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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洛南之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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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军领队是单雄信,沿伊水西岸推进;右军领队段达,西面虽空空荡荡的无险可守,却有定鼎和厚载两门内的伏兵呼应。

洛其飞点头道:“他刚才在我面前立下毒誓,保证衷诚合作。只求我们饶他狗命。”

众人点头称善,王世充也认为没有问题,道:“就依诸位提议,入夜后我们发动攻势,给李元吉一点颜色。”

徐子陵微笑道:“今晚我们只填第一重壕堑,然后学他们以沙泥包结阵坚守第二重壕堑以抗敌军,只要能稳守两道壕堑间的通道,敌人将徒呼奈何。麻将军有甚么高见?”

寇仲拍腿叹道:“给任大姐一言惊醒梦中人,我们就使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保证能教李世绩没齿难忘。”

寇仲闻弦歌知雅意,心知虚行之定是有相反意见,却不敢在众人面前提出,所以在私下向陈老谋说,希望由陈老谋提醒自己。欣然笑道:“军师有甚么意见,可坦白说出来,我寇仲岂是王世充般胸窄不能容物之辈。”

洛阳南面三门长夏、定鼎、厚载的对外通路,全被壕堑、战楼重重封锁。

徐子陵卓立王世充旁,正凝神观察敌方规模最大的高寨,悠然道:“寨门飘扬的旗帜有‘卢’字,代表对方哪位将军?”

卜天志道:“刘志成是否肯和我们合作?”

麻常解释道:“这是阵法,分军为前后两阵,每阵再分前中后三队,以长枪居前,弓手居次,弩手列后,当我们攻击他们,前列的枪手蹲地迎战,起立者斩,故不得退;次队弓手跪地迎战,后面的弩手站立发射。当前阵箭矢射尽或伤亡过重时,前阵撤后,以后阵更代,故名之为阵。阵利守不利攻,不易攻破。”

寇仲一呆道:“他说甚么?”

在西沉的红日映照下,敌寨附近活动频繁,马队步兵轮番巡戈,从洛阳流出的伊水被敌人以尖木锁河,封锁线后河岸高处部署有箭楼和投石机,城里城外笼罩着一触即发的战争气氛。

寇仲在内堂苦思的当儿,虚行之和陈老谋求见,三人围桌坐下,陈老谋道:“刚才我和虚军师研究战术,虚先生提出几点顾虑,我认为他该直接向少帅说出来,故硬把他扯来见你。”

众人应诺,士气昂扬,自被唐军围城后,直到此刻王世充手下诸将始重现生机。

王世充不知是否因他失掉虎牢不满至今,皱眉责道:“这些话说来有甚么用,想方法攻克此三寨才是积极的态度。”

杨公卿道:“我们并不急于劫寨杀敌,用的是疲其兵、乱其阵的战术。”

洛其飞道:“是一个叫韦清的济商,他的酒供应彭城、梁都和兰陵三城,不属任何帮会,却与巴陵和彭梁两帮一向保持良好关系。他向刘志成定期供应信鸽,信鸽放出后从没有飞回来,连志成那小子亦不晓得信鸽飞往何处。”

王玄应只好闭口不言。

陈老谋怪笑道:“摆明是香玉山布下圈套,美女加财宝,确没多少人抵受得住诱惑。”

徐子陵道:“此法留待日后之用,今晚我们的战略目标是填平第一重壕堑的一段,以大飞石摧毁等二重壕堑的两座箭塔,设置能与敌人隔壕对峙的稳固土泥包阵地,便是大功告成。”

杨公卿道:“在眼前敌军重重围困的情况下,能勉强突围的只有轻骑兵,倘若我们在骑兵调动上用点工夫,当可骗过敌人。”

寇仲一震道:“军师的思虑确比我更缜密,唉!现在该怎办才好?我们螳螂捕蝉的大计岂非行不通?”

出席晚宴的有虚行之、陈长林、宣永、洛其飞、卜天志、陈老谋和刚从梁都赶来的任媚媚。

寇仲整条脊柱凉飕飕的,因他确是一直暗里持有这种想法,认为无论窦建德对他如何,基于江湖义气,他绝不能眼睁睁瞧着他被李世民摧毁。

在他们心中,徐子陵如同寇仲的替身,乃无敌的象征。

徐子陵点头道:“原来如此,可知李元吉是严令手下以堵截围困为主,不让我们破围往与夏军会合。有甚么方法可令卢君谔真的相信我们是要突围而去?”

虚行之道:“李世绩不但才智过人,且经验丰富。上赵少帅运粮往洛阳,被唐军缀上,以少帅的精明,岂会不起疑心,必彻查内奸。我就怕李世绩早猜到少帅能揭破刘志成的勾当,将计就计的反过来对付我们。”

虚行之道:“他说若少帅不放弃与窦军会师虎牢的想法,不待洛阳城陷,我们少帅军将先一步守不住自己的阵地。”

寇仲愕然望向虚行之。

任媚媚正容道:“香小子太清楚我们,兼之他在彭梁余党仍众,幸好我同样对他了如指掌,此事交由我办,保证可把香小子的人清除,并关掉所有与香小子有关系的青楼赌馆。”

陈长林道:“若我是他,会以逸代劳,到我军兵临城下,才以优势兵力截断我们退路,摧毁我们的水师船,然后与我们正面交锋。有李子通作前车之鉴,唐人对我们的飞轮船当有充分防备。”

酒过三巡,洛其飞首先向他报告刘志成的事,道:“那小子因受不住一位青楼红妓的引诱,迷倒她身上,此女挥霍无度,又爱流连赌场,累他债台高筑,给香玉山一个手下乘虚而入,以重金收买。更力陈我军末日即临,若效力香玉山,日后富贵无穷,遂为奸人作伥。”

十挺八弓弩箭机和五台飞石夹杂在骑兵丛中缓缓而行,城外战云密布。

另外还有过百辆“虾蟆车”,其实只是普通的运货手推独轮车,特别处是装有防箭板,保护推车的士兵,上面满载泥石,可直接推入壕中,大幅增加填壕的速度。

寇仲从容道:“不是你用人不当,而是可用之人不多,不得不把以前彭梁帮的班底移拨过来应急。这代表我们须进行革新,不过这种事急不来,以后若有疑惑,可与虚军师商量,听取他的意见。”

最具杀伤力的还是从城头运来的十挺八弓弩箭机和五台重型大飞石,这批超级战具只要能越过壕堑,可对敌人木寨生出庞大的破坏力量。

单雄信答道:“应是李元吉的心腹大将卢君谔,此人是唐军著名悍将,最擅冲锋陷阵,在攻打关中时立下大功,今趟随李元吉东来,是元吉军的行军总管,李元吉派他来镇守南面,可见对这条战线的重视。”

寇仲同意后,问洛其飞道:“要胁刘志成的人是何方神圣?”

任媚媚娇笑道:“少帅不是说过兵书有云,甚么攻其所必救,有甚么是李世绩非救不可的?”

一声令下,号手吹响号角,由跋野刚率领的中军,开始往第一重壕堑推进,左右两军随之移动。

战争正是这么一回事。

五千城民被组织起来,不断把沙泥包送往城外。

大战一触即发。

徐子陵遥观敌阵兵员调动,正不住增援第二重壕堑边沿虚的箭塔阵地,敌方三军以由卢君谔亲自率军的军队兵力最强,达一万二千之众,其他左右两寨之军,兵力在六千人间,加上守护十二个箭塔阵的唐兵,他们眼前唐军总兵力接近三万人,是他们兵力的四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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