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小说网

第六章 逃出长安【2 / 2】

黄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徐子陵放开怀抱,追在他身后飞弛而去。

徐子陵道:“不过这样是要冒点风险,因为会令我们真元损耗,若给宁道奇在这段时间截上我们,我两兄弟就要吃不完兜着走。”

说罢退入舱内。

徐子陵洒然一笑,道:“大家兄弟说这些话来干甚么,少帅有没有兴趣比比脚力,看谁先抵达大河。”

徐子陵沉吟道:“我们只有抵达大河始有脱身的机会,届时买条船儿,顺流东放,一天便可出关,想在大河上拦截我们岂是易事。且必要时可弃船上岸,要打要逃,非常方便。”

徐子陵的戏语,乃寇仲和他当年在杨州当小扒手时最爱说的话,寇仲听得顽皮之心大起,昔日的小流氓情性又在心内激活,加紧摧发刀气,长笑道:“小姐请恕寇仲违命,你虽叫小弟躲藏起来,可是我寇仲岂是东躲西藏之辈,就算走也要光明正大的走。”

就在此时,寇仲和徐子陵从烟火中冲天而起,瞬眼间四足同时点在闸顶,然后腾空飞掠,投往闸口外的渠水去,消没不见。

众兵恨不得李元吉有这最受他们欢迎的命令,立即一哄而散,亡命的跃离大船。

渠水和断桅的牵引,带得船身打转,船尾再狠狠撞在水闸上,岸上的人亦可感受到那狂猛的撞击力。

接着寇仲箭步标前,井中月左右开弓,两名长林兵应刀抛跌,他又抬脚踢倒另一人。

寇仲坐起来道:“我们仍未离险境,下一步该怎么走。”

寇仲照本宣科的掠到他旁,一拍他膊头道:“陵少果然有智慧,我们虽不能千里不留痕,却可十里或五里不留痕,短暂的辛苦,却可换回下半生的风光,有甚么比这更便宜的。”

徐子陵跳将起来,笑道:“看!”

乔公山感到寇仲的刀气将他遥锁不放,虽只差两步就可退出船舱,但这两步却像咫尺天涯,难越雷池,无奈下拔出佩刀,奋起全力拚命挡格。

一队人马从东岸沿渠奔来,带头者赫然是李元吉、可达志和梅洵,只这三大高手,已够他们应付。

徐子陵微笑道:“不是害怕吧?”

一脚飞出,乔公山应脚侧抛,掉往渠水去,窝囊至极点。

“轰”!

由于徐子陵闪出来的时间玄奥微妙,先攻来的两人竟没有变招的机会,忽然发觉手中兵器力道全消,落入徐子陵晶莹如玉、完美无瑕、修长有力的手内。

寇仲指着东南方,道:“那边就是把长安和大河连接起来的广通渠,中间有两座大城新丰和渭南,由这里到渭南的一段路会是最危险的,因为敌人可从水路赶在我们前头,再布下天罗地网等我们送上去。”

寇仲陪他叹一口气,伸手搭上他肩头,安慰的用力把他搂紧,苦笑道:“人与人的交往就是这样,皆因只能从自身的立场和角度去了解真相,即使仙子仍难窥全豹,致误会丛生,都是我害你。”

刀光到处,人仰马翻,尚幸寇仲非是滥杀之人,表面虽气势汹汹,下手却非常有分寸,只以内力封闭被击中者的穴道,那可比杀伤敌人更是难度倍增。

徐子陵洒然笑道:“大人在说话,小孩子竟敢过来骚扰,讨打!”

徐子陵弓背撞破舱顶,来到二楼舵室前方,往船头方向瞧去,还有五十多丈就可穿过渠口的关防,但这却是没有可能逾越的难关。

寇仲直退至船舱入口外,一边拨箭,一边大笑道:“齐王真客气,不用送啦!”

守在船面的六、七名长林兵,到此刻仍未真正弄清楚舱里面发生何事,见乔公山倒地葫芦般滚出来,骇然下挡在跌得七荤八素的乔公山面前,摆开护驾的阵势。

一时桅折船破,火屑激溅,水花冒起,碎片乱飞,整个渠口区全陷进浓烟去。

廊内乱得像末日的来临,充满恐惧。

水闸正缓缓降入水内,绞盘传出“吱吱”难听的磨擦尖音,为本已绷得千钧一发的形势更添紧张的气氛。

忽然其中两个舱房冒出火势浓烟,接着是另两个房间。

寇仲远眺雪原尽处,点头道:“她肯定要被迫出手,因为无论宁道奇如何厉害,仍没法在我两兄弟联手下把我寇仲杀死,但我仍不明白,她为何会彻底失望?舍利落在石之轩手上确是我们的失着,不过却达到令邪道各派分裂的目标,有过亦有功。”

斜飞而起,掠上坡顶,足尖到处,只留下浅淡到仅可辨认的足痕,此时在雪原吹拂的和风虽不强劲,已足可在短时间内把痕迹消除。

徐子陵微笑道:“好计!”

风帆重重撞在水闸上,船首立即粉碎,两枝帆桅同时断折,朝李元吉等人站立处倒下来,还加送一团夹杂着火屑的浓烟。

寇仲叹道:“我有个不祥的预感,就是无论我们这两个逃命专家如何施尽法宝,最终仍逃不过他的仙掌。”

号角声起。

箭手盲目的朝浓烟里的船放箭,没有人知道自己要射甚么。

寇仲和徐子陵仰躺雪坡上,看着蓝天白云,不住喘气。

寇仲涌起刀光,轻轻松松震下所射来的箭矢,他背后有船舱掩护,只应付从两侧射来的箭矢自是容易。

李元吉别无他法,大喝道:“进攻!”

三十丈,二十八丈……

寇仲道:“那就往北直上,照我估计,今晚该可抵达大河。”

后方的威胁,一下子给徐子陵扫清。

徐子陵点头道:“我们该占了邪帝舍利的甚么便宜,亡命飞奔下,功效立竿见影。”

所有投石机、弩箭无不准备就绪,只候李元吉的命令。

李元吉一众恰恰赶至,与离关口只二十多丈的大船并行飞驰,李元吉厉喝道:“说得好!本王确是来送行,不过却是要送你们到地府去。”

荣姣姣气得差点吐血,大怒道:“你莫要含血喷人。”

乔公山勉力举刀一格,“锵”的一声,大刀硬生生被寇仲砍断,心叹必死,岂知寇仲刀势一转,不着痕迹的抵在他咽喉处,好像他本来就打算这么办似的。

两名长林军首当其冲,勉强提刀迎战,其他人不是滚进两边房间,就像乔公山般狼狈后撤,希望能退往船面,那时要打要逃,将由自己决定。

寇仲道:“你有否觉得我们的功力确是深厚了,换过以前,这么在水内潜游近半个时辰,上岸后又一口气赶五十多里路,早该筋疲力尽,可是我现在仍是犹有余力。”

窗门碎声连串响起,显是有人破窗跳渠逃命。

七名长林兵同时发喊,朝寇仲攻去,乔公山嘴带血污的勉力爬起来。

寇仲放开手,猛提一口真气,掠下丘坡,笑道:“先发者制人,后发者被制于人,此乃兵家至理。”

坚固的船体终于破裂倾侧。

把守永安渠北口关防的城卫,加上增援而至的长林军,人人弯弓搭箭,瞄准不住接近的双桅风帆。

寇仲完全无视两岸的紧张形势,微笑道:“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杀你干啥!”

李元吉想不到他们有此一着,浓烟往四方扩散,可想见两人必是向枕褥被铺一类的易燃物品点火,否则烟火不会起得如此迅快浓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