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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车间没出事故，生产一切正常。”
马爱国慢条斯理地说道：“赵总不太懂法律吧？我上面可没有这么写，是你自己想的。当然，如果你们厂的内退工人主动申请要来我们机械公司汽车分厂，那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或者赵总可以在厂里宣布，不准到我们机械公司挣钱，哪怕要穷死了，也要咬牙挺住，不能羡慕，不能妒忌。”
可凑近了一看，才知道竟然是哈尔滨机械公司招聘的，他这哪儿能干啊，这他妈不是到澡堂子买拖鞋么！
“车间出事故了吗？”赵总猛地站起来，要是刚过了年，车间就出事故，那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赵总，这些人欺人太甚，你看看他们的条幅！”保卫处的叶处长气急败坏地说道。
叶林华一看，这么多人干嘛呢，他还以为门口出事故了呢。要是里面有他们一汽的职工，那就绝对不能让自己人吃亏了。
赵总这时候也气得手都哆嗦，又是哈尔滨机械公司，他们要干什么？来我们一汽门口招人，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不是闹事，是有人来咱们厂门口招聘！”
马爱国吵了一会儿，看到赵总已经急了，让叶林华动手抢，出了事儿他负责。马爱国马上招呼大家将条幅收起来，往车里一装，开车离开。
“这次内退的，一概不批！谁要是不服，工资停发！还有，不准在厂区内传哈尔滨那破公司的事儿了，谁要是再传，也把工资给停了！”
“内退工人，岁数不满五十五岁即可报名。”
“叶林华，你干什么呢，让你把他们条幅收了听不到吗？”赵总吼道。
赵总抬头一看，一条条印满字的条幅，迎风招展。
叶处长也知道，他们保卫处的执法权只限于厂区内部，出了厂，就处于地方派出所。可以前他们在门口执法，也没人敢反对，今天被人点出来，他开始迟疑了，尤其对方也不是小单位的人，还是一个干部！
“所有职工均提供职工宿舍。”
“招人？你们这是招人吗？你们哈尔滨工人不够吗？招人要招到我们一汽门口？你们这是想从我们一汽撬人啊，你们想干什么？！”
……
“职级越高，待遇越好。”
等赵总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保卫处的人正在跟一些陌生人争吵。
“把他们的条幅都给我收了！”赵总怒道。
“赵总，怎么，一汽这么霸道，我们哈尔滨机械公司连招人你们也管？”马爱国拦在条幅前面。
特意选择在工人倒班的时间，很多工人并不住在厂区，一出厂门，就能看到他们的条幅。
赵总不知道的是，刚才在吵架的时候，已经有人偷偷将一些宣传手册发了出去，这会儿肯定好多工人都知道了。
第二天，一汽工会主席看着桌上一大摞的内退申请，头发都快揪光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人要内退？这个五十四岁，工人五十五就能退休，你一年都等不了？内退跟退休工资差多少不知道吗？还有这个，才尼玛三十六岁，你家里有人接班吗？
可吵了两句，他竟然没吵过马爱国。马爱国以前可是机械公司宣传处出来的，负责的就是宣传工作，叶林华一个平时只会骂人跟动手的大老粗，怎么吵得过马爱国。
尽量将事儿闹起来，这样消息传得更快，但不能动手，也不要吃亏。如果对方要来横的，那就跑，冯宇会来帮他们找回场子！
“一经聘用，保证工资高于一汽。”
来之前，马爱国得到冯宇跟李明德的嘱托，条幅一定不能提到一汽两个字，但还要让一汽的人一看就明白。
内退的工人，一汽的职工子弟都可以招，但绝对不能招一汽的在职职工，那机械公司可就真不占理了。
再加上马爱国让人拿着大喇叭喊，喊机械公司招聘的条件，喊机械公司的福利待遇。虽然喊来了一些不上班的一汽工人和家属，但也把叶林华这个保卫处的人喊来了。
工会主席问了问秘书，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这些人，都是打算拿着一份内退的工资，然后去哈尔滨机械公司上班挣钱。本来距离也不远，甚至周日休息一天都能回家。更何况机械公司给的返聘工资，竟然比一汽职工的工资还高！
你们还要报警？我们还他妈想报警呢！
“赵总，赵总，大事不好啦~~~”
“你说什么？招聘？”赵总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招聘，为什么来一汽门口？我们一汽的待遇，难道还会有工人离职吗？从来都是一汽去招人，从来没有别人从一汽招人的先例！
当工会主席，各车间主任都来找赵总的时候，赵总都快气疯了！这哈尔滨机械公司，也太不要脸了，这还是兄弟城市的兄弟工厂吗？
马爱国也在两位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肯定给汽车分厂招回来至少三十名熟练工，保证都是四级工以上。于是他带着十多个工厂宣传处的职工，开了两辆小面包来吉城一汽门口。
赵总来了，让他抢条幅，他也没敢，那可真是越权执法了。如果对方是个平头老百姓，他还不怕，可对方也是一位领导，要是动手，可不太好弄。
“有人来闹事？”赵总眉头一皱，是谁，敢来一汽的门口闹事？再说今年工人工资都发齐了，甚至今年过年的时候还决定，从三月份开始，工人每级的工资都涨了一些，这样还有谁会来闹事？
“干什么？这块是你们一汽的厂区外面，你们保卫处可没有执法权，这样我可报警了啊。”机械公司新任副厂长，汽车分厂厂长马爱国走过来大声喊道。
“在哪儿招人是我们的自由，这点你们管得着么。再说我们怎么从你们一汽撬人了，你看看这些条幅，有哪一个提到了你们一汽两个字？”马爱国喊道。
赵总这才坐下，端起茶杯喝口水，不悦的批评道：“没出事故，你慌什么？发生什么事儿了，你说吧。”
“赵总，您快到厂子门口看看吧。”
“哈尔滨机械公司汽车分厂招收熟练工。”
赵总指着马爱国的鼻子：“你招聘内退工人，在我们一汽门口，这还用解释吗？”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