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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霸刀岳山【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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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着香洁的被铺正作元龙高卧的寇仲,先想起露宿荒野的徐子陵,接着是尚秀芳令人百听不厌的动人歌声,然后是倚在宋玉致怀内那温柔得可使人溶化的醉心感受,鼻孔里似仍充盈着她如兰的体香。

城门才启,徐子陵戴上面具,换过蓝色长袍,立即摇身变成盗取和氏璧时那副模样,凭正式的通行证,缓步入城。

自修练《长生诀》后,他对男女之情日渐淡泊。过去亦从来没有这种渴望,但不知是否这场突来的豪雨,却使他生出这使人黯然神伤的驰想。

白清儿“噗哧”娇笑,挽着郑淑明的臂弯道:“姐姐不要睬他,我们到别处玩儿,眼不见为净。”

宋玉致气得背转娇躯,怒道:“无赖!”

宋玉致狠狠朝他摊开的手掌重重赏了一记,气道:“你若再胡闹,我便把你掷到门外去。”

郑淑明乃长江联的女当家,由于丈夫死在跋锋寒手上,于竟陵外率联盟旗下的清江派、苍梧派、江南会、明阳帮、田东派等组成的联军,围攻跋锋寒,却给自己和寇仲凑巧碰上,破坏其事。后来郑淑明含恨之下和钱独关、恶僧、艳尼等联手,在城内伏击他们。待两人脱身突围之后,便撇下了郑淑明。想不到她此时会到洛阳来。

因离开与寇仲约好见面的时间仍有两个时辰之久。逐随意在城内查踏,不知不觉间,又走上熟悉的天津桥。

假若师妃暄正陪他在此豪雨中漫步,听她娓娓动人的故事,嗅着她身体传来的芳香,会是怎样的一番感受。

宋玉致玉容出奇地静若无波止水,徐徐道:“寇仲你须谨记大丈夫言出如山,你刚才答应了以后再不会来烦玉致,现在怎能反悔?我不理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我的心无法把你容纳,言尽于此,你走吧!”

说到底她终是方外之人,且修为甚深,追求的是崇高的理想而非是男女情欲,任何对她的痴心妄想到头来只是镜花水月,空留残怨。

徐子陵嘴角飘出一丝苦笑。

宋玉致玉容平静下来,缓缓移往靠园的窗旁,轻轻道:“既是如此,你以后就不要再在玉致眼前出现好了。”

白清儿嘟起红彤彤的美丽小嘴,若无其事的道:“我根本不知你在说甚么,我们走。”

外面的雨声,尤使他感到房内的安全和写意。

他除了脸色转白外,表面的神态并没有显露出内心的感受。

天阴。

※※※

忽然间,他清楚知道由于自己起始时摆出的不当姿态,已深深触怒了宋玉致,令她无法再接受自己。

徐子陵打着刚买的伞子,蹑在郑淑明和白清儿两女的身后。

寇仲似丝毫不知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而若非他体型标悍,兼背负长刀,早便给人轰出门外。

但这时已无暇多想,匆匆往会寇仲。

寇仲一本正经的点头道:“昨晚确是占了三小姐颇大的便宜,那是人世间最香甜的美事。”

这新寡文君美艳如昔,与白清儿共撑一伞,言笑晏晏的,在天街的胭脂水粉铺流连出入,似乎浑忘了丧夫之痛。

“寇仲”两字甫出,李福成和众伙计立时露出敬畏之色。

宋玉致俏脸飞红,差点便要拔出佩剑,失去了平静的跺足大嗔道:“狗口长不出象牙的大无赖,占人家的便宜还占得不够吗?”

行人道与车马道间的渠道变成两条小溪河,加上从两旁瓦顶屋檐像帘幕般倾泻而下的雨水,似生力军般不断注往街上,颇有冲奔之势。幸好洛阳的去水系统发挥功能,否则势成泽国。

徐子陵横竖闲来无事,更希望能由白清儿身上得到点阴癸派的线索,逐随她们走了一个街口。

寇仲脸上立时呈现五道血痕,瞬又散去。

在滂沱大雨掩护下,跟踪起来也易于隐蔽形迹。

寇仲高呼道:“除了阴癸派的妖女外,那里还有妖女呢?哈!唉!”

李秀宁的印象忽地模糊起来,代之是宋玉致喜嗔交集的动人风姿。

郑石如沉声道:“老丈高姓大名?”

※※※

宋玉致移前一步,转身挥掌。

“啪”!

那人咦了一声,显因徐子陵的高明而大感意外。

这对自己又爱又恨的美人儿出乎意料之外地没有把他摔往地上,竟还把他抱起“掷”到长椅处,才命手下将他抬进这客房来,真教他受宠若惊。

徐子陵的疤脸大侠撑着伞子在街上徐徐漫步。

寇仲一呆道:“三小姐若有此意,我寇仲定必遵从。唉!想不到竟是我自作多情,真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