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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强眼睛转了几圈，明白冯宇说的是什么意思了——送礼。
冯宇讪讪一笑：“咱们可以弄特供香烟啊。”
“张市长，我没听懂，烟厂从我这儿买了苏联的卷烟设备才每两年，正是要扩大产能的时候，怎么听您意思，好像烟厂产销出问题了？”
市里改制的企业，大部分都成功了，但还是有一些出现了问题，其中最为严重的，就是烟厂。
这次他是来京城给哈尔滨的卷烟厂找出路来了，不能总是半死不活的啊，年年赔钱，市里年年拨款，这以后怎么办？
张瑞强既然认识张涵，那么说明张涵的父亲或者爷爷是大领导才对，要是叔伯亲戚，不该那么亲热。可五十来岁，当父亲太大，当爷爷太小啊。
“盒上多印特供两个字，就能改变销量？”张瑞强有些不相信。
“比中华还高一块钱？那能有人买？”张瑞强瞪大眼睛，中华香烟，可是华夏此时最贵的一种烟。
冯宇的意思，这种烟就定义为高档香烟，哪怕没人愿意抽，但看着档次高，肯定会被作为首选的礼品香烟。
“你做生意的，头脑灵活，你帮我想一想，咱们哈尔滨的烟厂，是否没有出路了？”
等等，或许有一种办法，能够成功，但前提是市里肯答应。
好像可行，但张瑞强总感觉，这是助涨不正之风呢？
冯宇也不记得是哪年听说的了，但看张瑞强这个样子，现在应该是没有。
“张书记老来得女，就这么一个独生女，你真不考虑考虑？我可以帮你牵线，要是娶了她，你无论是以后从政还是经商，都算有了一个大靠山了。”
冯宇为难地说道：“张市长，这事儿我可没办法，苏联的卷烟设备，确实比咱们哈尔滨烟厂原本的设备效率更高，再说原本的设备也没浪费，不是卖给林省了么，我在上面可真没赚什么钱。之所以没搭赠技术，那是因为苏联的烟跟我们不是一种口味，跟万宝路类似，您看有几个人喜欢抽万宝路的？”
“张市长，稍安勿躁。您看啊，我上次那个泰华牌精选油，合法不？”
“张市长，您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销售的泰华牌精选油吗？”
冯宇敲着脑袋，想该怎么挽救烟厂。推出高价香烟？这个不行，会被上面计委叫停的，还有可能受到惩罚。
“张市长，什么事儿找我过来啊。对了，您认识张涵？她家里是干什么的？市里好像没有姓张的大领导了。”冯宇有些疑惑，刚才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张涵家的长辈是谁。
“省政法委书记、警察厅张老大？不对啊，那个张老大岁数不是五十多了吗。”
想到这儿，才觉得不能将冯宇多给的饭前留下，要送回去，顺便再送一些水果饮料。不一定能让冯宇记住他的好，但绝对不能让冯宇记住他的不好。张市长一句话，他的位置就要挪了。
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的就越来越卖不出去了。冯宇估计是生产效率地下，香烟的口味和品牌知名度都没打起来，才会慢慢的入不敷出。
“一个豆油而已，当然合法，怎么了？”
冯宇记得前世哈尔滨的哈尔滨香烟这个时候卖的还不错，至少在本省卖的最好，在东北三省也有一定的销量。
“咱们哈尔滨烟厂存在的时间也不短了，可生产的香烟，还是最低档次的，往外卖根本卖不动。你不知道，南方有些卷烟厂，一年能挣不少钱，利税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怎么咱们哈尔滨的卷烟厂就这么差呢？你说是技术问题吗？不是从你那儿买了苏联的卷烟设备么？还是市里不够重视？钱也没少拨啊。”
张瑞强被冯宇说服了，决定回去之后，就跟领导这么汇报，为了烟厂的职工，丢点人就丢点人吧。
冯宇忽然想起来，前世好像听说过，哈尔滨的卷烟厂有一种特供香烟，特供省市领导。据说价格不高，但味道还非常好。产量很低，市面上基本买不到。
“肯定能！不过我猜烟厂肯定有新的卷烟技术，让他们上马，将那些低档香烟，尤其是没有过滤嘴的，减产。我们生产高档香烟，这个‘哈尔滨特供’香烟，售价就按照中华来定，甚至可以比中华还高一块钱。”
烟厂？出路？烟厂咋啦？
“什么？特供香烟，你想什么呢！”
往上？那就是省里？省里也没有岁数合适的啊，姓张的大领导要么五十多岁了，要么三十多岁，既不可能是父亲，也不可能是爷爷啊。
“市里？你往上想想。”张瑞强暗示道。
革新香烟口味？哈尔滨烟厂要是有这个本事，早就革新了，这一条也不行。
“张市长，您再这么说，我可走了啊。有事儿赶紧说，我还要回去打扑克呢。”
张瑞强“……”听冯宇这语气，好像打扑克才是正事儿？
“哼，你还好意思说，弄得人们都以为是特供我们外经贸厅呢，害得我跟领导解释了半天，我们哪儿有什么特供！你说这个什么意思？”一说这个，张瑞强还气愤不已。
冯宇他们刚吃完饭，赵秘书就带着冯宇去找张瑞强。而此时饭店的赵经理才发现，这个冯宇不但有钱，好像还跟张市长关系很好，该不会省里是哪位大领导的公子吧？
看到冯宇一脸的茫然，张瑞强笑着打趣道：“怎么，你看上涵涵了？她家可是专管抓小流氓的。”
可如果不这么做，烟厂这一天不如一天的样子，恐怕市里也管不了几年。到时候工人开不出工资，还不是要来找市里？
“那这香烟，怎么就不能也按照特供来宣传？犯法吗？甚至我觉得就应该在烟盒上印上‘哈尔滨特供’四个大字，其他什么图案都不要有，让他们自己猜去。”
“我不是说你卖的设备有问题，我是想让你帮忙想想办法，烟厂再这样下去，恐怕过两年就要完蛋了。”
冯宇继续怂恿道：“您看看红塔山，是怎么火起来的，还不是因为被各级政府作为招待用烟？还有中华烟，愣是宣传成领导人最喜欢的烟，咱们这个宣传，有什么问题？还可以让烟厂的销售人员……”
“保证有人买，而且我猜您的桌上，马上就能出现这种烟。”冯宇暗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