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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拥有的是一对世上没有男人不感到心跳的动人美眸。
剑气扑脸而来,随着任遥的临近,眼前尽是点点芒光,只要他功力差少许,根本不知真正的御龙剑由那一个方向角度攻来,既不知其所攻,当然不知何所守。燕飞却是心中叫好。
谢玄仰天打个哈哈,忽地驱马加速,领着众人直驰往靠岸一处高丘,勒马凝注对岸。
在北府军中,“安公”是对谢安的匿称,以示对谢安的尊崇。
刘裕点头受教,却不知说什么话回答才好。
任遥是不得不采取惑敌的战略,因为燕飞背靠坚实的树干,而任遥则是凌空攻来,若正面硬拚,由于任遥无处着力,吃亏的肯定是他。所以任遥得施尽浑身解数,务要教燕飞应接不暇,穷于应付,沦为被动,不能采取进攻招数,还要守得吃力。
刘裕和一众亲随高手追在他身后,纷纷勒马,扇形般散立在他后方。
他们此时驰出下山马道,沿河向南缓骑而行,忽然间他们的行藏全暴露于对岸敌人的目光下,那感觉既刺|激又古怪。
刘裕连忙点头表示愿洗耳恭听。
纵使在如此有利于燕飞的形势下,燕飞仍生出难以伤敌分毫的颓丧感觉,可知任遥何等高明厉害。不过此时他若要选择逃走,成功的机会将以倍数增加。可是他完全不作此想,冷喝一声,一个筋斗剑爆青芒,头下脚上的笔直往急堕的任遥追去。
女子终于缓缓别转娇躯,往他瞧来。
午后时分。
此时苻融一众人等,已驰至对岸,只隔开三十多丈宽的淝水,对他们指点说话。
以燕飞一贯对人世间人情物事的淡然处之,亦不由看得心中剧震,完全被眼前那对秀美而深邃不可测度的动人眼睛把他的心神深深吸引。
刘裕聚精会神道:“请玄帅赐示!”
说罢腾身而起,从燕飞上方投往密林去,一闪不见。
刘裕大感受宠若惊,有点不知所措的答道:“睡得像头猪那样甜。”
任遥也是了得,临危不乱,御龙剑往上挑卸。
谢玄一脸从容,毫不遗漏地二向手下含笑挥手招呼,激励士气。
以任遥惊人的能耐,亦要给吓得魂飞魄散,偷袭者的剑气,比上方杀至的燕飞更要凌厉,且招数奇奥精妙,拿捏的角度时间精准至无懈可击。
刘裕摇头道:“朱大将军没有道明,我则不敢问他。”
她的斗篷上盖至眉毛的位置,另一幅布从下罩上来,遮掩了眼睛下的脸部,只余一对明眸灼灼地打量他。此女身形极高,只比燕飞矮上少许,纵使在宽大的披风包裹裹,仍显得身段优美,风姿绰约,眼神更透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骄傲。
任遥亦在头顶上方剑化寒芒,全力还击。
燕飞暗吃一惊,知是因任遥而来的内伤发作的先兆,再无暇去想安世清女儿的事,迅速掠入林内,好觅地疗伤。
谢玄淡淡道:“好消息来哩!”
燕飞从未见过这般美丽奇异的眼睛,彷似含情脉脉,又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无情。
蹄声从后方传来,回头瞧去,胡彬孤人单骑,一脸喜色的疾驰而至。
刘裕见谢玄这么看重自己,恨不得把心掬出来让他看个清楚明白,诚心诚意的道:“只有像玄帅般能使上下一心愿意同效死命,军队才能如臂使指,否则纵有盖世兵法,也无从施展,唉!”
对岸蹄声轰鸣,显是有人飞报苻融,告知他谢玄亲自巡河的事。刘裕知道谢玄在指点他,心中一热,对这个昨夜谢玄曾下问过他的问题街口答道:“要像玄帅那样才成。”
谢玄目光投往河水,道:“若隔江对阵,小裕有什么取胜之法。”刘裕对谢玄早佩服得五体投地,闻言汗颜道:“若洛涧西岸的敌军被击垮,下属有信心可凭江阻挡敌人一段日子,可是当敌人兵员源源南下,集结足够的兵力,我将陷于苦战捱打的劣势。”
谢玄仰天笑道:“孺子可教也。”
峡石城放下吊桥,一身白色儒服的谢玄策马驰出,后面跟着的是刘裕和十多名亲随,城门和下山驰道两旁石垒的守兵均致敬欢呼,士气昂扬,显示出丝毫不惧敌方雄厚兵力的气概,更自发地表示出对谢玄的忠心。
谢玄忽然放缓马速,变得与刘裕平排,微笑道:“小裕昨晚睡得好吗?”
谢玄目光投往驰道尽处的岸滩和对河阵容鼎盛的敌营,一队巡兵正驰到西岸旁向他们注视,柔声道:“小裕不必为此感到惭愧,好心有好报并非时常会兑现的。重功利和成效也没有什么不对,只要为的是万民的福祉,用上点手段是无可厚非。告诉我,我要听你内心真正的想法,一个成功的统帅,最重要的条件是什么?”
那人背对燕飞,凝望任遥消失的方向,平静地道:“任遥此人睚眦必报,你最好有那么远逃那么远,否则若待他事后省觉非是我爹亲临,必回头找你算账。”
燕飞也不得不暗中佩服,因为若任遥只是横剑往上格档,他有信心可在任遥于仓卒间无法贯足全力下,硬生生把御龙劈断,破冠砍入他的头顶去。
刘裕老脸一红,赧然无语。
换过其他人,纵知逃生机会微之又微,仍会尽一切努力,希望凭着领先的优势,深入密林为生命逃亡。可是燕飞却非是寻常人,际此在战略形势占有上风的当儿,却立下死志,誓死反扑。对他来说,高手争锋,胜败并不是只由剑法或功力高低所决定,战略和意志同样重要。撇开生死,任遥实是最佳的练剑对手。
谢玄目光缓缓扫视对岸敌营和寿阳的情况,讶道:“为何忽然叹息?”
可是他却别无选择,任遥的魔功非常霸道,而目下他的衣袂破风声已在后方传来,愈追愈近。燕飞猛提一口真气,运行全身经脉,一头撞入一棵参天巨树茂密的枝叶里,落足巨树近顶的横杆上,蝶恋花指着正横空而来,一身皇帝打扮,状若从地府钻出来向他讨命的冥皇任遥。
“哗”!
任遥怒哼一声,虽挑开燕飞必杀的一剑,也给劈得往下直堕,处于捱打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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