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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心中涌起难言的感受,过了今晚,他或会变成杀死石青璇父亲的人。无论她如何痛恨石之轩,他始终是她的爹。这情况会令石青璇更不想见他徐子陵,怕勾起心事。
徐子陵苦笑道:“我的脑袋忽然变得一片空白,不敢去想将来会发生的事。李渊或者仍未至于狠心下令杀害李世民,可是魔门群凶却不会放过他。妃暄会怎么办?她可坐视不理吗?”
徐子陵沉声道:“问他那方面的事呢?”
绾绾精神大振,笑道:“冤家啊!石之轩究竟躲在那一个狗洞呢?”
侯希白耸肩道:“我答他天下的好女子无不是我的意中人,而我只会通过为她们作像表达我对她们的爱慕,透过画笔把她们最美好的一面活现画中。石师听后不但满意,还赞我在花间派的心法上青出于蓝。我乘机问他,唉!我本不该过问他这方面的事。”
寇仲心知肚明凭尤楚红的功力和身手,在短程内没有可能把她甩掉,忙从挂在马腹的箭囊抓起三支箭,凭听风辨声反手往尤楚红掷去。他不敢全力施展,更不敢用上螺旋真劲,当然威力大减,只望能阻止她的凌空扑击。
寇仲道:“夷老告诉我他曾以朋友的身份开心见诚的和李渊谈及帝位继承人的问题,据他所言李渊对李世民表现得非常决绝,一口咬定李世民下毒暗害张婕妤,并因此从被动改为主动,一方面加强自己实力,一方面把李世民的权力削减,将朝政全揽上身。除非李世民在外自立为帝,否则他回长安后除非甘愿作废人,否则只有被废置或处决的命运。唉!在府兵制度下,李世民绝无机会。”
侯希白续道:“他接着又说:花间派的心法正是率性而行,他当年不顾圣门所有人反对,恋上碧秀心,便是受花间派心法的影响,而到今天他仍没后悔当时的决定;唯一后悔的事是害死至爱的人,所以不想我步他后尘,令我重蹈他当年的覆辙。唉!他还问我有没有意中人?”
寇仲点头道:“虽不中不远矣,她该不会蠢得去寻师妹白清儿的晦气吧?”
寇仲道:“夷老说李渊现在最担心的是宋缺他老人家的动向,所以曾千叮万嘱夷老必须说服我的未来岳丈,没有宋缺支持我,李渊还未把我放在眼内。他娘的!我会证明给他看,小觑我是一个大错误。”
绾绾静静坐在一角,美目深注的瞧着他。
徐子陵讶道:“我给弄糊涂了。你凭什么认为可凭个人之力,完成统一天下的梦想?”
好一会寇仲才道:“你石师的行事任我们想破脑袋亦想不出头绪来。正事要紧,快把假画拿来。”
寇仲苦笑道:“你经历过最大的三场战役,就是竞陵之战、赫连堡之役和对抗字文化及的梁都战役。这三仗均是为保命求存,故心雄气壮。可是当你为胜利而战,为争地而战,却完全是另一回事。战争是个看谁伤得重,谁捱不下去的游戏。斗志和士气是头等大事,人命贱如草芥,最终是赢输的问题。我还好点,因为是我的选择,你却是无辜被卷入这漩涡。所以我担心你。”
尤楚红和独孤凤则在后穷追不舍,前者显现出她的绝世身法,竟愈追愈近,反是策骑的独孤凤给抛在后方。
徐子陵摇头道:“李渊并不是个狠心的人,反而是多情重义。问题是他的情义用在李世民的敌人身上,所以变得对李世民如此无情。”
寇仲叹道:“担心你哩。一世人两兄弟,想到要把你卷进残酷的战场,担心你受不了那种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的生涯。”
徐子陵自问没有本领一边牵马疾驰,一边应付高明如尤楚红者的全力攻击,心生一计,放开缰绳,飞出一脚,踢中驮箱马儿,长生气狂输马体,以“人马如一”的引导术,驮箱马儿果应脚一声长嘶,四蹄同时发力,超前而奔,越过左右两旁的寇仲和徐子陵,朝暗黑的草原无限深处狂驰而去。
寇仲和徐子陵认得是李靖的声音,看去果然来的是李靖和红拂女,心中大喜,装作大吃一惊,舍下沉落雁,改向落荒逃走。
侯希白又惊又喜道:“离天亮只有个许时辰,够时间吗?”
寇仲道:“你的石师来了吗?”
寇仲道:“没有突厥迫在眼前的威胁,李渊可放手让李世民攻打洛阳,自己则在关内巩固权力,让建成,元吉清除支持李世民的各种势力。当李世民班师回朝时,将发觉除天策府诸将和区区三千玄甲亲兵外,再无可用之人。关中剑派首当其冲,若非蔡元勇不是蔡元勇而是我寇仲,关中剑派的人现在可能全被关进天牢去。他娘的!李渊真狠!”
徐子陵洒然耸肩道:“我并没有蓄意隐瞒,只因时机未至,告诉你没有意思。”
想起刚才偷进唐宫的情境,禁不住为侯希白得到真本如痴如醉的狂喜欣悦。李渊手上的画是偷回来的,失去是活该,何况他可能永不晓得手上拥有的会是摹本,徐子陵绝不会因他是大唐的皇帝而认为他有特别的拥有权。
绾绾微笑道:“或者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却不是现在。闲话休提,寇仲究竟怎样奔走安排?”
侯希白露出回忆的神色,望着小厅堂的横梁,缓缓道:“我是否很傻呢?竟忍不住问他是否要杀我?你道他怎样答我?他竟摇头哑然笑道:‘你不但是我石之轩的好徒儿,更是发扬花间派的希望,你又不会妨碍我统一天下的大业,师傅为何要置你于死。没有人比师傅更明白你。’说毕这番话后,他的眼睛现出很奇怪的神色,像很疲倦,又像心中充满悲伤。”
绾绾轻轻声道:“我晓得寇仲不信任我,徐子陵又如何呢?我想听你心内的想法。”
侯希白颓然点头,道:“我把摹画放在桌上,然后恭候他老人家法驾,石师果然准时来到,还很亲切问我的近况,练功的情景。说出来你们不会相信,他竟指点我武功方面的事,分析我为何在秘道里几个照面就给他擒着的原因,弄得我糊涂起来。”
侯希白叹道:“你们去出生入死,我那还有玩乐的兴儿。唉!每天都山珍海味,间中亦该来个清茶淡饭。”
寇仲皱眉道:“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寇仲叹道:“多想无益,不如不想。我和欧阳希夷谈足整个时辰,我们的诛石大计应是天衣无缝。夷老会讹称消息来自慈航静斋,会点醒李渊诈作发现曹三在跃马桥一带出现,故把那一区从黄昏开始封锁逐户搜索,迫石之轩回禅室扮大德圣僧,到今晚子时再把无量寺重重围困,破门杀入石之轩的禅室。哼!今趟看石之轩能逃到那里去?”
徐子陵皱眉道:“夷老还有什么忠告?”
徐子陵到她旁坐下,道:“我们决定今晚动手。”
寇仲叹道:“就算李世民长命百岁又如何?一天做皇帝的是李渊,李建成就是合法的继承人,除非李小子起兵作反,不过你也看到现时唐宫的形势,李小子有机会吗?”
徐子陵摇头道:“我感到她说的是肺腑之言。且她新的大计与我们没有冲突,所以她不怕透露有这么一个计划,虽仍不肯道出详情,我却觉得她对我们敌意大减。唉!她脑袋内是否在转着什么可怕的念头?”
寇仲失声道:“什么?”
徐子陵沉默下来。
徐子陵道:“她听过今晚的计划后,决定无论成败也须立即离开长安,所以完去办妥某些事,例如把《天魔决》起出来随身携带着,这可是我的猜想。”
寇仲和徐子陵凭骑术全力驱策,往超前近二十丈的驮箱马儿追去。
徐子陵和寇仲愕然以对。
寇仲精神一振道:“他怎样答你。”
寇仲待要离开马背往援,蓦地心现警兆,忙滑下马背,靠贴马腹,纯凭身法避过独孤凤偷袭射来的一把飞刀,她放暗器的手法非常巧妙,不带半点风声。
徐子陵重覆一次,沉声道:“今晚事了后,你回彭梁,我去见李世民。”
徐子陵摇头道:“完全没有机会。”
绾绾平静的道:“师尊的梦想,我会尽心尽力去完成。我的好胜心不会比你的兄弟小,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圣门最出色的人不是石之轩,而是祝玉妍栽培出来的徒儿。”
徐子陵道:“我想再去见李世民一趟。”
徐子陵露出思索神色,寇仲却兴致盎然的问道:“你怎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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