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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十赌九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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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朝贵和刘安却脸不改容,虽然他们直到此刻尚未施展骗术,只是用手号来把握牌点,定下排对之策,由于寇仲肯与他们合作,一直没有出问题,把牌局完全操纵在手里,这一趟更是故意让雷九指大胜,好抛砖引玉。

云玉真沉默片晌,轻轻的问:“寇仲有来吗?”

徐子陵点头答应,朝大门方向走去,忽然有人从旁趋近,香风随来,他看清楚是美艳娇俏的胡小仙时,这出身赌博世家的美女挨到他左旁,并肩而行的笑道:“以弓兄惊世的技艺,奴家却从未听过弓兄的朵儿,不是很奇怪吗?弓兄一向在那里发财?”

徐子陵苦笑道:“若我能下手,早就下手。”

云玉具道:“对香玉山来说,我只是个有利用价值的玩物。现在我的用处大幅减少,而他身边却是美女如云,且富可倾国,还要我云玉真来作甚么?只恨到今天我才醒悟过来。香玉山的武功倒不怎样,但若论阴谋诡计,却最高手中的高手,你们的体会该比我更深刻。”

徐子陵默然不语。

云玉真道:“自大梁军北进的大计给你和小仲粉碎后,香玉山再不看好萧铣,称病引退。实际上却是脱离巴陵帮,凭他香家二十多年来的辛苦经营,自立门户。为怕你们的报复,连我都不知道他在那里。”

玲姑眉花眼笑,先娇声嗔气的凑近雷九指耳旁低声道谢,才把骰子撒往桌上,以决定谁先作庄家。

玲姑把牌推往桌心,让四人探手洗牌,登时劈啪连响,气氛炽热起来。

玲姑吃吃娇笑,模样儿诱人至极点。

玲姑发出赞叹的声音,看牌时半边身都挨到雷九指肩膀去。

徐子陵谦虚道:“只是雕虫小技,加上点幸运成份,怎配入小仙姑娘法眼。弓某一向在云贵一带活动,少有到中原来。”

胡小仙摇头道:“这是弓兄的私隐,小仙纵想知道,亦不便探询。只想间弓兄明天会否参加天九赌会,因为小仙输得并不服气。”

徐子陵给勾起心事,虎目射出悲哀的神色,摇头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若我对香玉山狠不下心来,对你更下不了手。唉!到现在我仍不明白,为何你要助香玉山来害我们?”

雷九指皱起眉头,摇首道:“赌开是怎样便怎样,怎可随便更改。”

刘安从囊内取出八两黄金,道:“陈爷若能把我的金子嬴掉,小人立即出局。”

言罢迳自离开。

雷九指又从囊内掏出半锭金子,塞到玲姑手上,顺手拧她的脸蛋,呵呵笑道:“娘儿的嘴真甜。”

徐子陵见她说得客气,生出好感,道:“小仙姑娘是否想知道我出身何家何派?”

云玉真热泪泉涌,垂头摇首道:“我不知道,我已一无所有。甚至不愿去想,连说句话,想一下都似要费尽全身的气力。唉!你杀我吧!”

赖朝贵压下心中狂喜,道:“这赌法在九江非常流行,就是每人各执八张牌,任意组成四双来互较胜负。先不让人见,组成后四家同时摊出,当然大小仍依牌规,以对于最大,不成对的则以点数比大小。超过十点的以尾数计算,如‘么五’、‘么六’合起来共十一点,但只作一点计。如二牌之和是十点,那就是必败的‘鳖十’。方法简单易明。”

赖朝贵把桌上剩下的二十多两黄金一次过推往桌心,从容道:“陈兄既急于寻乐,不如我们一次过大赌一铺,以决输赢,陈兄以为如何?”

雷九指哈哈笑道:“贾兄就算赢了,也只能赢掉我手上一半的钱,输光便要出局,贾兄最好想清楚一点。”

兼之他声音悦耳,措辞温文尔雅,不亢不卑,举手投足无不潇洒动人,加上赌技超群,行藏充满神秘的味儿。致使一向只爱年轻俏郎君的她也不由为之心动。

雷九指咕哝一声,表示听听无碍。

寇仲醒悟过来,想到玲姑其实是赖朝贵方面的人,皆因像因如坊这种大赌场,绝不容许赌场人员公然和客人打情骂俏。而赖朝贵和刘安亦会怕玲姑为求打赏偏帮雷九指。

徐子陵不愿骗她,微笑道:“这问题在下可否不答?”

云玉真在他左旁坐好,道:“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你是徐子陵,只说和你相识,有点交情。我一向交游广阔,他该不会怀疑,谁想得到子陵的赌术这么厉害。”

寇仲在刘安的暗号下,忙附和道:“这样赌确是痛快非常,直接了当。”

胡小仙横他一眼道:“弓兄总是处处透出高深莫测的味儿,若非你十指俱全,我会认定你就是他。你那对手真漂亮。”

玲姑娇笑道:“陈老板真豪气,这样赌很刺|激哩!”

目送徐子陵远去的背影,胡小仙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宣的感觉。

牌来牌往,四人赌了十多手,每人都做过三次庄。

徐子陵叹一口气,苦笑道:“我们还有甚么好说的?”

徐子陵皱眉道:“但表面看来你仍很风光哩!”

赖朝贵一看两人手势,寇仲明显是初哥,雷九指亦好不到那里去,心中大乐,道:“陈兄要如何赌法,我倒有个好提议,可赌得更为痛快。”

※※※

徐子陵开始明白她现下旁徨无依的心境和苦况。轻吁一口气道:“你有甚么打算?”

三人的目光来到寇仲处时,寇仲先露出犹豫的神色,然后咬牙切齿的道:“就跟你这一铺。”

徐子陵无可无不可的微耸肩头,洒然道:“多谢姑娘赞赏。在下因身有要事,必须告辞,请姑娘恕罪。”

徐子陵暗忖实在太深刻了,沉声道:“香玉山近况如何?”他蓄意扮作对香玉山的情况一无所知,以试探云玉真会否仍在维护他。

林朗说出一个地址,道:“弓爷最好早一步离开,公良寄正在那里等我们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