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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见云玉真气鼓鼓的低头不语,破天荒首次羡慕徐子陵的“无女一身轻”,苦笑道:“若我不去练功,而整晚和你们两位美人儿喝酒取乐,后天你们便永远都见不到我这心有馀而力不足的小子了。”
另有两名胡寇仍悍不畏死的各提双斧来攻,寇仲顺势回刀,黄芒如激电般掣动一下,两人都撒斧倒跌,当场横死。
徐子陵迅速判断出来者是第一流的好手,遂厉喝一声,冲天而起。
徐子陵像不知刚有敌人来袭般,油然道:“我看两方面都有一点关系,看你这两次出手,已具有点弈剑术的味儿,能先一步封死敌人的下变化,迫得敌人不得不变招抵御,以至锐气全消,否则怎会不济至此?”
萧铣呵呵笑道:“说得好,两位小弟确是我萧铣平生罕遇的非常人,有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经经松松的就把整个南方的形势扭转过来,使我大梁国亦得而威势大张,虽然你们没有正式加入我军,但我萧铣已视你们为自家人了。”
“铮!”
剩下寇仲、徐子陵、云玉真和骚媚入骨的萧环,气氛立时尴尬起来。
香玉山笑道:“这种庸脂俗粉,两位大哥怎看得上眼呢?不过朱媚手底极硬,听说已得朱粲九成真传,那晚她没有反击之力,只因慑于两位大哥搏杀任少名的威名,又不明情况,所以才要落荒而逃吧!”
不过他两人显然已牵制着铁勒人的主力,使独霸山庄的黑衣人声势大振,向高台发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战。
寇仲在两人对面坐下,道:“是你其中一个近卫,好像叫甚么欧阳忌的,你懂怎么做了吧!”
“砰!”
香玉山要陪伴娇妻,亦藉机脱身。
香玉山莞尔道:“我这位寇大哥说话常常都是这么轻描淡写,却又谈笑风生的,故有他在总是会有欢乐满堂的气氛。”
三支铁矛,疾刺而至。
高台的情况更是清楚无遗,被反手绑在台上是个黄衣女子,如云的秀发长垂下来,遮着了大部分脸庞,教人看不清楚她的玉容。
这情景极为怪异。
徐子陵一掌拍在身旁一块重约百多斤的石上。
迫到战场边缘处,刚好一队五、六人的黑衣武士被一群十多个的胡服武土圈了起来,乱刀斩死。
寇仲含笑步入大厅,迎上云玉真、香玉山期待的眼神,却见徐子陵倚窗而立,神色无忧无喜,奇道:“小陵不想知道内奸是谁吗?”
素素好奇地道:“小陵为何不看看萧当家送给你的是甚么宝物呢?”
此时又有另一批胡人朝他们杀至,但徐子陵却像视若无睹般来到寇仲身旁道:“你知否刀尚未及敌体时,剑芒竟可先一步侵进敌人身体去,制着了对方经脉,要他们乖乖受死。”
寇仲来到正卧地看天的徐子陵旁盘膝坐下,仰首一看,见到乌云掩至,遮盖了大半个本是星辉灿烂的夜空,吁出一口气道:“看样子又有一场雷暴和大雨了!”
寇仲伸手搂着徐子陵肩头,苦笑道:“命运是没有如果这两个字的。已发生的就是发生了。假设我们不是凑巧扒到了长生诀,现在面对的只是另外的烦恼和痛苦,言老大亦不用横死而可继续虐待我们,我们更不会坐在这等待暴风雨的来临。生命就是这样,老大爷将你摆在这么一个位置上,不管你情愿与否,都要竭尽全力去做好那个角色。”
翌晨继续上路。
沿途景色极美,山路掩映于绿树浓阴中,其中一程下临百丈深谷,山下田畴尽收眼底。到高处时更见层峦叠翠,万山起伏。
香玉山双目杀机大盛,一言不发的去了。
包志复等纷纷点头附和。
那晚他们就在山脚歇息。
四周虽是喊杀连天,刀光剑影,两人却像怡然散步到这来,还聊起武功的问题。
云玉真笑道:“素姐放心好了,论智计和能耐,小仲、小陵绝不逊于任何人。素姐想想吧,他们自出道以来,吃亏的只有别人,何时试过是他们呢?”
寇仲一边雪雪呼痛,一边摆开架势,怪笑道:“你这小子近来最爱板起脸孔向我训话,今趟我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看刀!”
席上还多了位陪客,原来是刚从岭南赶回来的萧大姐萧环,而萧铣的左路元帅张绣却于早上率军开赴战场,未能出席。
徐子陵向他送来一个‘深表遗憾,但小弟爱莫能助’的表情后,匆匆溜了。
对萧铣的风度,众人无不动容。
徐子陵点头道:“那人身穿黄衣,难道这两帮人马,就是为争夺此人而以生死相拚吗?”
罢才那个和寇仲交手的胡人道:“本人乃铁勒‘飞鹰’曲傲的第三门徒庚哥呼儿,寇仲今趟你送上门来,休想有命离开,上!”
接着几天,寇仲和徐子陵尽心督促段玉成四人练武,而四人亦知这关乎到荣辱生死的问题,又得这两大天才横溢的明师指点,在努力不缀下突飞猛进。
徐子陵脸色沉了下来,媛缓道:“异日若见到李靖,我定会问他为何要辜负素姐对他的情意,若非素姐,他早命丧南方。”
寇仲和徐子陵来到一堆乱石草丛处坐下,前者叹了一口气:“萧铣真厉害,吃了人都不用吐骨。”
寇仲点头表示知道,又苦恼地道:“照你看!究竟是我功力大进,还是全凭这怪刀的关系呢?”
寇仲正在马上细阅香玉山给他们的地势图,闻言道:“明天下午我们就抵达百丈峡,此峡长达两里,两边陡壁万仞,有些地方只能窥见一线青天,更有瀑布悬空直下,极为险要,若有人在那伏击我们,骡车肯定不保。”
拍马便往小湖驰去,徐子陵策马紧追,段玉成等亦催赶骡子,加速朝目标进发。
徐子陵对动物最具爱心,笑道:“今晚我们清溪浴罢,就先到那散步看看好了。”
那晚两人就这么呆坐至天明。
寇仲掣出井中月,大步迫去。
※※※
一滴豆大的雨水,落在寇仲后颈处,滑入襟领去,他抬头观天时,刚好捕捉到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接着闷雷爆响,粉碎了山野的宁静,奏起了暴风雨的序曲。
萧铣打了个手势,两婢分别把长盒奉给寇仲,短盒则送到徐子陵面前。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都不以帮主称呼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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