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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锋寒道:“记得许开山说过的‘脏手’马吉吗?他的手下葛米柯因要向他提供狼盗的消息致被杀,其中是否别有内情,我们暂且不管,但马吉脱不掉关系则该无疑问。”
跋锋寒坐起微笑道:“这万里追蹑的游戏变得更为有趣,若我所料不差,崔望已察觉我们追在他后方,所以来一招夹马而行,再分头逃散,令我们不知该追往哪个方向。”
徐子陵点头道:“肯定是朝那方向走。”
经过三天日夜兼程赶路后,三人终于穿越燕山,走到辽北著名的燕原,抵达塞北辽河南岸。
跋锋寒断然道:“立即上路。”
无垠的绿茵直伸往大地的尽头,仿佛老天爷亲手铺下一块碧绿的地毯。
寇仲更以铁般事实证明,坚固如堡垒的饮马驿,只要有数十把强弓劲弯,可守得固若金汤,本身自具军事上的重要作用,如若落入荆抗或高开道手上,则直接对山海关生出制衡的作用,是用兵者必争的战略点。
徐子陵叹道:“我只能想到阴癸派,这太似她们的作风。”
寇仲转向任俊道:“现在山海关形势微妙,你们在这里的安全该没有问题,你就留在这里打点和历练,而通知仙子的事,亦交由你去办。”
徐于陵长身而起:“有劳许兄,趁尚有时间,我们想去验看那三具尸体。”
寇仲苦笑道:“陵少猜的虽不中亦不远矣。晓得邪帝舍利落在石之轩手上的有多少人?横数竖数不外赵德言、云帅和祝玉妍三方,云帅可以撇掉不理,因他对金环真的感应舍利奇术毫不知情,剩下的就是赵德言和祝玉妍两大魔门势力,其中又以祝玉研最不愿见石之轩统一魔道。”
寇仲和跋锋寒热切期待下,徐子陵张开眼睛投向西北方,道:“现在似有点感应啦。”
众人哪敢无礼,一起陪他把酒喝干。
任俊愕然道:“若荆当家问起你们去向,我如何向他交待?”
杜兴干咳一声,神情颇为尴尬。寇仲三人立知骚娘子肯定陪过杜兴,而荆抗却是有意无意的揭他疮疤。
寇仲精神大振道:“假若马吉是接狼盗脏的人,说不定可从他身上追回八万张羊皮。”
杜兴从容微笑道:“荆老有什么好提议?”
起立迎接的诸人纷纷入座,杜兴表现得出奇地恭敬有礼。
跋锋寒道:“这种事不能纯凭武力解决,若我们恃强压他,惹起公愤,以后我们在大草原上将会寸步难行,对我们有害无利。”
寇仲喜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一套。是否把真气输进马儿体内去?不过这可要对马儿经脉和其承受力有精确的了解才成。”
饮马驿因温泉名闻北疆,抢去另一条主要路线的生意,成为山海关与其他城镇必经的中途站,无论在商业上或战略上均是当地帮会觑觎的肥肉。
荆抗举杯道:“老夫来迟,先罚一杯。”
徐子陵讶道:“听锋寒兄的口气,其中难道确另有窍门?”
接着微笑道:“这也是知世郎的意思。”
寇仲双目杀机大盛,沉声道:“小陵还记得小弟曾说过,若在大草原上围攻石之轩,包保他没法逃生。”
荆抗悠然坐下,神态又是另一副样子,此时的他只像个谦厚的长者,似是永远不会动怒和发脾气的,与先前在街上咬牙切齿说要令杜兴陈尸街头的荆抗,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跋锋寒苦笑道:“我累死十多匹上等战马后,才成功创出此法,得来不易,心中更内疚得要命!故此特意待你提出,始传你们此秘法,好让你们晓得是珍贵非常。”
荆抗正容道:“老夫认为在现时杯弓蛇影的情况下,所有地方帮派均不宜插手,该由燕王暂时接管,两位老哥意下如何?”
跋锋寒道:“千朵莲花山上有三座名刹,人称千山三大禅林,就是无量观、西阁和龙泉寺。想想山峰重叠,层林夹护,古刹或倚岩而筑,或深藏翠谷,实人间绝佳境致,非是亲眼得睹,不能相信。”
跋锋寒晒道:“你们怎能只靠我一个人动脑筋,你们到这里来是历练修行。例如陵少可运用他超人的灵觉,感受一下崔望会逃往哪个方向,对吗?”
寇仲点头同意,要临时匆忙找两个人来顶替这对魔门的老夫老妻,只能就地取材,在附近城镇村落找两个无辜的人来鱼目混珠,若非三人凑巧碰上,等尸体被埋葬后消息才传入师妃暄耳内,由于衣饰确来自真正的金环真和周老叹,确有很大可能令师妃暄相信两人是被石之轩杀死。
跋锋寒道:“师妃暄落脚的地方说不定就是老许提过的栖贤寺,或可使人向她捎个信,我们也算尽过江湖道义。”
跋锋寒淡淡道:“马吉是那里的名人,专做接赃的生意,利钱丰厚得教你难以相信。此人居无定所,燕原集只是个随季节定时交易的墟集,更是像马吉那类人活跃的地点,从他这人便大概可想像到燕原集是个怎样的地方。”
两入同时失声道:“什么?”
寇仲目光投往对岸一望无际的草原,叹道:“倘得此御马奇术,大草原啊!你还不是任我寇仲纵横驰聘吗?”
徐子陵道:“我感应到的不是崔望,而是邪帝舍利。”
滚滚河水流过广阔的平原,朝渤海流去,气势磅礴,使人叹为观止。
寇仲耸肩道:“她怎会告诉我?”
徐子陵道:“有人来哩!”
寇仲大喜道:“闲话休提,我们立即动身,到塞外畅游一番,过他奶奶的熊一段写意逍遥的日子。”
任俊难掩失望之色,垂首道:“三位爷儿何时起程?”
徐子陵赧然道:“我也没想过关外会有佛寺。”
徐于陵皱眉道:“若放过狼盗,我们如何追回大小姐那八万张羊皮?”
两尸均是被重手法痛击脸部,弄至血肉模糊,难以辨认,不过衣饰体型年纪则可乱真。
荆抗道:“三位勿要见怪,难得杜当家和许当家在座,老夫要借此机会先和他们商量点家事。”
除他们外,广阔的草原再不见人踪,偶尔有狼嚎声从远方丘陵起伏处传来,令人感到这美丽的天地另有其凶险的一面。
寇仲微笑道:“就告诉他我们得赶紧处理好契丹和突厥的事。至于杜兴和许开山倘被证实确在暗里纵容狼盗,那时要杀要剐,悉随他老人家的意思。”
三人让马儿在岸旁吃草休息,又牵马儿到河边水浅处为他们洗刷,以酬谢他们的辛劳。
寇仲抓头道:“你什么时候学晓这感应舍利的异术,为何没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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