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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以带点幸灾乐祸的口吻道:“这是边荒第一高手的甄别试,当然不容易过关。可是直至这一刻,你仍做得很称职。”
燕飞苦笑道:“你这个懂猜人心事的家伙,唉!我的娘!另一次的打击,说出来也觉得可怕。正如你所说的,说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这几天我确有点儿神魂颠倒,糊里糊涂的。”
两人对望一眼,会心而笑。
卓狂生面不改容道:“什么也好,只要能与纪千千孤男寡女独对一个晚夜,其他的当然看你的本事。”
旋又兴奋起来,道:“现在我正重金礼聘任何可以说出花妖往事的人,只要有这样一个说书者,肯定可让我狠赚一笔,包保你们也控制不了自己的一双腿子,到来听个够本。愈清楚花妖的行事作风、犯案手法,愈有把握把他逮着,好与纪才女共渡春宵。”
燕飞想起谢玄的伤势,立即心如铅坠,再没有闲情向刘裕寻根究底。
燕飞沉声道:“长哈老大会否出席?”
刘裕大松一口气道:“哪我更放心哩!我真担心你抵受不起另一次打击。”
又颓然道:“任遥曾说过,有取司马皇朝而代之的大计,当时他是与自己的皇后说密话,没有吹牛皮的道理,此事更令我昨晚没有合过眼。”
两人各有各心事,不由默然无语。
燕飞讶道:“你似是有感而发,对象应不是千千,而是虽有意却没法子得到的美人儿。
卓狂生道:“离现在不到一个时辰,于正午举行,纪才女已答应随你去参加,你们虽然没有赞成或反对的权责,却可以参加讨论,随意发表意见。”
刘裕岔开道:“你怎样看郝长亨这个人。”
刘裕道:“千千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是否贤妻良母并不重要,但要她待在家裹等丈夫回来,却是一种浪费。匹配她的该是你这类浪迹天涯的浪子,既有胡族的野性,又不失汉族的温文尔雅。只有跟随你去闯荡,她方可以发光发热,亦只有你的豁达,方不会阻碍她在曲艺上的发展,所以我在千千的事上,从没有劝过你半句话。”
刘裕肃容道:“我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三个月建康的形势变化得很厉害,司马曜忽然一面倒的支持司马道子,纵容他的派系,令安公无立足之地,关键全在司马曜新纳的贵人。”
燕飞皱眉道:“一切回来后再说。”
你不是说这是边荒第一高手的过关试吗?花妖正是其中一条题目。你回来时,说不定可以在第一楼的平台和我喝酒聊天。”
刘裕道:“俗语有云,英雄难过美人关,若你像我般,亲睹慕容战或屠奉三乍见千千时的眼神,当明白这句话的含意。千千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你看她的眼睛便晓得,她不会容任何男女驾御她,她的感情更是开放的,大有任性而行的味道。我真怕她伤害你,当我看到她透过车窗,盯着哪什么边荒公子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刘裕不悦道:“你倒懂做生意,不过万勿传递错误讯息,千千只是肯陪喝酒唱曲而矣!”
燕飞叹道:“我们太忙哩!忙得透不过气来。任遥此招叫对症下药,一下子控制了司马皇朝,连司马道子也是受害者,如此心计,确是骇人。”
刘裕欣然道:“别忘记我是北府兵内最出色的斥候,对边荒我是识途老马,他肯追杀我,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如此我去也去得安心点。”
燕飞讶道:“你不是白昼睡觉,晚上才出没的吗?吹什么风可以令你未睡够便起来呢?”
燕飞道:“可是在过去一年,我没有离开过边荒集,挺安于现状的。”
燕飞哑然笑道:“你和我只是纪千千的喽罗,少个喽罗有什么问题?”
刘裕失声道:“竟是高彦弄出来的鬼!难怪不像是你平日的作风!”
刘裕早胸有成竹,道:“拓跋仪如何?因为他不希望你与玄帅有任何关系,想你只站在他们的一方,而他更是有资格晓得我秘密离开的人。”
纵然他能在北府军中攀上大将的位置,碍于高门与寒门之隔,又不论王恭如何看得起他,他仍没有与王淡真谈论嫁娶的资格,这是永不能改变的残酷现实。
刘裕没好气道:“我可以说什么呢?刀来剑往,只是眨几眼的工夫。”
燕飞思忖道:“找谁去光顾他较适合呢?”
燕飞默然片刻,欲言又止。
刘裕淡淡道:“找人光顾他的刺客馆如何?或许还是他的第一单生意哩!”
刘裕道:“此事定要知会玄帅,否则他会作出错误的估计。”
说罢起立道:“记着与纪千千准时出席,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
燕飞和刘裕听得瞪目以对,不由因祝老大的沉着多智,对他作重新的估计。
燕飞叹道:“都是高彦那小子弄出来的祸。”
刘裕现出一丝苦涩的表情,道:“起初我真不愿离开,但到想出此计,又恨不得可以立即动身。像千千般,我也是喜欢刺|激的人,不会安于平淡的日子。唉!离开一段时间,对我来说是好事,我虽然已对千千死心,可是总有点害怕她多情善变的性格,更要为你和她的关系而操心,离开了却可以眼不见为净。”
刘裕道:“或许太迟哩!我虽然是首次见到他,但玄帅却一直留意他,所以我们也曾对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下了一番调查工夫。”
燕飞的目光移往阳光灿烂的晴空,若有所思的道:“少时在我们的逃亡生涯中,我们曾到黄河之南住过一段日子,小圭喜欢捕捉蝴蝶,看到美丽的东西,他总要据为已有。可是对我来说,瞧着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已是最大的乐趣,罩在网内的蝴蝶已失去它最动人的一面。千千便是最美的采蝶,要飞便让她飞吧!我只会衷心祝福她,希望她可以继续她精采的生命。”
卓狂生向刘裕道:“你老哥和任遥之战,已成轰动全集的大事,若你肯到我的说书馆现身说法,我可以付你三两金子,每晚十场,连说三晚。”
燕飞的目光投往外面街上经过的一队骑士,油然道:“我真的看不透他这个人,说话非常了得,乃天生说客之流。他既可以是豪情仗义之辈,更可能是大奸大恶之徒,他自谓在边荒集只是挣扎求存,令人难辨真伪。”
燕飞哑然失笑道:“对得起你哈!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曾动过劝我勿要碰千千的念头。”
刘裕从容道:“我要当屠奉三以为自己是猎者时,忽然反变成猎物,想想也感刺|激有趣。”
燕飞晓得他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决定往南方走一转,欣然道:“晓得哩!”
刘裕心湖里泛起王恭之女王淡真的秀美娇容,于乌衣巷谢府分手时的殷殷道别,甜美的笑容,似在昨天发生。
刘裕笑道:“是福是祸,谁能逆料。千千确是人见人爱的动人女子,且比较适合你。”
卓狂生苦笑道:“这叫先发制人,以证明祝老大仍是边荒集最话得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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