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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浅析剧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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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编剧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当的,出色的编剧成功的编剧更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这样一个自诩幽默、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你们认为他在洛杉矶警局里会是什么样的地位,人见人爱?”雨果的一句反问让格雷厄姆等人也都忍不住,直接就笑了起来。

的确,其实格雷厄姆原本对杰克的设定,更加类似于詹姆斯-邦德,或许可以再增加一些幽默感。这样的人物适合优雅绅士地去拯救世界,而不是在“生死时速”的巴士上和平民百姓同生共死,这太接地气了。

雨果对于“生死时速”男主角杰克的设定产生了不同的想法,这就是他从演员的角度去审视剧本之后得出的结论。

动作电影是好莱坞拥有出色传承的一种类型片,这种类型的电影以三段式最为出彩,建立框架、形成对抗、推向高潮,这个节奏套路算是经典中的经典,“真实的谎言”就是其中最值得推荐的代表作,堪称动作电影中的巅峰之作。

动作电影要打破这个套路,形成创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也是该类型电影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逐渐没落的重要原因,因为整个套路已经被人们完全熟知,没有新意自然也就没有惊喜。二十一世纪之后的动作电影在故事方面已经没有任何突破了,只能依靠电脑特效制造的大场面来吸引眼球,反而失去了真实感。

但是与“真实的谎言”相比较,仅仅投资不到三千万的“生死时速”也被并列称为1994年的顶尖动作电影,即使在好莱坞类型片的历史长河之中,也是不容忽视的一员,被普遍认为是九十年代十大动作电影中最具代表性的一部作品。

雨果露出了笑容点点头,“这是基本的。可是,如果是一个自命不凡、自以为是的人,他可能在紧要关头依旧会被正义感所驱动,去拯救所有人,但是面对巴士上那些普通市民的争吵时,他会是什么想法?”

除了结构之外,“生死时速”对于节奏的控制、危险的设置、问题的解决和结局的高潮,都显示出了新意,时速低于五十英里就会爆炸的巴士,这显然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创新点,而动作打斗戏的设定也都以人为本,虽然受困于经费限制,没有大规模的爆炸和恢弘的场面,但整部电影高潮不断,紧张气氛十足,依旧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我是说,你对巴士上乘客设定,不是没有任何想法的吧?”当雨果提起他认为杰克的角色设定可以稍作调整时,简和格雷厄姆都十分有兴趣,因为很少人会对动作电影的角色设定进一步挖掘。

同样在1994年上映的“真实的谎言”投资一亿一千五百万美元,而且由处于演员生涯辉煌时期的阿诺德-施瓦辛格领衔主演,女主角也是一线红人杰米-李-柯蒂斯,这部作品取得了票房和口碑的巨大成功,被誉为动作电影里的经典代表作。

“这就是出色和经典的区别。”雨果的一句回应让格雷厄姆顿时就尴尬了起来,格雷厄姆作为一名初次撰写剧本的新丁,确实是经验不足。

“像邦德一样说说笑话?”萨摩拉坐在旁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就让简、格雷厄姆、伊恩等人都愣住了,而雨果和约瑟夫两个人则是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所以如果以雨果一个行外人的姿态,要随便撰写一个剧本,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虽然说雨果有穿越的优势,他知道故事是怎么样的,但是对于剧本高潮点、转折点设置的节奏错失,以及缺乏经典台词的沉淀,这就会毁了一个成功的剧本。

由此可见,“生死时速”剧本的出色。

“首先,他不能是种族歧视者。”开口的不是格雷厄姆,而是简,简虽然只是摄影师出身,但他毕竟参加过许多不俗作品的拍摄,对于电影自然也有自己的看法,所以才会有人愿意让他担任导演。

以剧本结构中最为经典的三段式为例,一个出色的剧本都会分为三个部分,建置、对抗、结局,通过节奏的控制和高潮的设置,将一个九十分钟的故事讲述得引人入胜,这都是有讲究的。

雨果的这一个反问就让格雷厄姆直接卡住了,愣了愣,无奈地说到,“说实话,我没有想过,我在设定角色时,只是觉得,一个风趣幽默的角色应该很不错,即使在危难时刻还是能够打趣,让观众发笑。”

“肖申克的救赎”剧本是改编自小说,所以雨果要对剧本做出修改更是困难,但雨果却对于男主角的设定、心理转变勾勒都产生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生死时速”就是这样一个经典的三段式剧本,开篇埋下伏笔,设定事故诱因;随后事故爆发,整个对抗形成,危险迫在眉睫;紧接着主人公力挽狂澜,最终解决问题。

“我看到了,巴士上有白人、黑人、印第安人、黄种人,可以说是十分复杂的,你当初做这样的设定总是有理由的,否则你完全没有必要设定得如此齐全。”雨果的话让格雷厄姆微微点了点头。

说难听一点,动作电影的男主角就是卷起袖子冲上前打就对了,就算有斗智斗勇的部分,打斗、爆炸、追逐才是重点,电影没有太多的空间去挖掘角色的内心和个性。所以,动作电影对男主角的设定一般就是很简单,大义凛然或者刚正不阿,又或者是幽默风流、风度翩翩,即使是“007”詹姆斯-邦德这样的经典角色也没有太多的心理挖掘。

其实作为的政治隐喻就是一种思想意识形态,简单以中国人为例,现在是1994年,九十年代初期,美国人对于中国人的想法就是落后保守、懦弱胆怯,大部分华人在洛杉矶不是黑户就是黑帮,再就是帮佣。所以,在格雷厄姆撰写剧本的时候,即使没有政治意图,也没有刻意安排,在他撰写的剧本里黄种人的位置也肯定是受到意识形态影响的。

“你想,如果仅仅是一个营救问题,那么男主角的设定就很简单了,一个正义的英雄,至于他是严肃还是幽默,这都无所谓,但在你撰写的故事里,却不是如此。”雨果的话让格雷厄姆沉默了下来,而坐在旁边的简则是皱起了眉头,细细品味着雨果的话,“你在故事里写到了巴士上这些乘客面对生命危急时的不同表现,他们甚至产生了争执。杰克作为唯一一个有希望营救他们的人,他站在车上,应该是什么反应呢?”

2013年的“逆世界(upsidedown)”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电影讲述了一个神奇的故事,两个互为颠倒的世界仅依靠一座巨塔才能进行有限的沟通。这是一个十分容易出彩的创意点子,但却被编剧搞砸了,拖沓苍白的剧情主线、缺乏挖掘的思想升华,完全毁了一个亮眼的想法。

所以在故事里,巴士上的华裔妇女一直都是手足无措的麻木表情,无能、胆怯,只能等待接受救助的弱势群体。

其实让雨果去撰写剧本,他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毕竟雨果还是具备丰富的观影知识,同时作为一名出色的演员对于角色和故事的领悟也都有独特的视角,所以他提起建议来也是十分熟练。

雨果倒没有打算去改变整个意识形态,因为这是一种社会文化长时间沉淀下来的产物,他不可能依靠个人的力量去与整个社会对抗,他之所以提起这件事,还是出于对男主角的设定考虑,“那么你有想过,为什么杰克面对这样一群多种族的乘客,他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呢?”

现在,雨果居然开始讨论角色设定问题,自然是让人十分意外。

“事实上,我倒是没有想到什么政治隐喻,”格雷厄姆开口回答到,“但是,洛杉矶是一个多民族多种族的城市,一辆巴士上不可能全部都是白人。而且,罗德尼-金事件至今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所以白人和黑人在故事里的角色,我确实是构思了一番,墨西哥人、印第安人、黄种人,也都是如此。”

所以,即使雨果是穿越的,他想要对“生死时速”的剧本提出修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经典之所以被认为是经典,就因为它原本的模样就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但是雨果在阅读完“生死时速”剧本之后,他的确是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想法:这个剧本必须做出调整,这让雨果想起了“肖申克的救赎”的情形。

这一次也是如此。

“生死时速”原本的设定是比较接近于“虎胆龙威”和搞怪喜剧的结合体,所以男主角杰克就塑造成为一个自命不凡、油腔滑调的角色,但其实这是十分有违和感的,和整个剧本的故事设定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好莱坞的编剧们在真正上岗之前,都会经过专业培训,因为一个剧本的撰写不是说随便起笔就能够写出来的,剧本不仅仅是一个故事,同时还是一个用有限时间表现出精彩的容器,所以,节奏、框架以及台词、思想,都是剧本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