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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足音传来,认出只有沉落雁一人的足音,心中不由一阵感触。
跋锋寒放下弩弓,沉吟道:“要说动任何一个将领大臣,不得不暴露我们与李世民的秘密,此事非常危险,一个不好,我们或仍可生离长安,李世民和他的手下却休想有人能善终。”
表面上,除南方宋家军猛攻林士宏的战争外,中土处于短暂的休战状态,暗底下,为长安之战的准备功夫,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寇仲立即收敛一切能惹起高手感应的因素,往院墙瞧去,一道娇巧的黑影迅如鬼魅的从墙上现身,瞬即投往院内大树积雪的横枝,足尖轻点,于没半点积雪泻落的情况,几个起落,没进乌灯黑火的沉落雁杳闺去。
三人同告动容,因为封德彝不但是李渊的人,更与李建成关系密切。
徐子陵一呆道:“人道虎毒不食儿,难道李渊真要杀自己的亲儿?”
徐子陵道:“所以我们必须先分化敌人,在这方面愈成功,我们的阻力会愈少。”
得到宋缺支持,四人在回程途中,废寝忘休的拟定全盘计策,其中最重要的一环,是彻底破坏魔门遍罩南方的情报网。
封德彝剧震一下,别转头来,徐子陵灵巧的穿窗而入,施礼道:“徐子陵拜见封老。”
徐子陵把事情详细道出,包括杨公宝库的秘密、慈航静斋的介入、宋缺与宁道奇的两败俱伤、李世民决心叛出家族,不敢有任何隐瞒。因为在现今的情势下,能得封德彝的全力支持是至关重要。
想到这里,心底倏地浮起独孤凤的芳姿,她正是这种娇小玲珑的体态,她显然是因杀兄之恨到这里来寻沉落雁晦气,不过她的情报掌握肯定不到家,竟不知沉落雁非在家内。
忽然独孤凤穿窗而出,毫不停留的循旧路离开,一切回复原状,似从没发生过任何事。
封德彝在他旁坐下,点头道:“小心点总是好的,这时候没有人敢到书斋来惊扰我。”
封德彝沉吟道:“我明白子陵的意思,不过要收买对方的人,须冒极大风险,动辄令秦王身败名裂。不过却非没有可能,李渊一意孤行处死刘文静,弄得人心惶惶,怕李渊会快像汉高祖般鸟尽弓藏,诛杀立国功臣,此事容我细想。”
接着又不解道:“李渊是懂军事的人,难道看不|穿颉利的野心吗?塞外联军正大举集结,中土只要是有血性的人该不会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徐子陵在侯希白坐下,瞧着寇仲道:“首先我们要营造出局部战的条件,唯一的办法,是分化建成、元吉的班底,争取李渊直辖将领大臣的支持。在正常情况下这本是没可能做到的事,但我们和李世民联手,则是另一回事。至少此为从未试过出现的新形势,非像以前李世民一面倒的难有作为。”
封德彝猛颤一下,双目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沉声道:“果有此事?”
寇仲斜兜徐子陵一眼,油然道:“当然是沉落雁沈美人儿,唉!陵少,我是为你好,不想你们旧情复炽,干柴烈火下弄出事来。”
“咿呀!”
封德彝苦笑道:“我愈来愈不明白李渊,可能是被接二连三的狂胜冲昏脑袋,他的想法是要在胡人南来之前,解决李建成和李世民间的纷争。”
他环目扫视,最后目光凝定床上摺叠整齐的锦被处。
封德彝听罢露出深思的神色,最后叹道:“这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没有人比李世民更有做皇帝的资格,不过要达成此事并不容易,即使宋缺亲临,以六千兵试图控制长安,仍是赢面极少。哈!杨来杨公宝库尚有真假之别,真教人意想不到。”
寇仲往床沿坐下,前院传来车马入门的吵声。
侯希白一屁股坐在一个兵器箱上,悠闲的道:“终抵长安哩!在司徒福荣抵达前,我们可做些甚么事情来散心。”
先是闺房外门被推开,接着沉落雁推门而入,发出一声轻呼。
跋锋寒笑道:“我会提议杀几个人来祭旗,喂饱我的偷天剑又或射月弓。”
杜伏威亦不闲着,兵分两路,分别驻重军于九江和竟陵两郡。前者是兵迫萧铣,教他不能分兵往援林士宏;后者虚张声势,佯作攻打洛阳南方最重要的军事重镇襄阳,摆出与李世民势不两立的姿态,且可予李世民延迟返长安的藉口。
另一个打击的目标是向魔门提供火器的海沙帮,其生存之道,是在众霸争峙的形势下左右逢源,现时此一对海沙帮有利的形势再不复存,在竹花帮的协助下,少帅军的水师由陈长林亲自指挥,对以游秋雁为首曾称雄一时的海沙帮展开围剿。
寇仲道:“尚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们,在李渊最亲信的大臣中,有位是我们的人,严格来说是我未来岳父的人,就是封德彝。”
一切部署妥当,四人从秘道潜入杨公宝库,燃亮四盏壁灯。跋锋寒和侯希白尚是首次踏足这由鲁妙子设计的地下战库,均叹为观止。
他该否等下去呢?
沉落雁虽放弃戎马生涯,终是习惯江湖生活,换过别的贵家小姐,即使三更半夜回来,不侍婢成群捱更抵夜地来侍候她才怪。而沉落雁肯定不喜欢这调儿,她的将军府就像她以前在荥阳的故居,防卫松散,致独狐凤可如入无人之境的来害她。
他随手一挥,金蛇投往一旁小几上。
寇仲吓得别过身去面向另一边,叹道:“不要引诱我,男人在这方面都是脆弱的。”
徐子陵坦然道:“这是曾想过却又推翻的计划,因为如此一来征服天下的将变成寇仲而非李世民,且长安必元气大伤,若塞外联军闻信立即南下,我们恐反击乏力。所以希望以一场政变代替惨烈的激战,定要把双方的伤亡减至最低,对李世民的政权才会更有利。”
跋锋寒失笑道:“你们两兄弟各有着落,我和小侯难道要在这里呆等吗?”
寇仲道:“陵少和他稔熟些儿,就由陵少去见他,问清楚现今的情况,也告诉他我们最新的形势,他会告诉我们谁人可被收买,谁人无谓费工夫。”
另一方面雷九指通过平遥的自家兄弟欧良材营造种种司徒福荣设立新业务钱庄的假像,今趟有李世民派人出头与平遥商接洽,更是水到渠成,使司徒福荣重返长安一事不会令人生疑。因为做飞钱生意的总钱庄,理所当然该设在长安。
此事至为关键,李世民会令李渊、建成一方误以为寇仲、徐子陵等仍在南方进行统一战争,大利他们潜入长安活动。
寇仲道:“我是公正无私的,哈!小侯负责到陈甫处典当你最值钱的字画,安排福荣爷来长安开钱庄的事宜。老跋负责去踩池生春的场子,最好是找到杨文干的藏身处,做些杀人放火前的准备工夫。”
寇仲悠然自得的蹲在另一个兵器箱上,摆出地痞流氓的无赖样儿,哑然失笑道:“老跋你不要胡来,我们到这里不是杀人放火捣乱一番然后溜之夭夭,而是争取最后的胜利。且要视长安为自己的城池,只是暂时仍由敌人控制。长安受的伤害愈少,我们反击颉利的力量愈强。这几天我一直在动我的小脑袋,看如何能打赢一场局部有限的战争?那须是决定性的,而非波及全城的激烈巷战,因那是我们的实力有所不逮的事。”
另一方面,寇仲遣密使往见高开道的头号大将张金树和山海关的霸王杜兴,着他们勿要投降,因为形势会出现新的变化,通知他们李建成和李世民均会返回长安。
封德彝长吁一口气道:“是子陵我便放心啦,因不用担心你泄露行藏,亦只有徐子陵和寇仲才能在长安来去自如。请坐!”
曲指叩在窗框,依宋鲁告诉的暗号打招呼,以免不必要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