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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苦笑道:“少师不会参与夏军的行动。”
众人轰然举杯,士气大振。
天下无人不知徐子陵的才智不在寇仲之下,更是寇仲最亲近的难兄难弟,他说的话等同是寇仲亲口说的。麻常得他支持,自可放手而为,尽展胸怀内的鸿图大计。
宣永露出疑惑神色,道:“开封的守将是史大奈,兵力在三、四千人间,加上从洛阳战区开来增援的水师,总兵力不过万人,若我们能趁其阵脚未稳之时,以飞轮船乘夜突袭破其水师,然后封锁开封上游,断其与虎牢诸城的联系,在准备充足下,我们有很大机会往短短十多天内攻克城防薄弱的开封城。”
洛其飞瘦躯猛颤,喝之无味的勉强咕嘟一声的吞掉半杯酒,放下杯子颓然道:“最有可能是我辖下游弋所的巡官刘志成,所有收集回来的情报,均由他筛选集中,呈报给我,由我知会虚军师。唉!真想不到,从彭梁帮到现在我们的少帅军,他一直是我最信得过的心腹手下。”
无论处于多么恶劣的形势,寇仲总能为他们带来生机和希望。
徐子陵解释寇仲的处境,非是寇仲失策,而是无可奈何。
徐子陵分析道:“人心是很奇怪的东西,会很容易受到影响,就像原野上的羊群,当狼出现时,恐惧会蔓延开去,一旦开始出现逃亡的情况,谁都阻遏不住。王世充和杨公方面由我负责应付,整个行事细节,则要靠你动脑筋。”
不过几天工天,洛阳围城的情况更趋严峻,所有制高点均被占据,设立有强大防御力的木寨,以陷马坑环绕,只余出入通道。
徐子陵见他振作起来,一洗早先颓气,欣然道:“麻将军不用客气,我立即去为将军当一个小探子。”
卜天志沉声道:“志成似非这种人,会否是另有其人?例如在前线收集情报者,可以故意将假消息发放回来。”
寇仲微笑道:“喝过这一杯,其飞会说出答案!”
接着举杯笑道:“这席酒宴当是为跋爷送行,当李世绩以为我们中他奸计,竟蠢得逆河北攻,奢望与窦军会师虎牢,就是我们狠挫他一顿的时刻。”
寇仲淡淡道:“消息来自何方?”
陈老谋举杯茫然道:“谁是内奸呢?”
虚行之从容道:“关键处在于梁都水峡一役,显示李子通方对杨公的五千奇兵一无所知,故误以为梁都变成一座空城,鲁莽轻敌的仓卒来袭,差点全军尽没,如其飞是叛徒,李子通怎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
宣永开始有点明白,犹豫地道:“当然是从其飞处得来的消息,其飞不会有问题吧?”
虚行之和宣永等你看我、我看你,均感事情有异。
转向宣永道:“给我召其飞来。”
他语调透露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使人不寒而栗,更庆幸自己是他的朋友而非敌人。
麻常变色失声道:“少帅怎会如此失策?”
寇仲再不谈这方面的事,与众人风花雪月的谈笑,到洛其飞应|召来到坐好,寇仲先把运粮往洛阳被唐军锲尾追袭,敌人更准备有对付猎鹰的恶鹫一事说出来,让众人晓得他们因何会怀疑少帅军中有内奸。
虚行之等无不变色,若洛其飞是叛徒,由于他掌握整个少帅军的情报机关,势将牵连广泛,不但尽泄少帅军的部署虚实,更会对少帅军造成非常严重的挫折,单是要我能胜任的人取代他已是顶头痛的难题。
跋锋寒冷笑道:“这种叛主求荣的人必是贪生怕死之辈,大刑侍候下不怕他不乖乖听话。”
麻常愤然道:“我曾主张出击,以快打慢,使唐军无法处处掘坑。敌分而我集中,李世民更无从猜估我们从那一道城门出击,主动权在我们手上。可惜王世充胆小如鼠,杨公又念在故主之情,不愿迫他,令我们坐失良机。李世民看得真准,若少帅在此,肯定李世民不敢这么放肆。”
麻常不好意思地道:“我是迫不得已。洛阳城内只有徐爷有这本事和身手,即使被发觉也能轻易脱身。”
徐子陵还以为杨家军在洛阳攻防战有重大伤亡,问道:“情况如何?”
寇仲移离座位一把将他扶起,哈哈笑道:“我若怀疑你,又怎会召你来同桌吃饭?”
寇仲移到洛其飞后方,抚着他双肩微笑道:“这可请行之代我剖析。”
杨公卿正在休息,负责守城的是麻常,后者一脸忧色,显是情况不妙。城外唐军营垒灯火连天,不住传来马嘶声,却是一片宁和,没有任何攻城的迹象。
这些布置当然难不倒徐子陵,凭藉超人的灵觉,他无惊无险的避开巡逻的唐军和哨站,叫门入城,在“老朋友”郎奉的陪同下先入宫晋见王世充,向他报告“喜信”,然后到东北城头见杨公卿。
陈老谋跳起来道:“我去唤他。”
开封离陈留不过半天马程,这情报上的错误是不该发生的。
徐子陵再次认识到麻常的识见和胆色,绝不在宣永和杨公卿之下,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安慰他道:“窦建德答允出兵来援,我们只须守稳洛阳,牵制唐军在此的大军。”
麻常动容道:“那肯定大振士气,显示我们既有突围的力量,并且还有进可攻退可守的余力。”
宣永等为之愕然,若开封的情况正如寇仲所言,凭他们的实力,根本没资格进攻开封。
麻常目光投往城外从洛阳流出往东去的洛水,隐见两里许一处河湾帆影幢幢,沉声道:“这两天在水道上的唐室水师往来频繁,显示李世民正调兵遣将,应付夏军渡河来攻,更要阻截我们少帅军北上。由此我们晓得少帅说动窦建德。现在夏军成为我们唯一希望,有少帅助他筹谋用计,至乎冲锋陷阵,洛阳之围有望可解。”
麻常压低声音道:“问题出在我们少帅军身上,王世充的郑军人人家小都在洛阳,为保卫家园,他们可为此作任何牺牲,坚持到底。我们少帅军是另一种情况,纯粹是作客的心态,打不赢便突围逃回梁都。可是现在李世民截断所有逃走之路,我们被迫要与洛阳共存亡,意志最坚强的人也吃不消。若非少帅在我军心中有近乎天神的地位,恐怕每晚都有人攀墙逃掉。更要命的是李世民一向对投降的人仁慈,只要到城外弃械投降,保证能够活命。徐爷现在该明白我担心的原因。”
寇仲双目神光闪闪的道:“洛阳至少尚有个把月的寿命,在此期间我们不用为它操心,由跋爷孤身回去,与陵少会合,再来助我们攻打开封。”
寇仲好整以暇的再敬各人一杯,微笑道:“我想先问宣大将军一个问题,就是宣大将军因何会有攻打开封之意?”
至此徐子陵对麻常独当一面的资格再无半丝怀疑,拍拍他肩头笑道:“请麻将军依计行事,明早我们吃早点时再谈吧!”
寇仲道:“现在我们是有心算无心。其飞该最清楚刘志成的活动情况,以及可能被他暗中收买的同党。”转向宣永道:“此事必须不动声息的进行,由宣永你亲自挑选既忠诚可靠,办事机伶,更精于潜藏侦察的好手,暂时拨归其飞指挥,对刘志成展开日夜不停的监视,看他以何种手法放出消息,只要弄清楚他的手段,证据确凿没有冤枉好人,我们反过来由他送出错误情报,说不定可教李世绩吃个大败仗,减轻他对我们少帅国的威胁,否则我们就要应付敌暗我明、腹背受敌的艰苦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