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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明前的暗黑里,风帆驶进颖水一道支流,缓缓靠岸。
燕飞瞥他一眼,淡淡道:“我的耳朵正在追踪高小子的足音,现在他已到达半里之外。”
燕飞往纪千千瞧去,她和小诗坐在一个箱子上,透过面纱兴致盎然的左盼右望,小诗则如坐针毡,垂头不语,显是心中害怕,与主子成了鲜明的对照。
刘裕目瞪口呆道:“结下金丹?哪你岂非会成仙成道?”
高彦颓然道:“边城客栈的臭婆娘不肯卖账,怕得罪哪天杀的免崽子祝老大。”
燕飞仍目注拦河巨链,双目电光闪闪,显然心中极不高兴。
小诗现身舱门处,轻轻道:“高公子走了哩!对吗?”
刘裕向两女道:“快依计划去装扮一下。”
又加上一句:“你的藏酒窖没给人抢掠一空吧?”
两边楼房处立即各出现十多名箭手,没有任何警告,就那麽拉弓发箭!毫不留情地朝燕飞射去。
“老手”来到两人身后,道:“能为燕爷及刘爷出力,是我和众兄弟的光荣。”
燕飞道:“我们会看著你们远去后,方会入集的。咦!”
刘裕见站在纪千干旁花容惨淡的小诗,关心地问道:“小诗姑娘是否害怕?”
刘裕哈哈一笑!轻松的道:“你要以硬碰硬,我便让你开开眼界,弓矢侍候。”
刘裕和燕飞你眼望我眼,大惑不解之时,一名大汉在十多名武装汉子簇拥下,排众而出,领头的汉子朝他们直趋而来,双目凶光闪闪,戟指喝道:“我道是谁回来了,原来是你燕飞。
纪千千立在船首,秀眸闪著亮光,小女孩般嚷道:“我见到码头哩!”
燕飞点头道:“确不用害伯。边荒集是我熟悉的家,我比任何人更懂玩在那里的游戏,玩得比任何人更漂亮。”
刘裕搭上他肩头,回舱去也。他们将在这里留至正午,然后方往边荒集去。
燕飞问庞义道:“刚才是否这个样子的?”
纪千干美目一扫,娇媚横生的道:“边荒集已在伸手可触的近处,三个时辰后我们便会朝边荒集进发。我再不用到梦里去寻她,她会是怎麽样的地方呢?”
刘裕双目立即放光,大喜道:“你的武功似乎仍在不断进步。”
高彦深吸一口气,点头不语。
骡车队旋风般驰来,高彦策驾第二辆骡车,其余三辆,燕飞认得驾车的均是以前第一楼的夥计兄弟。
刘裕微笑道:“我敢十成十的肯定,边荒集已变成天下间最可怕的凶地!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她改变成为乐土。去吧。”
刘裕沉声道:“在我们到达边荒集前,你千万勿要张扬,若见势色不对,可先逃离边荒集,然后再回来。”
金成长笑道:“你们叫敬酒不喝喝罚酒,我就看你们如何收常”再向左右道:“我们走!”
刘裕哈哈一笑,腾身而起,燕飞紧随其后,先后从船上翻下,落到码头。燕飞心中百感交集,他曾想过永远告别边荒集,但现在又踏足边荒集。
刘裕咕哝道:“他娘的!这算什么一回事?”又指著左方码头所余无多的一处泊位,道:“我们泊到哪里去。”
沉声道:“干千剑法如何?”
燕飞点头道:“可以这麽说。我已悟通控制真气的难关,关键在能否结下道家传说的‘金丹’,这是统一阴神和阳神的唯一方法。”
刘裕大喝道:“我们需要五辆骡车和十名壮汉,为我们把束西送到边城客栈去。骡车二十钱,壮丁每人十钱。”
刘裕见燕飞露出全神贯注的神色,讶道:“你在想什么?想得那麽入神。”
燕飞哑然失笑,道:“我正手痒得很!难得你们送上来给我练剑。”
帮主有令,燕飞你再不准踏足边荒集半步,识相的立即给我金成滚回船上去,立即开走。”
燕飞笑道:“此事一言难尽,总之似是如此,我也没有成仙成圣。”
庞义脸色苍白,脸上有被人打过的青瘀肿痕,左眼瘀黑一片,明显曾遭人毒打。他驾骡车直抵两人旁,停车跳下来,嚷道:“先把箱子搬上车。”接著与燕飞拥个结实,大笑道:“你回来就好哩!”
刘裕则头大如斗,想不出运送大批行装的妥善办法。
刘裕向老手等喝道:“先把小姐的行装卸下来。”又对燕飞笑道:“想不到甫抵边荒集便要打一场硬仗,希望没有吓坏小诗。”
纪千千芳驾己到,揭开脸纱,送上甜甜的笑容,喜孜孜道:“这位定是庞大哥,千千向你请安!”
刘裕显然心情颇佳,从容道:“哪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去证实燕飞确有保持边荒集第一高手宝座的能力。安公会看错人吗?玄帅会选错人吗?他们会著燕飞返边荒送死吗?”
燕飞从容道:“你老哥何用拚掉老命,你供应我雪涧香,我替你消灾解难,协议仍未取消。”
刘裕拔刀出鞘,遥指十步许外的金成,一股强大的刀气立即滚滚而去,直接冲击对手。
本来在边荒集,只要有银两,没有东西是买不到的。狠狠道:“肯定是桓玄的指使,想借大江帮控制边荒集。”
刘裕、燕飞和高彦三人立在船板上,以高彦的速度由此往边荒集只须两刻钟的时间,可肯定他在天明前回抵边荒集。
船速减缓,往码头靠泊。
燕飞早知有此事发生,心中暗叹终於回到边荒集。
刘裕心忖,燕飞所说的虽无一字虚语,可是燕飞却不是惯以这种口气语调说话的人,肯改变作风,纯因要抚慰小诗,所以在他满不在乎的冷漠外表下,实有一颗灼热的心。
燕飞微笑道:“这个很难说。”
蝶惩花离鞘而出。
庞义连忙勒著骡子,五辆车停下来,队尾仍在集口外。
“铿锵”声中,除金成外,人人掣出随身兵器,一时杀气腾腾,还不住有汉帮的人从四处窜出,最后聚众近百人,把两人半月形的围堵在码头边。
燕飞道:“算我怪错你吧,你最好第一个找的是庞义,告诉他我有礼物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