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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敌人见他如此威势,心胆俱寒,纷纷退避。
这六名天策府上将级的高手确不愧是实战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不动时已能封死所有逃路,动手后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最厉害是罗士信的刀,史万宝的矛和刘德威的棍,分别从前、后、侧三方攻来,抵达的时间分秒不差,就算他双手同出,也只能挡着对方两件兵器。
寇仲知这是生死关头,只要再把宋蒙秋劈得倒退十多步,便可抢进深达八丈的门道去。
敌人显已从混乱中恢复过来,重新组织攻势,且看穿他要硬闯东太阳门,故在该处布下主力,要他插翼难飞。
归藏鞭竟又扯个笔直。
徐子陵脚踝的一截归藏鞭寸寸碎裂,大笑道:“天策府高手果是不凡,我徐子陵领教了!”
一人倏地以左手盾护着身体,右手剑迎头劈至,势道十足,劲风扑脸。
此时他离墙头向西的边缘只有两丈许远,成功在望,斗志激昂,那敢怠慢,趁着敌人阵脚大乱,井中月风卷雷奔的朝墙沿杀去,登时血光四溅,挡前的两人同时胸口中刀,直入心脏要害,往后便倒。
寇仲迅闪一下,避过对方剑势,肩头撞在左侧敌人胸口处,那人骨折喷血后跌时,他已振腕一刀劈在宋蒙秋精钢打制的盾牌上,发出震慑全场的一声巨响。
寇仲疾如狂风,贴墙滑去,既免去了右方来的攻击,又使墙上的箭手无从瞄射,最令截击者头痛的是他遇上强敌时游鱼般滑上墙壁,避过硬撼;敌弱时便全力施展杀招,在短短十多丈的距离,他固是多处负伤,敌人也给他宰掉数十个,战况激烈纷乱。
这句话等若颁下要把徐子陵处死的命令,登时点燃了酝酿积聚至颠峰的战火。
更要命的是长孙无忌的玉箫稍慢三人一线,使他知道纵能挡避三人全力的第一波攻势,仍要应付长孙全力出手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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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苦笑道:“子陵兄太了解王世充了!不过我李世民却另有自己的处事方法,不会为任何人所左右。”
徐子陵瞥向他的那一眼,清澈如神,似乎能把他里里外外一览无漏,尽悉他的虚实,教他难受得直想喷血,手劲登时弱了三分。
他们虽对徐子陵评价甚高,但到真正交手,才体会到他厉害的造诣。
右脚撑墙,寇仲改变方向,投进一堆敌人丛中,身刀合一,多个敌人立时仰跌侧倒,给他冲出围困。
李世民一对虎目涌出热泪,转身掉头便走,黯然叫道:“子陵兄得罪了!”
内气不住流转,旧力刚消,新力又生。
从这角度往西北望去,可见到皇宫内城的城墙和位于内宫城东南角的永泰、泰和、兴教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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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蒙秋大叫不好,寇仲这一刀巧妙至极点,令他只有一个选择,忙举剑挡格。
寇仲亦因真元损耗极钜,把心一横,腾空一个筋斗,避过四方八面攻来的重兵器,投往东太阳门去。十多处伤口同时洒出鲜血,触目惊心。
此时对方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抽矛后退,寇仲本要连珠而发的宝刀不由硬收回来,心中一阵感触下,三枝长枪已疾刺而至。
众人骇然退后。
庞玉的剑,长孙无忌的箫,同时击空。
李世民负手从破洞悠然步出,微笑道:“只要子陵兄能在此小留一个时辰,李世民保证让子陵兄能安然无损的离开。”
尉迟敬德只觉一股强大无匹的螺旋异劲攻入手内,大骇下忙全力相抗。
宋蒙秋大喝道:“若立即弃刀投降,我保证可让寇兄全尸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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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敌正是宋蒙秋。
此招虽出乎敌人料外,但由于四处都是敌兵,使他只能从一个重围闯到另一个重围里,但离东太阳门的距离却缩短至六丈。
只见他凌空飞退,越过墙头,没在远方暗黑里。
寇仲心中大定,刚才他冲天而起的力道大半是借来的,本身仍留有馀力,忙急换真气,生出新力,一个空翻避过拒矛,越过城墙达两丈有多,再斜掠往城楼靠皇宫的城墙边缘去。
寇仲踏着敌人尸身,以游鱼般的滑溜身法,每一出刀,必有人应刀倒地,中刀者必当场气绝身亡,只有死者,没有伤者。
蓦地徐子陵狂喝一声,全身劲力送往左足踝,再沿鞭身往尉迟敬德攻去。
寇仲冷笑道:“宋将军如此照顾小弟吗?”
一个倒翻,往后跃去。
寇仲一个空翻腾身而起。
要如徐子陵能办到这种本属没有可能的事,必须体内真气在眨眼的功夫内转换了多次才成,至此方深悉《长生诀》秘功的厉害。
长孙无忌等无不露出讶色,感到有重新评估徐子陵才智的必要。
徐子陵洒然笑道:“世民兄若不肯回答刚才的问题,小弟便要硬闯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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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下谁不知寇仲和徐子陵乃生死之交,若干掉其中一个,不遭另一个报复才怪。留有这种可怕的敌人。任何人以后都难望能一觉安眠。
十多枝专防敌人攻城,长达三丈的拒矛往他挥至。
寇仲哈哈笑道:“老子去也!”
拚死之下,他把功力发挥至尽点。
寇仲一刀劈在一枝往他刺来的长戟处,借力斜掠而上,直登东太阳门的门楼处。
最糟是他的左足踝给尉迟敬德的长鞭缠得正紧,使他无法作大幅度的移位或闪避。
寇仲亦多添了几处伤口,不过他这时杀得性起,把井中月发挥得淋漓尽致,激昂奔荡,有不可一世之概。
徐子陵这猜测显示出他对人性有深刻的体会和认识。
寇仲仰天长啸,运尽馀力使真气行遍四肢百骸,再满贯刀上,井中月立时涌出森寒凌厉的杀气,挡路者但觉森冷的刀气扑脸涌来,全身如入冰窖,呼吸艰困。
徐子陵仰首望天,盯着刚升上东方空际的半阕明月,语气冷静至像不含半丝人世间的感情,沉声道:“我要动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