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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原道:“这要由安隆说起,他一向与曹应龙关系密切,与我们是敌而非友,可是李密为你们所破后,北方形势剧变,李渊随时出关,刘武周和窦建德亦蠢蠢欲动。另一方面,王世充势力大盛,一旦尽收李密之地,大有可能往南扩展,在这等紧急形势下,安隆乘机代表曹应龙来与我们修好,结成联盟,准备先取四川,再攻飞马牧场,接看是竟陵和襄阳。”
寇仲微笑道:“若没遇上白兄,我们真的会凶多吉少,但现在既知己又知彼,形势便截然有异。先问一句,白兄是否想杀那毒妇?”
他们静心等待,不片晌,以百计的江淮军疾驰而过,往某一目的地全速驰去。
那人猛地吐出一口瘀血,清醒过来,见到两人正为他疗伤,忙依法运功,遍行周天三十六转后,那人伤势立时大见起色,不但大小伤口停止淌血,且能自行运气疗伤。
两人躲在密林边缘处,让马儿稍作休息。
两人吓了一跳,只听蹄音,便知有大队人马朝这方向冒雨赶至。
泽岳欣然道:“能与两位交上朋友,实是难得的缘份,现在我要立即赶返龙游:同爹作报告,异日有空,定去探访两位。”
寇仲愕然道:“安隆不是四川独尊堡解晖的拜把兄弟吗?”
看到他英雄气短,自怨自艾的苦况,两人心中恻然,但另一方面也觉他的自责很合理,皆因两人均非恋栈美色的人。
寇仲作了简单的解释,迫问道:“你们又是如何勾搭上萧铣的。”
事实他们到现在仍弄不清楚白文原是如何受到重伤的。
徐子陵弹起来道:“看看能否帮上忙。”
三人急驰二十多里路后,下马歇息,这才有机会听白文原说的故事。
寇仲截停马儿,徐子陵则把那人抱下马来,扶他坐在地上。
寇仲和徐子陵累上加累,站起来走往远处,寇仲低声道:“你有否觉得这小子相当睑善,像在甚么地方见过似的。”
徐子陵知他并非真想有答案,遥观这方的战况,道:“这些人均打扮成一般商旅的模样。显为掩饰本来的身份,有所图谋,追上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大雨后的原野,空气特别清新。在这绿油油的湿润世界中,山林竞翠,野花争艳。
两人仍戴着面具,白文原当然认不出他们,见两人神情古怪,讶道:“两位听过在下的名字吗?”
寇仲摇头道:“不!我们定须以最快的方法赶到那里去,唉!看来只能照原定昼伏夜行的方法,博他娘的一铺。”
寇仲道:“阴癸派确是魔力无边,只抬出她的名字便可像瘟神般把所有人吓走。”
徐子陵站起来,淡然道:“白兄刚才说为‘毒妇’所害,指的是否‘毒蛛’朱媚。”
寇仲忙俯首竖耳,点头道:“似乎是马蹄声,该只一匹马。”
白文原仍是很虚弱,两人顺便为他疗伤行血。
寇仲洋洋自得道:“这叫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寇仲道:“但你怎肯定确是朱媚害你。”
白文原道:“问题是朱粲和曹应龙知自己是甚么斤两,数次攻打竟陵,都给辅公佑杀得大败而回。且又缺粮,与其被辅公佑所灭,不如改住四川发展,既可得到萧铣供应的大批粮草,又可让萧铣与辅公佑、杜伏威互相残杀,而萧铣提出的合作条件,首先是要消灭两位,曹应龙和朱粲父女均对你们恨之入骨,于是一拍即合,飞马牧场只是个诱饵。”
那人沉声道:“是被一个毒妇所害,只怪我有眼无珠,又不肯听人相劝,唉!”
徐子陵答应一声,待寇仲远去后,回到那人处,又助他行血运气。
他凄然叹逍:“无人不说朱媚那毒妇对男人生厌后,便反噬一口,务要置诸死地,以免为别的女人所占。可是我自恃生得英俊,武功又不下于她,兼且迷恋她的肉体和风情。竟蠢得心存侥幸,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例外,终于遭到报应,真是活该。”
徐子陵点头道:“不错!还负着个受伤的人。”
寇仲愕然道:“佛家有佛家的说法,道家有道家的说法,这问题最好去问师妃暄,我肯定婠婠也有另一套的说法,至于谁对谁错,恐怕只能掷骰来决定。哈!终给我找到解决的办法。”
寇仲和徐子陵策马朝与宣永会合的地点奔去,一口气赶了十多里路,大雨又倾盘洒下,天地白茫茫一片。
勒转马头,两人绕过战事所在的平原,穿林越坡,又沿一条小溪赶了近十里路,两人才停下。
寇仲有点难以置信的道:“这真教人意想不到。”
泽岳道:“问题是江北各地的行家都感到百业社是挟北欺南,你两位制造的谣言亦非全没有根据,至少洛阳帮的上任帮主上官龙便千真万确是阴癸派的妖人,我们做生意的,谁敢和这种不问情由,胡乱杀人的邪教异派扯上关系,于是乘机一哄而散,谁都不能怪谁。”
大雨使大部分行人止步,除了因各种原因急于远离合肥者,才不避辛苦地冒雨赶路。
寇仲飞身上马,策骑而去。
寇仲和徐子陵都生出既荒谬又好笑的怪诞感觉。
徐子陵道:“也可以是全无关系的。照我看安隆的身份非常秘密,至少他便向外人摆出武功平常的样儿。唯一可虑者就是萧朱曹三人的合作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说不定会陷进他们的算计去,那就糟糕透顶。”
徐子陵抹掉积聚眼帘的雨水,没有答话。
白文原冷哼道:“安隆早在年前已和解晖因事决裂,势同水火,我真不明白安隆在打什么主意,这么硬的靠山都要弄垮。”
只看人心惶惶的情景,便知谣言的力量是多么庞大。
徐子陵问道:“刚才你劝我们不可到飞马牧场去,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徐子陵没好气道:“根本就是用眼去看。”
白文原道:“该说是萧铣如何搭上我们才对,现在形势分明,一天朱粲父女不肯点头,萧铣亦难以渡江北上。”
白文原沉声道:“今次前来的全是我的亲兵,大半是族人和同门兄弟,这些年来,我为他们父女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在迦楼罗军内被戏称为驸马将军,威势日盛,比他们父女更得人心,早为他们所忌,现终找到杀我的机会,唉!我真是既愚蠢又糊涂。”
徐子陵道:“我有一个方法,就是采取敌人意想不到的路线行军,但那必须有熟悉路线的人带路才成,否则迷路时将更为不妙。”
以两人的功力,这么日夜不停的捱足几天,亦感吃不消,遂在一处山坡休息,马儿吃草,他们则进乾粮。
泽岳低声笑道:“两位真厉害,不费一兵一卒,便破去荣凤祥的如意算盘。”
寇仲此时牵马儿日来,见那人醒过来,喜道:“气色不错,朋友怎样称呼?”
寇仲叹道:“但我刚才想的却不是这方面的事,而是觉得心中有点不妥贴。”
寇仲叫道:“你们是那方的人?”接着缓缓将他放到地上,抹上他眼帘,站起来摊手作个无奈状,道:“有那位将车是姓白的?”
那人长长吁出一口气,哑声道:“大恩不言谢!两位恩公高姓大名?”
寇仲大力一拍他肩头,痛得他磁牙裂嘴,长笑道:“那我们就先赶上安隆,杀他娘一个落花流水,好为白兄出一口鸟气。”
徐子陵不解道:“你的手下不是朱粲父女的迦楼罗兵吗?这么白白断送一枝精锐的军马,对朱媚应是有害无利。”
徐子陵举手遮在额头处,以免给雨水打进眼里,点头道:“江淮军的人数至少有二千之众,敌方则在七、八百人间,看来是辅公佑早在此布伏,对敌人以奇兵前后夹击,一举粉碎敌人的抵抗力,用兵至此,确是算无遗策,难怪江淮军能纵横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