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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以“万世流芳”回应时,两队人马擦身而过,对方果然没有生疑,至乎没有留意他们与宫内禁术有别的肩饰。
当这支冒牌的禁卫军从假石山出口所在的御园,队形整齐的操往延嘉宫,包括寇仲在内,没人再有胜券在握的信心。
守门的御卫无不认识两人,见他们忽然领着一批禁卫大摇大摆的来临,均感愕然。
寇仲淡淡道:“蔡元勇和匡文通忽然出现,要见皇上,肯定没人明白这是甚么一回事?只好由李孝恭亲自询问我们,我有把握说服他投向我们一方,而此为今夜我们致胜的唯一机会,再没有另一个选择。不论风险如何高,此险亦不能不冒。来!着他们脱下军服让我们这支先头部队换上,盔子拉低少许,明白吗?”
此时换上禁卫军服的大批玄甲精兵,齐集列队于地道入口旁,由段志玄向他们作出训示,使他们清楚晓得入宫后的行动。
段志玄迅速答道:“唐俭的人将代替禁卫军把守宫内各处,而被换下的禁卫军会到延嘉殿增防。”
寇仲道:“这叫化境。照我看你老哥以前一意击败毕玄,是因此为唯一折辱突厥人的途径,因为凭你个人的力量,实无法挑战整个突厥族。可是现今形势骤转,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击败毕玄与否再非头等大事。咦!陵少又在想甚么呢?”
把尹府出口重新封闭后,寇仲、徐子陵、李世民、跋锋寒、侯希白、尉迟敬德、长孙无忌、王玄恕和三十名飞云卫领先抵达太极宫的出口,开放后进入太极殿。
徐子陵苦笑道:“我在想种种最坏的情况,都没有任何方法应付,生出智穷力尽的无奈感觉。”
东门处灯火通明,人影幢幢,把守的再不是外戍军,而是李孝恭的近卫系统御卫羽林军,休想如早前的蒙混过关。
段志玄恭敬答道:“若皇上入住延嘉殿,天黑后,正殿和后殿即封闭,只余中殿开放,照惯例,李孝恭会与一批手下留驻中殿,一方面可照应全局,另一方面方便应|召,贴身保护皇上。”
李世民如释重负道:“理该如此。”
跋锋寒苦笑道:“我们高估了李阀主的胆量,竟调玄武门的禁军入宫来保护他。”
寇仲、李世民等聚在另一道入口处商议,寇仲道:“现时守卫太极宫者不足五百人,假如我们手脚干净点,又能知会常何,说不定可兵不血刃的控制整座太极宫,那就算我们硬闯延嘉殿或大打出手,亦可不惊动其他人。”
寇仲道:“整个换防须时多久?”
寇仲搭着他肩头笑道:“谁够聪明,谁便能活下去。看!延嘉殿由三重殿宇相连,东南西北各有一门,这么大的地方,李孝恭的数百人必须分散各处,变成任何一处均是兵力薄弱至不堪一击的地步,我们可由外而内占据殿内要塞。通常作指挥的,该待在那里?李孝恭总不能四处巡逻,否则他巡至北门时,南门有变,他岂非远水不能救近火?”
寇仲哂道:“肯为皇上赴死起不到甚么作用,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机会。老子我现在满脑大计,说出来给你们参详如何?哈!真有趣。”
李世民唇角逸出笑意,点头道:“立即行动。”
换上夜行衣的李世民和侯希白出现在三人视线内,直抵石阶。
徐子陵收摄心神,与寇仲迈开步伐,朝东门走去。
不片刻一员武将匆匆而来,两人隔远看到均大失所望,也心中叫苦,来者并非他们期待的李孝恭,而是程莫的副手,他们在宫内的旧相识、口甜舌滑的廖南。
接着无人不大吃一惊。
寇仲一副当上大官的款儿,喝道:“谁是拿得主意的人,我和匡大人要立即入宫见皇上。”
寇仲人急智生,踏前两步,来到廖南身侧,压低声音道:“千万别说出去,我们今趟借出使为名,事实上是奉皇上密旨,调查吐谷浑与西突厥勾结的事,现在有重要情报,须刻不容缓的禀报皇上。”
尉迟敬德把太极宫详图摊开在龙椅旁的龙几上,让众人一目了然。飞云卫和玄甲兵全体坐地稍息,数百人没有半丝声响,益增大战前密云将雨的紧压气氛。
明知程莫不在这里,有风当然驶尽帆。
后面的段志玄向两人道:“我们必须先停下来,喊军令!然后报上军阶身份,经验证无讹,始可过关。”
李世民欣然道:“志玄曾在皇宫当过禁卫统领,熟悉宫内军系运作,由他指挥我们的假禁卫,可以天衣无缝。”
侯希白坐往徐子陵旁,神秘兮兮的道:“你猜得对!我是名副其实的去了胡混,过过画圣押的瘾儿。”
寇仲道:“问题不在他是否开罪尹德妃,而在他出身于关中剑派,被逐是早晚的事。哈!小候你到那里去胡混?”
李世民、跋锋寒、侯希白、尉迟敬德等一众会被容易认出的人藏在队伍中,只要不是逐一辨认,当可过关。
寇仲焦急的道:“西突厥和吐谷浑的联军随时可至,我们必须立即上禀皇上,此事关系重大,御骑长程莫大人最清楚这件事,请他来可知我说的句句属实。”
徐子陵道:“我忽然想到石之轩,希望他仍留在玉鹤庵,否则今夜我们的行动不敢乐观。”
寇仲心中叫好,看来他们随伏骞往吐谷浑的事,知情者只限一小撮人,而这伍明肯定不是其中之一。
不过生死未卜的感觉仍缠绕着每一个人,在这样的形势下,一旦出事,绝无幸免。
如是者连遇两队入宫换防的外戍军,仍能无惊无险的过关。
寇仲大喜道:“那就有救哩!我们也要扮成御卫军。”
众人暗松一口气,通过关卡,左转进入通往延嘉殿东门的御道。
他们“出场”的时间拿捏准确,是最后几支开往延嘉宫的队伍之一,否则必被熟悉宫内情况的御卫发觉有异,还要费尽唇舌解释因何守皇城的禁卫闯入太极官来。
廖南一身御卫将领装束,见到两人大感意外,目光更扫往段志玄的队伍,满脸疑惑的道:“两位大人不是出使到吐谷浑去吗?”
伍明对宫内禁军系统并不认识,没有因他们肩饰有异而生出警觉,只晓得蔡元勇和匡文通是李渊身边红人,欣然道:“两位大人请!”
寇仲笑道:“是否在想念芭黛儿?”
寇仲向徐子陵微笑道:“成功失败,还看今宵!兄弟!我们出马啦!”
李世民沉着的道:“调人的应是属西内苑唐俭的部队,若全部出动可达一万五千人,以倍数提升太极宫的防御力,我们的计划再不可行。”
接着扮作禁卫将士的段志玄、秦叔宝、程咬金等逾五百人,陆续经秘道踏足广阔的太极殿,众人均既紧张又兴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太极宫,已收事半功倍的效益。
寇仲心忖这才乖嘛,向徐子陵打个眼色,随在廖南身后踏入东门。
跋锋寒不以为然的道:“然则计将安出。”
一队唐俭的外戍军迎面操至,人数在百许人间,由一将弁带领,双方前排的提灯者同时举起灯笼,往另一方照射。
三人听得大惑不鲜,李世民解释道:“希白着我给他看父皇的押记,说他可冒父皇签押,以假乱真。”
跋锋寒不答反问道:“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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