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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狂生哈哈笑道:“你们的想法和小姐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小姐是凭空想出来的,自然要胜你们一筹,对吗?”
刘裕别头望往车窗外,天色转黯,已届日落西山的时分,车队正爬上一道丘坡,偏离了驿道。
不由心中大讶,以自己对边荒的熟悉,一时也想不到有哪方人马足以够实力威胁建康高门大族的家将团。现在边荒集各大帮会自顾不暇,南方最大的三股民间势力天师道、两湖帮和大江帮都无法分身,忽然钻出这一支人马,教人摸不着头脑。
王淡真颤声道:“我和人无仇无怨,谁会这样算计我呢?”
程苍古等为之莞尔。
虽然在十多名较高级的家将簇拥里,王淡真仍骇得花容失色,只是强作镇定。
刘裕道:“这是我处事一向的作风,谨慎为上,没有特别的意思。”
如此动人的俏娇娘,若非是王恭之女,自己一定想尽办法娶她为妻。可惜……王上颜来到刘裕旁,道:“刘大人不要客气,时间无多,请刘大人指一不。”
姚猛拍额道:“记着哩!四盏灯是指北门。”
屠奉三道:“我还有一个新的提议,因为大家一致决定把战线延至集外,抽走我们约二千多兵马,所以最好能另外设立一支应变部队,由燕兄负责指挥,在古钟场候命,以便能随时支持任何一区。”
王淡真愕然道:“竟然有三个理由哪么多,淡真一个理由都想不到哩!”
刘裕从坐息惊醒过来。
令他钟情的人儿正与他并肩面对战争生死成败的挑战。
所有领袖全聚集在钟楼之颠,举行大战前最一次会议。
刘裕明白过来,换过任何人在边荒的边缘区遇上大批骑士,都不会认为是甚好路数。王上颜该有点江湖经验,所以趁天黑驰上道旁的一座小山丘躲避,必要时居高临下与敌人硬拼,总好过在乎坦的驿道混战。
看着她动人的背影,刘裕百感交集。
纪千千不好意思的道:“大战尚未开始,是否纸上谈兵仍是言之过早,一切全赖各位支持。”
此刻睁目醒过来,状况大幅改善,气力又回到四肢去,脑筋也清明起来。一;令他醒过来是因为马车忽然改道,走的再不是平坦的驿道,而是崎岖的斜坡。比起上来,失修驿道的颠簸,根本不算一回事。
慕容战道:“千千小姐拟定的指挥法简单易记,一听便明。时间无多,我们须立即分头行事。”
王上颜放缓骑速,来到车窗旁,低声道:“情况有点不妙,后方尘头大起,大队人马正全速追来,我怕是边荒的马贼,所以趁入黑躲到一旁暂避,希望不是街着我们来便好了。”
刘裕摇头道:“他们是冲着小姐来的。”
终于争取到她对自己的好感,却又知大家有缘无分,老天爷真的非常残忍。
纪千千正与卓狂生、红子春和程苍古研究由两名夜窝族人站立分持两边的边荒集地形图,纪大美人更亲自以画眉笔在关要处打上记号,决定该处应作的布置。
刘裕晓得已赢得他的信任,欣然转身,指着小丘下另一边的疏林区,道:“王兄请护送小姐和马车下坡入林,走里许路后便可以掉头回来。”
刘裕迎上她的目光,神态忽然变得威猛无俦,沉声道:“小姐请放心,有我刘裕在,怎会教小贼得逞。若我没有猜错,这批该属司马元显的人,待会让我抓起几个人来铐问,可知我的看法是对是错。”
众家将中有一半人点头表示赞同。
刘裕胸有成竹的道:“硬拚当然不成,不过战争成败并非决定于人数多寡,而是兵策谋略,否则我们北府兵不会有淝水之胜。我虽远比不上大帅,幸好司马元显更比不上苻坚。所以各位请放心,一切依我之言,保证事情很快成为过去。”
我的娘!
王淡真默然不语,似在咀嚼他说话的含意,又道:“你可以与人动手吗?”
王淡真道:“或许他们只是路过,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随他转身的王淡真、王上颜和一众家将人人听得面面相觑。
纪千千不厌其烦的柔声道:“千千再重复一次,一盏紫灯是指东门区。南、西、北二门灯数依次递增,五盏灯指的是东南区,六、七、八便是东北、西北和西南。”
燕飞含笑移到她身旁,道:“统帅明鉴,经下属们实地勘察,我军的成败系于能否延误北面敌军进犯的时间,如若成功,或可在敌人夹攻边荒集前,先一步击垮天师道和两湖帮的联军。”
庞义暂时建不成他的第一楼,高彦和刘裕都是生死未卜。
一骑快马加鞭的赶上来,似是要到前方向王淡真作报告,刘裕忙唤着他道:“什么事?”
天色暗黑下来,边荒集却是处处灯火辉煌,尤以夜窝子灯火最盛,不同平时的是采灯被一般风灯替代,照得古钟场更是亮如白昼。
王淡真朝刘裕瞧来,察觉到他神态从容,没有丝毫紧张神色,芳心也不由着实了点儿。
又有人道:“要走立即走,迟恐不及。”
王淡真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垂下头去,轻轻道:“刘大人不怕他将来与你算账吗?”
究竟发生什么事呢?
呼雷方点头道:“此着非常高明,目下我们的主力集中在颖水和西、南两门,其它区域兵力实嫌薄弱,有这支应变部队将可补不足。”
燕飞正要答话,慕容战、屠奉三和拓跋仪联袂登楼,气氛立趋紧张,谁都心知肚明行动的时间来临,接着的每一个决定,将关乎到边荒集的存亡。
刘裕颇有在她面前吐气扬眉的快|感,一来是因为若助她避过此劫,已报答了她救起自己的大恩。更因对她不敢有非分之想,反回复平时的冷静和脚踏实地的做人态度。
王上颜见他沉吟不语,又道:“听说刘大人多次出入边荒,不知可否猜到对方是何方神圣呢?”
掌握到王淡真对他的真正心意而受到的打击,反令他抛开一切,全心全意运气行功,疗治伤势。他的体质确异于常人,若非失去斗志,生出自暴自弃的失落情绪,实不该伤势转重,致被风寒所侵。
纪千千眼神飘来,瞄他一眼,内裹充盈炽热和喜色,弄得燕飞差点忘记为何会到这裹来,又因何站在此处。
即使过不了今夜,此生已无憾。
王淡真轻呼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朝他望来,四日交投,粉睑升起两朵红云,赧然再把螓首垂下去。
另一名家将林清道:“我们不如逃进边荒去,到明天才返回驿道继续行程。”
他的见地和临阵从容的豪雄本色,不但令讥嘲他的人面现惭色,更使方寸大乱的王淡真生出倚仗之心,问道:“我们现在怎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