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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微笑应道:“玄帅选上我,不是因为我听话,而是因为我的不听话。何况玄帅清楚晓得我刘裕是那种人,绝不会忘恩负义。眼前所行的是唯一能诛除竺法庆的办法,否则给他反噬一口,我们肯定吃不完兜着走。”
燕飞同意道:“若千千给此人夺得芳心,又再无情抛弃,对千千的打击和伤害固是令人不堪想像,而这打击对安公同样非常严重!天师道此着确令人齿冷。”
他现在体内“历劫”而来的真气,因其先天的性质,便如天道太玄的浩广和无法形容。
河风吹来,纪千千衣发飘扬,状如凌波仙子,美得令人呼吸顿止。她秀长的玉颈,不盈一握的小蛮腰,是那么须人的爱怜呵护。可是燕飞更清楚她表面的纤纤弱质,只是一种假象,这美女是敢于改变命运和面对挑战的斗士。
燕飞酒意上涌,整个人轻松起来。鼓风而行的风帆、两岸层出不穷的美景,一切变得那么梦境般的不真实,眼前美女又是如此秀色可餐,只可惜她的心并不在这里。平静的道:“这些事千千大可不用说出来,为何要告诉我呢?”
燕飞长身而起!拍拍刘裕肩头,淡淡道:“由你向这小子解释,更须你当头棒喝弄醒这小子,若让他像现在般糊涂下去,我们回边荒集便与送死没有分别。”
燕飞道:“要不要先喝两杯?”
纪千千往他望来,秀眸采光闪烁,沉声道:“他是否追来并不重要,我只是要伤害他,因为他伤害了我。”
纪千千舒了一口气,道:“他不像是任遥那类人,衣着恰到好处,有一股从骨子透出来的名士风采!但又如燕飞你般带着曾浪迹天涯的浪子味道。”
纪千千现出一线苦涩的笑容,缓缓道:“他报称是河北望族崔家的后人,表面看人品才情亦果真相似,不露一丝破绽。可是他却太低估我纪千千的人面关系,轻易查出他的身分是虚构的。不过明知他是有事情瞒骗我,千千仍不忍揭破他,只好选择离开他。”
燕飞苦笑道:“若真是如此,头痛的该不是刘裕而是我。在即将来临的艰苦日子里,我何来闲心谈情说爱?”
燕飞苦笑道:“很难说。不过她肯断然离开建康,正代表她并非全无抵抗徐道覆之力。”
燕飞摸不着头脑的道:“你在胡说什么?”
此时高彦气冲冲的走进来,一脸愤然的在两人对面坐下,瞪着燕飞道:“是否你开罪了千千?”
一身武士服,把她曼妙的线条表露无遗的纪千千,芳踪乍现的立在舱门口,不悦道:“高公子肯觉今是而昨非,是可喜可贺,你们怎还可以取笑他呢?”
燕飞心中一震,明白纪千千对那人已是泥足深陷,所以明知他有问题,仍不愿揭破她的与他交往,享受与他相对的乐趣。她查问他的底细,非是因对他怀疑,而是象对边荒集般,希望多知道一点。
刘裕笑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尤其我要以刘裕之名打响名堂,还怕别人不晓得我叫刘裕呢。至于我是北府兵副将的身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来个教人莫测高深,可收意想不到的效果。”
高彦剧震一下,望往燕飞!颤声道:“千千竟看上了你?”
燕飞凝视刘裕,平静的道:“原来刘兄的目标是要统一天下。”
纪千千双目射出颤懔的神色,有点喃喃自语的道:“但愿他不要追到边荒集来,而我亦永远不知道他的身分。”
燕飞点头道:“确为可行之法。一于这么办。你老哥又以什么身分到边荒集呢?”
纪千干横他一眼道:“哪有这个道理愈醉愈打得出色只是你燕飞一厢情愿的借口吧!”
燕飞笑道:“如此也不勉强。我们或会多添一项烦恼,令千千钟情的幸运儿,大有可能是天师道的‘妖侯’徐道覆。”
燕飞道:“荒人对与官府有关系的人,会非常顾忌。幸好你曾多次进入边荒集,他们早视你为荒人,所以问题不大。因逃避兵役而躲到边荒集者大有人在,他们会视你为同路人。”
而且想试试,醉了后,我的武功会否变得更厉害。”
一向从不着紧任何事的燕飞,因何特为此事着意呢?”
纪千千轻吁一口气,道:“高彦告诉我,你们那晚来雨坪台的途上,曾被天师道的‘妖师’卢循偷袭,而他是我和小诗外唯一晓得约会的人,我告诉他因干爹要来见我,不得不推掉与他的约会。偷袭的事虽不能确定是否与他有关,却在我心中敲响了警号。”
接着提起酒昙,叹道:“今晚的庆功宴是开不成哩!高彦亦不用改邪归正那么痛苦,还是继续他去嫖我去喝酒的好日子吧!”
纪千千一呆道:“你究竟认为他是谁呢?”
刘裕沉吟道:“照你看,千千是否己到了难以自拔的境况。”
燕飞终于现出笑容,柔声道:“他必死无疑!”
刘裕坦然道:“小弟确有此意,边荒集的一仗并不易打,只能智龋利用边荒集各方势力间的矛盾,名副其实是有点混水摸鱼,所以先要知己,晓得自己有什么本钱。”
燕飞沉吟道:“刘兄今次到边荒集来,事先并没有得玄帅点头,不怕玄帅不高兴吗?”
燕飞一时糊涂起来,她既对此人情根深种!因何要不告而别呢?
纪千干答道:“我从未见过他佩带任何利器,水远是那么温文尔雅,但我却知他是深不可测的高手。”
燕飞闭上眼睛,心头一阵激动。
说罢出舱去也。
燕飞问道:“他是否用剑的?”
“天道甚浩广,太玄无形容,虚空不可睹,匡郭以消亡。易谓坎离者,乾坤能二用。二用无爻位,周流行六虚……穷神以知化。”
燕飞轻松地提着仅剩的一昙仙泉酒,神态悠闲的登上船篷板,朝船尾走去。
刘裕道:“我刚才正在思索这问题,终想出可行之计,是双管齐下。明天我们先在边荒集附近放下高彦,由他先潜回边荒集打听消息。我们则待至午后时分,方公然在码头泊舟登岸,与高彦会合时,便可立即掌握边荒集的形势。”
纪千千微一错愕,使个借口支开小诗,亲热的拉着燕飞衣袖,接着蓦然转身,像不愿理会燕飞似的迳自朝船尾走去。
纪千千的声音有若从无限远处传回来般道:“你以为他是谁呢?”
燕飞道:“还有一事须与你商量,我们究竟该大锣大鼓的回边荒集,还是偷偷的潜回去?”
燕飞倒没想过她会朝这方面想,道:“我确是着意此事,因为我心有疑惑,怕千干的新交好友,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纪千千忽然垂下螓首,轻轻道:“你在想什么呢是否怪人家今早不直接回答你的问题?
刘裕一震道:“如此千千岂非错种情根?据传闻此人手底下非常硬朗,不在卢循之下,只是他行综飘忽神秘,我们直到今天,对他的高矮肥瘦仍一概不知。他和卢循是孙恩的左右手,你猜是他,也合情合理。”
忽然房门敞开,高彦一脸坚决神色的走进来,毫不客气坐到燕飞的卧榻去,断然道:“我决定以后不到那些要姑娘卖身的青楼去。”
高彦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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