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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那还不知道他又要作偷鸡摸狗的贼勾当,一把抓着他的足踝,大力摇头,神情坚决。
徐子陵把书本来回翻了几遍,若有所思道:“既是入水不侵,它也能火烧不坏了……啊!”
寇仲愕然摸往身后,倏地色变道:“直娘贼的臭婆娘,真的偷走了我们的秘笈!”
白衣女旋又叹了一气,淡淡道:“我要睡上三个时辰,你两个小鬼给我好好掌舵,若翻了船,我就要你们的命。”
也不知睡了多久,寇仲首先醒来,只见阳光遍野,身体暖融融的,热气似若透进魂魄去,舒服得呻|吟了一声,一时间还以为仍在扬州城废园的小窝内,直至听到江水在脚下方向“轰隆”流过,才醒起昨天的事,一震醒来,猛睁双目,坐了起来。
徐子陵仍熟睡如死。
白衣女秀眸寒芒闪过,狠狠盯了两人一会后,忽然噗哧笑道:“两个小鬼给我立即跳下江水去!”
徐子陵举手以示清白,道:“我并没有说话,不要那样瞪着在下好吗?”
徐子陵知机应道:“我们是在大运河出事,为了躲避贼子,慌不择路下,走了多天才到了这里。两位大叔高姓大名,若能把我们送到扬州,尉迟叔叔必然对你们重重有赏。”
陈望和周平交换了个眼色,双目同时亮了起来。
徐子陵艰难地睁开眼睛,又抵受不住刺目的阳光,立即闭上,咕哝道:“唉!我刚梦到去向贞嫂讨菜肉包呢!怎么!那婆娘溜掉了。”
徐子陵追在他身后,见到镇门入的大牌匾上书有“北坡县”三个大字,憧憬道:“不知这里有没有起义军呢?”
寇仲探手取出《长生诀》,翻了一遍后递给他道:“你自己看吧!我早说这是货真价实的绝世异宝,否则那宇文化骨怎会这么着紧,哈!真好笑,都是化骨比化及更贴切点。”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低声道:“这婆娘长得比春风院所有的红阿姑更美呢。”
寇仲挣了两下,都无法挣脱,颓然坐回他旁,惨然道,“若仲少爷我变了饿死鬼,必会找你这另一只饿死鬼算账。”
徐子陵骇然看着白衣女|优美的背影,好一会才松了一口气。
江水铺天盖地猛扑而至,三人搂作一团,沉入怒江里去。
横里飞来一件东西,掷正他脸上,寇仲惨叫一声,倒跌地上。
两人吓了一跳,不过肚子正在咕咕狂叫,那还顾得这么多了。
徐子陵首先一阵迷糊,再撑不下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年纪大的公差道:“我叫周平,他叫陈望。”
周平恭敬道:“两位公子请随小人们去吧!本镇的高朋轩虽是地道的小菜,却非常有名。”
徐子陵正神思恍惚,一时听不清楚,嚷起来道:“你说甚么?”
寇仲见非是宇文化及和他的手下,松了一气,主动趋前,一揖到地道:“终于见到官差叔叔,这就好了。”
寇仲失声道:“这恶婆娘都算身手不错,但却又似弱质纤纤,噢!为甚么像要下雨了。”
他们受惯了这类眼光,并不以为异。
寇仲再次抛跌地上,脸上现出清晰的五条指痕,当然是白衣女隔空赏了他一记耳光。
“啪!”
那两名公差呆了一呆,其中年纪较大的奇道:“见到我们有甚么好?”
两人大吃一惊,缩作一团。
猛地坐了起来,左顾右盼,一脸失望的神色。
在做人或做水鬼的边界挣扎了也不知多久,雨势渐缓。
两人对望一眼,徐子陵霍地立起,脸上现出愤慨神色,坚决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两人夹手夹脚,把白衣女移到江旁的草地,再力尽倒下。
寇仲脸不改容道:“家父宇文化骨,家叔宇文化及,唉!家父一向不好武事,累得我两兄弟只懂孔孟之道,每日念着甚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否则只要学上家叔一成武功,今天就不致于这么窝囊了。”
徐子陵光火道:“我只是怕她夹带私逃,拿走了我们的秘笈哩!”
徐子陵身子往后移了几寸,堆起笑容道:“那只是一场误会吧了!现在误会冰释,前嫌尽解了。”
在黯淡的月色下,这对相依为命的好朋友挨作一团,忍着饥饿和江风的交侵,机械地掌着舵。
两人再交换个眼色,同声发喊,掉头往江水奔去。
寇仲大喜道:“大士肯这么想就最好了,嘻!昨晚我们总算救了大士一命,虽云施恩不望报,但略作酬报总是应分的。大士可否给我们两串钱,然后大家和和平平的分道扬镳,好头好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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