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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水落石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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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苦笑道:“已这么多坏消息,何碍再多一个。”

徐子陵给她看得不好意思,但心底仍承认沉落雁这姿势神态非常动人。微微一笑道:“沈军师今晚约我来这里,不知有何赐教。”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凝望六根龙头望柱,道:“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

寇仲道:“我舍不得放开手,你可否到桥底看看,钮有钮锁,理该在桥底下面非桥面。”

※※※

这不但因寇仲是他的兄弟,更是因同情弱者备受欺凌下生出的怒气。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到一边说话。”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害怕?你是否在说笑。”

徐子陵大喜道:‘’成功了!“寇仲紧张的道:“还未成,究竟该向左转还是右扭?”

寇仲叹道:“我真的很害怕。既怕龙头纹风不动,又怕龙头机关发动时,长安的地底发出辄辄与轰隆轰隆的异响,令全城的人都晓得我找到杨公宝库。”

徐子陵变得手足冰冷,暗付连师妃暄竟也在算计自己。虽说宁道奇要对付的是寇仲,但在他来说,与对付他实在没有分别。不论如何,寇仲是他比骨肉还亲的兄弟。

寇仲兴奋的道:“我的娘。打到啦!你来动手。”

两人目光同时落在石桥中间的六根望柱去,只有这六根望柱,顶部给雕成六个俯探桥外的石龙头,画龙点,睛般为石桥平添无限生气。

沉落雁轻描淡写的道:“因为想徐子陵晓得沉落雁为了他的安危,可把亲夫出卖。”

沉落雁收起笑容,压低声音道:“我即将告诉你的事非常重要,你要小心听着。”

一队巡兵从西市的方向操过来,两人忙翻下桥栏,以内功吸附在桥底下。

徐子陵差点捧腹狂笑,喘着气道:“亏你还有心情说笑,要不要由我代你这机关学小学徒去检验?”

徐子陵心中一紧,无法再对沉落雁的所谓小道消息淡然处之,点头道:“究竟是什么事?”

徐子陵没好气的道:“左扭吧!”

十二名巡兵,阔步登桥,忽然停下。

徐子陵苦笑道:“沈小姐好像忘记为他人妇的身份,大家当朋友见个面没问题,但若似如今般三更半夜的在桥底一艘小艇上碰头,会惹起别人的误会。”

寇仲坐在屋脊,狠狠盯着斜下方横跨永安大渠,贯通两岸的宏伟石桥,双目异光烁闪,显然非常不服气。

徐子陵一震道:“我想到鲁先生为何要起一座无漏寺啦!”

寇仲愕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沉落雁驾小艇离开码头,载着徐子陵来到比跃马桥规模较小的飞云桥下,往南转两个河湾,就是跃马桥。

其中一人道:“这场大雪下得把人和鸟儿都冷得躲起来,否则今晚仍会很热闹。”

徐子陵深思道:“无漏寺显然非是设置出口的好地方,除非寺内的和尚全是杨素的人,这当然是没有可能的。但为何鲁先生要兴建这么一座佛寺,有什么作用?”

徐子陵有重历当日身处洛阳的感觉,眼前一切都好像早曾发生过,但又似是非常陌生。

沉落雁露出凝重神色,低声道:“我还收到一个小道消息,你想听吗?”

徐子陵笑道:“你不知这世上有尊师重道这回事吗?小心鲁先生不保佑你。”

沉落雁沉声道:“昨晚秦王深夜把世绩召去,回来后,世绩告诉我初二离开长安,原本的计划是我们会随秦王参加终南山春狩的。”

徐子陵沉声道:“宁道奇会下辣手吗?”

高占道等或有计划,但不外是如何把大批兵器宝物从水道偷偷运离开长安,却非什么巧妙花样,在现今草木皆兵、风声鹤映的情况下,他们的方法绝对行不通。

以李世民的精明,肯定查出高占道等与他们的关系。沉落雁道:“兵家至道,不外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你们实力薄弱,既不可与人对撼,就只有用疑兵之计。以你徐子陵的聪明才智,不用人家教你怎么做吧?”

这本是徐子陵最渴想听到的话。可是此刻真的听到由寇仲亲口说出,心中却涌起难言的滋味,就像在赌桌上一铺输掉手上所有筹码,并惨被其对手投以幸灾落祸的目光。

徐子陵来到跃马桥时,寇仲早把跃马桥彻底搜查一遍,仍是一无所获。凭他的眼力和比常人灵敏百倍的触觉和感觉,几敢肯定这道壮丽的石桥没有任何玄虚。

徐子陵告别后,离艇登岸。

不用她说下去,徐子陵猜到是什么一回事。

沉落雁坐直娇躯,掩嘴笑道:“只是骗你来玩玩吧!不要认真。无人敢说你和寇仲是蠢人,但我却清楚你们非常糊涂,有时更会钻进牛角尖。不知你们有否想过在运送宝藏方面玩什么花样呢?”

徐子陵没好气道:“你所谓大胆的想法,竟是如此。”

沉落雁幽幽一叹,道:“为让李世民统一天下的目标实现,以慈航静斋和宁道奇为首的佛道两门,在必要时肯定会采取非常的手段。以寇仲今时今日的武功,谁有本领能生擒他?凭宁道奇的身份地位,又不屑与人联手对付寇仲,在那种情况下,寇仲的危况可想而知。否则秀宁公主也不用借我的口来警告你们。秀宁公主是希望寇仲悬崖勒马,放弃争天下的想法。因那想法看来已变成令他致命的妄想。”

沉落雁轻笑道:“难道在福聚楼定张桌子在众目睽睽下见你就没有问题吗?”

寇仲微一用力,石龙纹风不动,再反复用力,左扭右转,龙头仍没有反应。

报更的浙声从远处传来。

李世绩因为率领李密余部,可说是唐室唯一在关东拥有重兵的将领。不用劳师动众仍可轻易对寇仲的运宝团作出有效的拦截。在敌众我寡下,兼之又受财货宝物的牵累,任他和寇仲比“邪王”石之轩更厉害,都要徒呼奈何,任人渔肉。

四周寂廖无人,严寒的天气,使巡城者也躲在岗哨关卡内去偷懒。

寇仲一洗颓色,道:“我有个更大胆的想法,以鲁大师的聪明才智,若只这么设计一座地下宝库,作用只是收藏大批财宝兵器,实在不似他一贯的作风。所以他才会特别传我机关之学。坦白说,在一般的情况下,我哪有兴趣去钻研这类东西,他是要迫我去学习,免得他的绝学失传。所以进入宝库之法,必与机关之学有关系。”

徐子陵道:“这或者是你命不该绝,找到宝藏可能令你在劫难逃。”

寇仲往左一扭,龙柱纹风不动。

这句话,恐怕天下间只徐子陵一人明白他真正的含意。

寇仲双目闪亮起来,目光越过重重铺上白雪的瓦面,落在独孤阀寄居长安的西寄园,再点头道:“这么可容数千人的院落并不多,跃马桥附近虽多豪宅,却以西寄园占地最广,有最好的藏兵条件,它比无漏寺还大上少许。”

寇仲剧震道:“成功啦!”

沉落雁道:“取得宝藏后,你是否会和寇仲分道扬镖?”

徐子陵再没心情耽在这里,感激的道:“徐子陵不会忘记沈军师的浓情厚意,今晚你这么出来见我,不怕惹尊夫起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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