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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战云密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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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雷方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道:“红子春和姬别来哩!”

江文清动容道:“多谢直老师指点。对!死有什么大不了的,最紧要是死得痛快。”

他全副武装,一派赴战场与敌决生死的壮烈气势,尤使人感到边荒集诸雄奋战到底的不屈意志。

甫出门外,即见燕飞牵马卓立道旁,微笑等候。

直破天叹道:“确是破绽,可惜这个破绽只会出现在他们攻克边荒集之后,而我们早成边荒的冤魂,还怎有机会计较谁取得最大的利益?”

江文清发令道:“泊岸!”

直破天欣然道:“对我来说,死亡的方式只有光荣和不光荣两种。死定要死得痛快,偏是老天爷最爱作弄人,你愈想求死,他愈不会让你称心遂意。我们现在的情况亦是如此,只有但求力战而死,在最困难的局面中奋斗,不把生死放在心上,或许尚有机会杀出一条生路来。何况明知是死,当然更要死得光光采采。”

纪千千不解道:“他们若是敌人的内应,怎会忽然忧虑被人出卖呢?”

直破天道:“小姐的推断大有道理,不过即使胡沛是这三大势力混进汉帮的奸细,却怎会成为敌人的破绽。”

不过当见到纪千千,人人均驻足赏看,至少在那一刻,忘掉了边荒集的天大危机。

程苍古呵呵笑道:“本人乐意奉陪。人生如赌赙,我现在的感觉,与身处赌场全无分别。”

纪千千喜出望外,报以最动人的甜蜜笑容。燕飞以优美至没有瑕疵的姿态跃登马背,赶上来与她并骑而行,朝广场进发。

江文清道:“假若我们令敌人久攻不下又如何呢?”

江文清莞尔道:“直老师永远是那信心十足。”

江文清思索道:“我的灵机是被胡沛的失踪启发的。”

今次行动,是她主动向慕容战提出,能否击溃赫连勃勃的部队,就看他们这支张扬其事的奇兵。

直破天摇头道:“我绝没有怪责小姐之意。换过我是小姐,肯定会作出同样的选择,因为此乃唯一生路。孙恩和慕容垂是输不起这场仗的,所以不来则已,来则肯定是雷霆万钧之势。而边荒集却是无险可守之地,最糟糕是尚未知集内谁为敌友,这场仗不用打也晓得必输无疑。”

他最难接受的是多年来付出的努力,在刚到收成的当儿,忽然一铺输个清光,更清楚没有翻本的可能。

卓狂生转过身来,淡然道:“他们来与不来,是没有任何分别的。赫连勃勃将会发觉召开钟楼议会是他严重的失着,孙恩亦会体会到铲除盟友的恶果。边荒集从未试过像目下般团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边荒集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她是天下英雄集结的场所,由街头卖艺者到统领一方的帮会领袖,无不是精英裹的精英,任何不明白实况或低估边荒集的人,都会因算错边荒集的实力而付出沉重的代价!即使对方是慕容垂或孙恩也不例外。赫连勃勃算得什么呢?”

江文清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鬼使神推下,我们对敌人的情况掌握得愈来愈清楚,只要清除内患,我们并非全无胜算。”

绝千千心头一阵激动,此时刚进入夜窝子的范围,忽然记起一事,问道:“为何不见高彦呢?”

燕飞往她瞧来,讶道:“千千是否哭过来呢?”

打击是如此突如其来,如此不能接受!在收到任青?;通知的一刻,他彻底地崩溃。

你不但要应付从外面攻入来的敌人,还要应付混在集内的敌人。”

程苍古和费正昌放缓马速,落在两人身后。

在此刻再没有胡汉之别,为保卫自由,他们统一在边荒集的大旗下。

现在他苏醒过来,彷如重生的从过去的迷梦中苏醒过来,心情平静得令自己也难以相信。

直破天精神一振道:“请小姐指点!”

纪千千撒娇地横他一眼,叹道:“诗诗是哭着定的,教人家也忍不住落泪呢。”

直破天坦然道:“文清小姐可当这是由经验而来的智慧,我直破天活了数十个年头,不知曾多少次出生入死,而每一次均有这是最后一次的惊惧。之所以能到现在仍活着,正因我每一次必定死战到底,水不言败。文清觉得我常常信心十足,正因我有此心态。”

费正昌代为解释道:“他们肯定不清楚全盘的局势。红子春和姬别分别与两湖帮和黄河帮有关系,黄河帮后面的靠山是慕容垂,乃天下人皆晓的事。红姬二人因黄河帮与两湖帮结盟,又知慕容垂决定对边荒集用兵,认为边荒集大势已去,为了求存只好归顺敌人。不过却没想过有赫连勃勃此一变量,更可能不知道有孙恩的参与,令他们生出被瞒骗利用的失落感觉。我认为燕飞的猜测虽不中不远矣。”

费二撇也欣然道:“赌博的胜负,由赌本和赌术决定,我们今趟赌本并不雄厚,只好凭赌术补其不足,对吗?”

燕飞三人间言笑对答,显示出身经百战的武士视死如归、谈笑用兵的从容大度,并不因敌人势大有丝毫畏怯。

纪千千平静答道:“千千从未求过她作不情愿的事,今回是首次破例,她一直在哭,幸好她很懂事,唉!”

直破天知她聪慧过人,不敢打断她的思路。自江文清出道以来,直破天和颜闯两人奉江海流之命一直在扶持她,锐意把她栽培为大江帮的继承人。

表面看直破天事事讲求勇力,颇似有勇无谋之辈,而事实上当然非是如此。直破天能高居大江帮三大天王之首,岂是只凭勇力却没有脑袋的人。只不过他的武功别走蹊径,以死为荣,以硬碰硬,以悍不畏死为至高心法,实质上他却是瞻大心细,所以江海流方会委他以扶持江文清的重任。

纪千千见到燕飞,那颗本似悬在半空的心立即落实,他的轻松自如,令她感到没有事情是燕飞应付不来的。

江文清立于先行那一艘的船头处,冷冷观察两岸的情况,道:“若我没有猜错,上游已被封锁。”

拓跋仪冷哼道:“他现时在小建康的战士不到五百人,根本难成气候,我们提防的是他混入集内的人,又或布于北面的部队,其实力可能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否则他怎可有恃无恐的召开钟楼议会?”

燕飞向程苍古笑道:“怎都要找个晚上,再到赌场向赌仙请教。”

纪千千点头道:“他们要负起照顾诗诗之责,当然陪她离开。唉!说服他们并不容易呢。”

接着凑近少许道:“果然如你所料,红子春并没有立即去为你传话,而是先到姬别的“花之府”勾留了半刻钟,方赶往钟楼,对此你有什么联想?”

江文清道:“孙恩和聂天还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因为在淝水之战前,他们分别被谢安压制得无法动弹,求存不易,哪来闲情理会边荒集。他们做甚都是白费工夫。只我们已可轻易截断他们的货运。”

燕飞神色一黯,颓然道:“他可能遇上不测,不过现在绝非哀伤的时候,他的血不会白流。”

边荒集是天下必争之地,而码头则是逞荒集的必争之所。谁能句柄头,谁便可以控制水运。

拓跋仪道:“我们现在该如何处置他们?”

直破天苦笑道:“事实上我这刻半点信心也没有,我敢赌文清小姐你亦像我般没有信心,对吗?”

就是在这片原野里,断送了大魏最后的一点希望。

蹄声在后方骤响,大队人马从汉帮驰出,跟他们相反方向的往东门驰去,她不用回头看已知是宋孟齐亲率主力大军,依计划出柬门沿颖水直去码头。

江文清最清楚他的好胜心,微笑道:“文清并不是活神仙,请直老师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