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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非去不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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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子陵仍未了解侯希白“糟啦”的叹语时,七位系鼓美少女已把两人团团围住,似嗔还喜的敲鼓跳舞,引得人人注目。

侯希白一震道:“那趟在扬州,原来你真的感应到我伏在一旁,此事真教人难以相信。”

有感而发道:“侯兄这么重视人命,令师听到会怎样反应呢?”

侯希白止步停下,环目四顾,沉声道:“我有时会怀疑石师是个有双重性格的人,皆因花间派和补天阁两派武功心法截然相反,各走极端,补天乃补天之不足,故可代天行事,专事暗杀行刺之道,天下愈乱愈好,取将夺帅,视千军万马如无物。我早怀疑杨虚彦是补天阁的弟子,只是从徐兄口中得到证实而已!补天阁不理情义,只求效用,与我花间派的‘囊括经世道,遗身在白云’迥然大异。噢,糟啦!”

其中一女只是身形略高,腿儿特别长,笑容更是甜美,不知如何却能令人有艳压群芳的深刻感觉。不过她的眼神亦是最幽怨,紧系在侯希白身上,显见两人该是素识。

侯希白一震道:“不对!有这么多好的见面地方不去,为何偏要选择堆满人的热闹地点,其中定有因由。”

陈长林笑道:“宋家最厉害的两大法宝,就是掌握着南方的航运业和贯通全国的贸易体系。而且宋缺乃一诺干金的人,明买明卖,讲求公平交易,当俚酋人人获利致富,谁不对宋缺马首是瞻。所以无论林士宏或沈法兴势力如何膨胀,从不敢兴起去惹岭南宋家半个念头。”

又问道:“宋家是否以运私盐为主呢?”

徐子陵虽仍未尽信他的话,但既肯解释,又坦言曾先后两次想杀他,心中舒服些,点头道:“侯兄差点要了我的命。”

陈长林竖起一根指头,笑道:“万变不离其宗,就是孟子劝梁惠王那句‘王!何必日利’的相反,动之以利。”

侯希白道:“人命关天,你肯定后小弟才会出手,你负责看杨虚彦,我负责留意安隆方面的人。”

徐子陵愈来愈弄不清楚侯希白是怎样的一个人口,很想问问他为何要杀死自己,但话到了咽喉处,总吐不出来,只好仍闷在心里。

陈长林莞然道:“无论唤作南蛮或俚僚,均带有贬意,事实上自秦汉以来,南蛮已日渐汉化,但居于偏僻处者,住的仍是一种叫杆栏的房子,以竹木架成,顶盖茅稻,分上下两层,上层居人,下层养畜。既可避瘴气,又可避野兽,只此便知其生活的方式。”

寇仲大感兴趣道:“长林兄不要吊小弟的瘾啦!快说出来听听。”

两人在人丛中左穿右插,横过车马道,满街都是持灯追逐的孩子,为灯会平添不少生机和热闹,徐子陵见到各民族和平地厌祝隹节,心中一片温暖,益发感到太平盛世的珍贵。心中同时因侯希白“人命关天”之语而想到侯希白若非本性善良,就必是大奸大恶的人。直至此刻,他仍深信曹应龙的看法,便是石之轩怎会培养出一个好人来?这是完全违反魔门常规的。

寇仲解释两句后,双目放光道:“岭南有那些值钱的士产?”

侯希白欣然道:“此面具毫无破绽,堪称当世极品,脸上那道疤痕更为神肖,使我记起曾横行云贵一带的一位仁兄,此人江湖上称之为刀疤客,是十多年前响当当的人物,甚么人的账都不肯卖,后来好像惹怒当地的门派,从此消声匿迹,不若就由子陵兄令他重出江湖如何。”

徐子陵不解道:“为何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令师是否特别眷宠杨虚彦呢?”

※※※

徐子陵开始明白,若给这群少女缠着,还怎能去进行刺杀杨虚彦的行动。

寇仲心想若能拥宋玉致于这种上人下畜的房子共渡一宵,该是别有风味。

徐子陵微笑道:“多谢侯兄提醒,不过我还是扮疤脸山人安全点,否则碰上莲柔,将会闹出笑话。”

她们的腰鼓更是讲究,以桑木作框,用宝石、彩玉镶嵌,蒙以蟒皮,双手交替击鼓,右手击鼓心,发出“咚”的强音;左手击鼓边,发出“唔”的弱音。有时两手同拍鼓心或鼓边作滚奏,就那么“咚喀咚唔”,又或“咚咚咚咚”、“喀喀唔唔”,以变化多姿的击奏方法,演化出令人难以相信美妙动听的鼓乐妙韵。

就在这要命时刻,徐子陵看到石青璇。

徐子陵淡淡道:“这个悉从尊便。”

两人坐在南市一间面食店内,斜对面就是安隆卖酒的老铺子隆和兴。面食店今晚并非营业,只是大开中门,在台上摆满糕饼,免费招待游逛灯会的群众。此时灯会正值精采热闹之时,大群穿上民族服饰的彝族男女约有百多人,齐集街上表演歌舞助兴,暄天的鼓音歌乐,把原本在店内歇息的人都吸引出去,挤得宽敞的街道也成水泄不通,方便了徐子陵和侯希白这两个从天井后门潜入来的人。

※※※

此时来至安兴隆所在那边街道处,安隆这所老铺像其他店铺般打开大门,糕点美食任人享用,一排挂着十多盏巨型走马灯,蔚为奇观,引得不少人驻足欣赏。因有美酒飨客,宽敞的铺内人群川流不息,份外热闹。

寇仲记起“银龙”宋鲁在洛阳的架势,大有同感。

陈长林对各地贸易显是出色当行,如数家珍的道:“像我们南海郡便有玳瑁、珍珠、象牙和沉香,晃公错的珠崖则盛产香料、吉贝、五色藤和各类贵重药材。岭南的铁器铸造亦相当发达,都是赚钱的大生意。”

愈与侯希白相处,愈觉他谈笑风生的过人魅力。徐子陵亦不禁被他引起兴趣,讶然道:“侯兄见合广博,教人佩服。不知这位刀疤兄姓甚名谁,擅用的兵器是甚么?”

陈长林苦笑道:“我还以为少帅听过后,会打消去意哩!”

化成疤脸大侠的徐子陵心叫天助我也,凑近侯希白道:“我虽未见过杨虚彦的真脸目,但此人的身型气度均有异常人,侯兄看见时自会晓得。”

侯希白霍地起立,道:“我们先去踩踩场子,再重定对策。”

徐子陵心中一懔,随他目光瞧去,只见一群六、七个美丽少女,以曼妙的姿态边打系在蛮腰的小蹦,边朝他们走来。

陈长林同意点头,道:“要明白岭南的情况,首先要清楚那是个俚汉杂处的地方,俚人又分为武僚、西原蛮和黄峒蛮等不同民族,总称为俚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