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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白讶道:“此事尚未传开,子陵何以刚到成都,竟晓得此事?”
寇仲一呆道:“王玄应那是李世绩对手,李世绩只守不攻,是要减低伤亡,因他有信心得管城后可不费一兵一卒再降荣阳和郑州,孤立虎牢。”
侯希白指着左方的山道:“幽林小筑就在群山环围的山谷内,子陵现在该明白我为寻此秘谷,费了多少脚力。”
表面看成都富丽繁华如昔,徐子陵戴上弓辰春的面具,先到著名的上莲池街的烷花客栈安顿好马儿,肯定没有人跟他后,只身往找住在花林坊的侯希白。
徐子陵点头道:“此事大有可能,否则安隆怎敢和杨虚彦合作对付石青璇?但既是如此,为何他们不直接到小谷去杀人夺卷,而要如此转折施计?”
一个飞身,扑伏在与侯宅只一巷之隔的邻房瓦背,对面的侯宅乌灯黑火,他往四方探索,绕侯宅绣转兜一厘,到肯定没有暗中监视的人,跃往宅内,侯希白果如所料并不在家中。
幽林小筑,终出现眼前。
侯希白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赶去,日出时应可抵达小谷。”
寇仲叹一口气,道:“虎牢输得太快哩!王玄应有什么动作?”
洛其飞道:“王玄应率军欲谋收复管城,给李世绩挥军半途拦截,两军争持不下,看来王玄应只能无功而退。”
侯希白听罢立即变得生龙活虎,整个人轻松起来。道:“我真不知是悲是喜,我溜回成都来,是因不敢面对残忍的现实,一边是我最好的兄弟,另一边是好是歹总是一手栽培我成材的师尊。”
多么希望有徐子陵在他旁边,他可把心中的忧虑尽情倾诉,互相探讨。但现在只能自己默默承受,还要在手下前表现得信心十足,这就是身为最高领袖的苦处。
寇仲色变道:“郭庆的妻子不是王世充的侄女吗?为何竟不战而降了?”
徐子陵点头道:“我准备明早起程往幽林小筑,希白兄有同行的兴趣吗?”
此时他步进一道横巷内,倏地跃起,收摄心神,耳听八方,逢屋过屋,往侯宅潜去。
洛其飞道:“我们可利用飞轮船在晚上分批把杨公的军队运送,应可避人耳目,给我十天时间,可把他们安置于附近的秘密地点。”
徐子陵在侯希白引路下,沐着清晨温胸的阳光,渡过河溪,沿凤凰山往南走的支脉全速飞掠。
徐子陵没有瞒他,把郑石如的事道出。
徐子陵同意道:“希白兄所言不无道理,希白兄是否晓得小筑所在处?”
侯希白恍然道:“人死灯灭,一切皆空。子陵想问的当是师母的埋骨处所。据我所知,这可是妃暄告诉我的,师母晓得自己时日无多,携青璇往大石寺,殁后遗体火化,骨灰送往慈航静斋。静斋主持本要把青璇接往静斋抚养,却为青璇拒绝,在大石寺住了两年,重返小谷潜居。唉!那段日子真不知青璇是怎样过的。”
徐子陵苦笑道:“你石师不但安然无事,还差点要了小弟的性命。”遂把惨败的情况详细道出。
天尚未亮,寇仲策马携鹰,在城外纵情驰骋。爱马和爱鹰均成为他战场上最亲密的伙伴,等若多出一对脚和在高空俯察大地的眼睛,它们更是他最忠心的战友。
侯希白道:“幽林小筑位于成都北边凤凰山东麓太阳溪西岸的隐蔽小谷内,景色极美,我是从石师口中得知小筑的大约位置,再经查访,才发觉小谷所在,却没胆子入谷探望青璇,既怕她不悦,又怕触怒石师。”
侯希白晒道:“他们怎有此胆量,我只怕他们在入谷的小道伏击你。”接着剧震道:“不对!”
徐子陵关心石青项,给吓得一跳,骇然道:“不对在什么地方。”
徐子陵道:“我完成送天竹萧的使命,说两句话后立即离开,不会让你老哥久等。”
凤凰山位于成都东北多扶平原之西,主峰高起百余文,山势雄伟秀丽,婉蜒数十里,四周蜂峦透这,群山环抱。主峰高出群山之上,拔地而起,形似展翅欲飞的凤凰,故有“凤凰山”的雅号。
侯希自叹道:“所以若没有人指点,明知幽林小筑在成都附近,休想寻到这里来,我是从石师处获悉小筑设于凤凰山尾,经一番工夫始寻到这里来。我们去吧!”
洛其飞神色凝重道:“管城守将郭庆终于向李世绩投降,切断虎牢和郑州一线郑军的联系,令荣阳和郑州发发可危。”
侯希白坐在荒宅瓦脊处,与夜色星空融为一体,衣袂飘飞的凝望悬在半空的月亮,徐子陵来到他旁坐下,微笑道:“希白尼别来无恙,若我不是猜你失去往青楼的心情,今晚定要失诸交臂。”
徐子陵知他看不到有人踏过小径的遗痕,故放下心来,有闲情说话。
侯希白愕然道:“难怪子陵会查问起谁会晓得幽林小筑位置的事,不过照我看对方只知道你来成都,却不知道小筑所在,否则何须打草惊蛇的谴人来跟踪你?”旋又失笑道:“香家凭什么来对付你?真是不自量力,不拿个镜子来照照看。”
徐子陵挥手表示听到,脚步加速,没进林路尽处。
终于到了再见石青璇的一刻。她是否会拒人于千里之外,若她仍是那副似有情还无情的样儿,自己能否打破宿命,尽一切能力去争取。
侯希白一震道:“石师……唉……石师……”
侯希白摇头道:“我当然希望能和青璇亲近,却绝不宜去,青璇见到我会勾起对石师的恨意,后果难测。”
徐子陵不解道:“听你这么说,晓得小筑位置的该只你师尊一人,但当日杨虚彦和安隆如何能假冒令师向她发出信息,引她携印卷到成都来。”
他再没时间心情和香玉山纠缠,索性抓起个人来拷问,找出敌人藏身处,以雷霆万钧的手段来个下马威,把威胁消除。
徐子陵顺口道:“不知……唉!都是不说啦!”
要杀他或寇仲岂是轻易,直到今天,不管是强大如当年的李密、字文化及,目下声势最盛的突厥和李唐,仍没有人能办到。
可是他对自己的计划仍满具信心,因为经多次接触,他早摸清楚李子通的性格为人。
徐子陵色变道:“幸好得你提醒,此事确大有可能,因为香家后面有赵德言支持,你石师若有不测,赵德言在统一魔门的路上再无对手。我们既知你石师的唯一破绽是青璇,赵德言和杨虚彦肯定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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