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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苦恼道:“这宝贵的线索难道就这么断掉?”
徐子陵欣然道:“愿闻其详。”
寇仲笑道:“你忘记那五万两黄金吗?你身为司徒府总管,跑腿的事当然由你负责。”
雷九指咋舌道:“岂非近千两通宝,池生春真大手笔。”
封德彝喜道:“若是如此,何愁大事不成,这三个人会是起事时最关键性的人物。起事后,必须朝内有人呼应,令李渊清楚大势已去,不会发动手下反攻,所以我们须把朝内最有份量的几位大臣争取过来。”
封德彝道:“这些年来,我颇下了一番工夫去弄清楚李唐的派系斗争,原本准备为宋兄作分化离间之用。现下却另派用场,变成谁可争取或谁该争取的事宜。”
封德彝道:“线报来自陇西派的派主金大桩,这教人更难猜,因长安是他们地盆,耳目众多,特别留神下发觉石之轩的巢穴并不稀奇。”
雷九指叹道:“陶光祖比子陵最少矮了一个头,兼之形相独特,换了鲁师来也要束手无策。”
他全速在廊道飞驰,蓦地前方现出一道黑影,截住去路。寇仲心中唤娘!加速扑前,只望能一举闯关,逃往永安渠,那是他唯一的生路。
寇仲先把陶光祖输掉上林苑的事说出来,然后道:“不知陶光祖长相如何?有没有办法把子陵变成陶光祖的样子,如是可行,我有个一举四得的新计划。”
徐子陵皱眉道:“他们不像是魔门的人,线报来自何方?”
徐子陵问道:“刘弘基和殷开山是甚么人?”
尹祖文和云帅进入小楼下层,寇仲悄悄穿窗离开,重施故技闭上窗户,翻上积雪瓦面,全神窃听。
事已至此,还有甚么好说的。
寇仲道:“池生春会是千肯万肯,只要赌注是黄河帮整盘的货运保镖生意。首先他绝不相信自己会输,又或者说他不相信香贵会输给手下败将名不见经传的儿子。因为既然陶光祖可派出儿子,他当然可出动老爹。”
徐子陵想起寇仲的老朋友常何,他确属太子建成方面的人,不过寇仲或许有办法向他游说,道:“事情尚未是完全绝望,常何曾与寇仲共过患难,更在其他事上感受过李建成的人情冷暖,说不定寇仲可打动他。”
云帅沉声道:“共有百余人,均是经我亲手训练,长于狙击暗杀的高手,只要太子殿下一句说话,他们可立即入城行事。”
雷九指摇头叹道:“给你把事情弄得愈来愈复杂,希望不会出错吧!”
自己也恁地疏忽大意,杨虚彦摆明是暗里为李建成护驾的,更为着保证没有人跟踪!
寇仲吓了一跳,忙收敛毛孔,不使丝毫体气外泄,幸好这批恶犬训练精良,嗅不到异样竟不吠叫,只是不肯离开。
小楼内云帅等纷纷惊觉叱喝。
李建成问道:“国师今趟来长安,能否瞒过颉利的耳目?”
要说服李神通必须先得李秀宁支持,而李秀宁却拿不定主意,还要质询李世民,令他们对事情发展再无肯定把握,这难题如何解决?
徐子陵苦笑道:“又把我摆上赌桌,若我失手,岂非累陶光祖倾家荡产?”
尹祖文欣然道:“肯定没有问题,直到国师找上安隆,再出安隆知会我,才晓得国师应约而来。”
封德彝道:“首先和最关键的,是我刚才提到的刘弘基和殷开山,只要起事时他们按兵不动,整件事会变成我们和建成、元吉之争,是完全有利于我们的形势。”
徐子陵喜道:“那就拜托封公。”
顿了顿续道:“第四得就是令黄河帮站到我们的一方来,这于我们有利无害。雷大哥认为这是否可行呢?”
云师道:“南方情况如何?”
寇仲趁对方末能看清楚自己身形,箭矢般技往尹府房舍密集处,不过他自家知自家事,比身法他绝胜不过杨虚彦的幻魔身法,比快速他亦快不过以轻功名震中外的云帅。如被缠上,在这两大高手围攻下,不要说脱身,连保命也办不到,更遑论隐藏少帅寇仲的身份。
雷九指指着徐子陵道:“赢钱!对吗?”
接着是坐进椅子的声音。
寇仲听得心中好笑,失去香家广步天下的线眼,李建成方再不能掌握准确的情报。
封德彝点头道:“正是如此,长安城的防卫,大致可分为禁卫和城卫两大系统,后者由刚才说的刘殷两人指挥,禁卫则由四大统领管辖,轮更当值,只要四大统领其中有一人站到我们的一方,我们又于他值勤时起事,将可占尽先机,事半功倍,不用攻打玄武门而玄武门已落入我们手上。唉!不过在这方面我真的没有把握,因为禁卫统领不但是李渊心腹,且属太于妃嫔党举荐的人。”
寇仲视察情况,当肯定秘道如旧之际,蓦地心生警兆,忙扑到窗旁,往主宅方向瞧去。
尹祖文道:“都是自己人,说话不用有任何顾忌。”
李建成压低声音问道:“国师今趟有多少人来?”
徐子陵欣然道:“那刺杀赵德言之事,更是势在必行。”
徐子陵皱眉道:“两人既忠于李渊,我们凭甚么打动他们?”
寇仲一身夜行劲装,黑市罩蒙头,跃上可俯瞰尹祖文后院和内藏秘道小楼那株老树的积雪横杆处,足尖轻点,没留下半点痕的再腾身而起,横过近十丈的远距离,凭的是凌空真气转续,无声无息落在小楼上层瓦面。七、八头护府恶犬出于本能的直觉,不知从何钻出来,绕着小楼打转。
雷九指不解道:“我仍不明白池生春因何要为黄河帮的生意非赌不可?”
以寇仲现在的身手,当然不把恶犬放在眼内,他今趟到尹府来,是要弄清秘道的情况,若李渊害怕起来,把这娱乐秘道封闭,他们刺杀赵德言的大计将受重挫,难度大增,故不得不份外小心。就在此时,宅内传来一声尖啸,恶犬闻讯,走个一干二净。
听毕徐子陵近况的简报后,封德彝道:“子陵着我查探的事有点眉目,表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是刘弘基和殷开山根据线报上禀李渊,怀疑那是石之轩藏身之处,所以在晚上采取行动,岂知扑了个空。”
雷九指动容道:“能迫香贵现身,肯定是一得,其他三得是甚么?”
接着介绍随来者,竟是薛万彻和冯立本,均是李建成最得力的心腹大将。
寇仲感到整条脊骨凉浸浸的,云帅因何这么听从李建成的话,他们间有甚么秘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