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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各自准备当儿,寇仲拉着徐子陵朝阴显鹤走去,来到他旁,寇仲把进攻大计告诉阴显鹤,道:“这安排蝶公子是否同意,只要蝶公子摇头,小弟可另想办法。”
客专道:“少帅小心,听说宗湘花剑法高明,勿要轻敌。”
寇仲跑在前头,千里梦健蹄如飞,载着他往石堡驰去。
越克蓬微笑道:“在这方面小弟可以作些贡献,来十多套靺鞨兵的军服如何?这是我们刺杀伏难陀的道具。”
徐子陵提醒道:“记着尽量不要伤人。”
众室韦战士箭矢上弦,齐声呐喊。
位于码头北驻军的营地像蜂巢被捣般众兵蜂拥而动,人马奔走列队,准备迎战,迅快而不乱,显示出靺鞨兵确是大草原东北的精锐劲旅。
他的手下呼在船上齐声发喊,传遍整个海港区,把风雨声也暂时掩盖过去。
跋锋寒取出射月弓,大笑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营地方面的靺鞨兵闻声一阵混乱,把守望楼的侍卫此时才晓得四艘船落入敌人手上,忙一股劲的也把望楼的报警钟敲响。
别勒古纳台道:“石堡主要的防守力量是上层的八座箭楼,只要我们能迫至近处,扑登上层,可从楼道往堡内杀进去,全力控制石堡出入的唯一大门,那时石堡将是我们手中之物。”
换上靺鞨兵装束的寇仲、越克蓬、客专、别勒古纳台和三十多名室韦族与车师的精锐战士,拉着马在林内耐心等待,计算时间。
除寇仲外,众皆露出错愕神色,所谓擒贼先擒王,若不针对敌人统帅作部署,这场仗如何取得全面胜利?
宋师道和术文等人仍在拜紫亭手上,加上和小师姨的恩怨纠缠,大明尊教与拜紫亭的暧昧关系,呼延金、杜兴等的在旁作梗,盖苏文可能存在的伏兵,伏难陀的影响力,令事情更趋复杂,更难解决。而明早就是突厥人对拜紫亭定下献宝的最后期限,他只余半天一夜的时光。
风雨将天、地之间的所有景物统一为一个整体,从小龙泉西南的树林朝海港方向瞧去,只是一片迷茫。雷电虽敛,稍减天地之威,可是吃力地在风中摇的草树,仍令人感到大自然狂暴的一面。
别勒古纳台笑道:“你若见过少帅在六刀内斩杀深末桓,当不有此担心。”
徐子陵又起脚踢飞另一名敌人,偷空瞧去,只见马吉和三十多名手下从营地策骑驰出,望北而去,当是见势不妙,想落荒逃走。
阴显鹤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显是不惯被人调笑,没有回应,只向徐子陵低声道:“徐兄确是我的朋友。”
如何能完成对尚秀芳的承诺,消弭这场能把龙泉夷为平地、荼炭生灵的战争,他再无半分把握,只能见一步走一步的行事,尽量增加手上的筹码,令拜紫亭知难而退,而他则凭对突利的影响力,达致双方均可接受的和议。
寇仲从容道:“小弟会亲手把她擒下,再交由阴兄处置。”
阴显鹤把徐子陵拉到一旁,淡淡道:“我想请徐兄帮个忙。”
众人同时会意。
把一切混和模糊的狂风暴雨中,以跋寒锋、徐子陵等的眼力仍看不清相隔近半里石堡那边的情况,只猜敌人可鸣钟示警,寇仲那方的行动将非顺风顺水。
此时那边的寇仲等人从树梢跃回地上,交换观敌的心得,寇仲喝过来道:“两位大哥还不过来,研究攻陷整个渤海的战咯,他娘的!阴兄懂否突厥话?因为古纳台兄弟均不懂汉语。”
风雨势子仍剧,小龙泉海港内波高浪急,泊在码头二十多艘大船和其他近五十艘中小型的船只被浪舞动抛掷得像没有主动权的玩具。
营地的守军只分出一小队往支援石堡,其他人全往码头这边驰来,可见指挥将领权衡轻重下,仍以夺回四船为首要之务。
徐子陵愕然却没有丝毫犹豫地答道:“这个包在我身上,我可以性命担保她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泊岸的其他大小船只纷开离码头,以免殃及池鱼,在码头负责搬运上落货的脚夫,只恨爹娘生少一对脚,能上船的上船,来不及上船的只好往附近丛林逃去。
越克蓬皱眉道:“我们连宗湘花所在的位置亦一无所知,如何避重就轻,不与她作正面冲突?”
钟声此起彼落,遥相对闻,把小龙泉送进腹背受敌的噩梦去。
徐子陵心中一阵温暖,晓得冷漠如阴显鹤者,亦因自己没有追问情由,一口把放过宗湘花的事揽到身上,生出感激。
跋锋寒代阴显鹤笑答道:“少帅放心,在山海关一带混的汉人,多少也懂几句突厥话,何况阴兄纵横塞内外,怎能不精通我们的话。”
拜紫亭说得对,大雨确是利守不利攻,纵使对方人马多上几倍,亦难施全力。
徐子陵心中大讶,有甚么事能令高傲如他者,开口求助,忙道:“阴兄请说,小弟必尽力办妥。”
众人同时翻身上马,一阵风般从林内卷出,全速投进林外的狂风暴雨去。后方四百多名室韦和车师战士,分作两组,亦推前移至有利出击的位置,准备支援进袭。
跋锋寒喝道:“子陵和阴兄去追马吉,这里交给我和不古纳台。”
蹄声惊扰防守石堡的兵士,只见其中两座箭楼现出守兵,朝他们的方向瞧来。
寇仲喜出望外道:“大雨加伪装,那到敌人不中计,事不宜迟,若大雨停下,就轮到我们受苦。”
幸好徐子陵有“勿要大惊小怪”之言在先,否则众人必齐声反对。
跋锋寒微笑道:“不与她正面交锋怎行?我们只要设法把她生擒活捉,然后交给阴兄处理,仍是如阴兄所愿。”
阴显鹤直勾勾的瞧着风雨中的石堡,沉声道:“假若宗湘花在石堡内避雨又如何?”
师妃暄在时,他的心神全注在她身上,对石青璇的思忆只像浮云掠空。师妃暄终于离开他,还三番四次嘱咐他照顾石青璇,使他对石青璇本变得有如寒灰的心活跃起来,何况怀内尚有一枝奉尚秀芳之命赠送给她用油布包裹好的天竺箫。
不古纳台双目神光闪闪,暴喝道:“兄弟们!准备迎战!”
各码头上不见人头,所有人均躲进有瓦遮头的避难所去,沿海望楼虽有守军,但均避往下层躲雨。
自离开成都后,心灰意冷下,他把对石青璇的爱意努力压抑下去,不愿想她,不敢想她,可是在龙泉与师妃暄决堤般的精神苦恋,不但燃起他对妃暄的爱火,更撩起他对石青璇的思念和爱怜。
失正是得,自己是否一个从不为己身的幸福努力争取的人呢?
攻打小龙泉的突击战,在漫天风雨中全面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