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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兄弟的关心,这剑伤已近康复,幸好没伤着骨头,无妨无妨。”
寒漠微笑着点点头,没事就好,万一臂膀受损,武力会大降。
“如此甚好,咦,南宫兄,你爱看《诗经》?”
寒漠见南宫诚腰间别着本书,乃国风之《诗经》,南宫诚将书拿到桌上说道:
“正是,为兄喜好书中之【人而无仪,不死何为?】不知兄弟爱看否?”
“南宫兄,我爱《楚辞》,【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诗经么,雅,而已。”
寒漠的话让南宫诚生气,寒漠不屑的态度更让南宫诚暴怒,南宫诚将桌子一拍,大叫道:
“兄弟,【三岁贯汝,莫我肯顾,莫我肯德,莫我肯劳】,此,雅乎?”
拍桌子?谁怕谁?来啊!
寒漠也将桌子一拍,大叫道:
“南宫兄,你且听好,【固时俗之工巧兮,偭规矩而改错。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忳郁邑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此乃为国而忧,为民而虑。”
这时酒楼内的睡汉们被拍桌子惊醒,睁眼一看,南宫诚与一漂亮小哥在吵架。
可是这二人说的话,知道是在说话,却又是听不懂,啥意思啊?怪哉怪哉!
不管啥意思,先拉开再说,若打起来,那酒楼可就毁了。
这时元知空和悲叹同也冲出来,一人一个将寒漠与南宫诚拉开,酒楼内顿时变成两堆人。
南宫诚的双臂被拉着,可他的嘴巴仍然没停,只能胸膛一挺一挺的高呼:
“兄弟,你可曾知,【王事靡盬,不能蓺稷黍,不能蓺黍稷,不能蓺稻梁,父母何怙?父母何食?父母何尝?悠悠苍天,曷其有所?曷其有极?曷其有常?】啊?啊?”
南宫诚的情绪无比激动,叫着叫着,竟然蹲到地上捂面哭泣。
寒漠却是在笑,笑得无比惨然,寒漠说道:
“南宫兄,你抬眼望望,【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诗经》是一幅图,图分上下。
下面是水深火热的百姓,寒风刺骨的冬季,粗布衣裳都没有的百姓,要熏老鼠堵老鼠洞,用泥巴涂抹窗户的百姓。
上面是高高在上的大人们,身穿百姓供奉的华美丝绸及兽皮,盘中是百姓辛苦猎来的兽肉,同时享受着下面百姓们的跪拜,“万寿无疆”!
不!
《诗经》之中的不能称之为百姓,而是叫庶民,贱民,《楚辞》中的,方能称之为百姓,没有《诗经》,便没有百姓这一词,民之前有人时,才真正的称之为百姓。
《楚辞》在《诗经》这幅图里加了些东西,下面跪着的百姓中,有一些是蹲着的,有一些是站着的,当然,还有一些是死在百姓人群前,和死在大人们脚下的。
《楚辞》像水银泻地,像丽日当空,像春天之于花卉,像火炬之于黑暗的无星之夜。
“鸷鸟”们呐,你们躲于何处?何时才肯现身?
拉着寒漠的元知空,对拉着南宫诚的悲叹同抬抬下巴,然后右手对周边的人挥挥手说道:
“散了散了,争辩而已,不是吵架,双方冷静冷静,分开分开,二弟,快拉走,拉走。”
悲叹同也出声安抚:
“莫要大惊小怪,他俩是文学争论,听不懂的千万不可乱说,有空就去多读读书。”
酒客们立刻扭头,嗤之以鼻。
读书?有那功夫我不如去“牧归荑”耍耍,臭秀才,老子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