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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道:“我只记得清楚下半截,唉!当时娘在弥留之际,我哭得糊里糊涂的。”
寇仲笑道:“上半截可包在我身上,甚么左三右七,包不会出错,人家出了高价,我们自该交出好货去。”
俏尼姑送上娇躯,让高耸的胸脯贴到寇仲的胸膛处,昵声道:“那还不快点说出来,帮主定不会薄待你们的。”
那艘偷盐船也像它的主人般,成了海沙帮的俘虏,被一条粗缆系在旗舰海沙号的后面,风帆收了下来。
照理韩盖天该恨不得可立即抵达扬州,怎肯减慢速度。
两人此时正深深后悔,明知海沙帮和宇文化骨有关,偏想不到字文化骨会密令手下帮会搜捕他们,若知道此点,便不会失手遭擒了。
寇仲忍着背后的痛楚向徐子陵报以抱歉的苦笑,后者若无其事地低声道:“原来我们竟那么值钱,自己把自己卖了不是已可发达吗?”
寇仲耳语道:“假设有个人可以令你做皇帝,你自己又不用吃甚么苦,你会不会派人看紧他呢?”
韩盖天哈哈笑道:“还敢骗我。你们一个叫寇仲,一个叫徐子陵,都是宇文总管发下全国追缉令要擒拿归案的人。只要将你们送到扬州,交给尉迟总管,就可得到千两黄金的报酬。”
寇仲同时发难,也把另一人硬生生打晕了,还探头外望,只见通往楼梯的走廊处站了三个人,正朝他望来。
寇仲伏到他身旁,竟真的沉沉睡着了。
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道:“有甚么动静?”
有两人的声音应道:“没有!”
“勒!”
他的龙座设于船尾靠舱的一段,静待两个小犯被押来受审。
两人脱下对方衣物,再把他们捆扎个结实,又塞了口,这才定过神来。
她并不明白这两个小子为何能在水底闭气,没有上乘内功,这是绝不能办到的。
快要短兵相接时,游秋凤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往背上一抹,手一挥,一张大网箭般射出,迎头往两人罩来。
两人吓得噤若寒蝉时,俏尼姑游秋凤的娇笑由舱内传来,她换回了干袍,头上竟还多了个假发髻,更横七竖八插了七、八支幼银簪,非常别致。
移开烙铁后,舱板果然现出了个焦红的凹痕。
开锁声传来,厚木门给拉开,昏暗灯火映了进来,却照不到放在一角的铁笼。
两个人毫无戒备地走进来,其中一人还道:“先点亮灯!”
他们大感奇怪。
这时船速更慢了,上层传来脚步急剧走动的响声。
脚步声远去。
寇仲笑嘻嘻道:“大家都是在江湖行走的人,只要帮主把我们带到扬州城,立下不杀我们的毒誓。再送上金子,我们便大开宝库,否则我们死都不会说出来。”
寇仲回复了冷静,先和俏尼姑眉来眼去传情一番,惹得她“噗嗤”媚笑时,才道:“宝藏就在扬州城关帝庙附近某处,但必须以独门手法开启,否则永远都发现不了宝藏。”
巨鲲帮却是独立自主,但声势则一点不逊色。最惹人谈论是自上任帮主云广陵被人刺杀后,接任的女儿云玉真更把巨鲲帮打理得有声有色。
韩盖天沉声道:“宝藏在那里?”
两人筋疲力尽地坐到盐包上,连笑或哭的力气都失去了。
寇仲叹了一气道:“帮主若肯不把我们交给宇文化及,我们定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徐子陵插口道:“宝藏内关密布,藏宝处深入地底二十多丈,除非帮主获得扬州总管批准,把方圆五里内的民居全拆掉,再把土地翻了过来,否则休想进入宝库。”
两人的钱袋早到了寇仲怀内去,徐子陵则解下对方的短戟和长剑,虽不及刀那么惯使,但总好过手无寸铁的可怕失落感。
他们见到大网像片乌云般盖来,心知不妙时,已给连人带刀罩个结实,成了网中之鱼。
那男人道:“来的是巨鲲帮的战船。不知那美人儿帮主是否吃了豹子胆,竟然敢来截击我们,帮主吩咐要到里面把那个小子看紧,绝不能疏忽,否则以帮规处置。”
“蓬!”
寇仲跌坐盐上,悲叫道:“完了!我的海沙完了。”
两人给人扶起,绳索被割断。
两人见到她身穿水靠,一副随时要下水拿人的样子,魂飞魄散,那还理甚么海沙海盐,飞身插|进水里,连她更为玲珑浮凸,可令任何男人看得膛目窒息的胴体都没空欣赏了。
阳光像千万道射进水内去的银线,把澄蓝的海底世界变成了一座无限大的立体镜台。
“啪!啪!”
坐起来后,寇仲伸手摸摸自己背脊,又摸摸徐子陵,不由得意洋洋道:“我们果然成了内功好手,早先给人打得皮开肉绽,现在却是皮光肉滑了。”
寇仲哭丧着脸和徐子陵把第二十包盐抛进大海里,海水才再没有打上甲板。
幸好这只是一场小豪雨,否则船早翻沉。
海水狂涌而入,不片晌浸过他们的脚踝,那两名俘虏给浸醒过来。
寇仲叹道:“我们至少没有了可逛窑子二十次的花费,老天爷真残忍。”
此时寇仲和徐子陵双手被反绑背后,押到韩盖天身前来,被服侍他们的四名壮汉硬按得跪倒地上,垂头丧气。
但此时她已无暇多想。
水龙帮一向依附南方宋姓门阀,而海沙帮为了求存,投进了宇文门阀的麾下,成了宇文家一大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