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小说网

第二十二章 各施谋法【2 / 2】

黄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聂天还双目杀机一闪即逝,深声道:“竟是与孙恩有关?”

天师军方面,孙恩固是深不可测,他的两大爱徒卢循和徐道覆莫不是狡猾多智的统帅。

在对付花妖一役里,金丹大法全面和燕飞融合,在接踵而来的战事里,更提供了无比珍贵的实战经验,使他的金丹大法不住精进成熟。

郝长亨瞥一眼低垂着头,沉默得有点不合常理的尹清雅,答道:““边荒名士”卓狂生。”

瞧着她背影,聂天还摇头叹道:“我聂天还的徒儿会因杀人而心软,说出去肯定没有人相信。”

郝长亨道:“我在来此途上,与任青堤秘密碰过头,承她坦然相告。她当然是不安好心,想制造我们和孙恩间的矛盾。”

聂天还不解地瞧着尹清雅,郝长亨代为解释她暗算高彦的前因后果,也顺道说明自己因何要速离边荒集,致所有努力尽付东流。

徐道覆听着远方隐传过来的蹄音,道:“我好奇的是究竟谁在主持边荒集呢?”

张永和周胄均是徐道覆倚重的心腹大将,年纪与他相若,前者短少精干,后者高顽硬朗。

士人也有世族高门和寒门庶族的贵贱之分,且是天壤云泥之别,彼此间划分极为严格,不容混淆。

两湖帮的二十一艘赤龙战舟停泊于离边荒集只有七里的河段,只要陆路的大进攻开始,他们将从水路进犯。

聂天还摇头道:“江海流已死,在水上作战,谁敢与我聂天还争锋?在离我们这里二十多里的河段,孙恩设下木雷阵,表面是用来对付江海流,而事实上亦助我完成统一大江两湖的霸业,但孙恩可随时反过来利用木雷对付我们。”

聂天还道:“我和孙恩在早前密谈近半个时辰,商讨进攻边荒集的大计。他主动提起木雷阵,说要保留直至攻陷边荒集,为的是要防止北府兵或建康的水师船来援。”

接着平静问道:“以长亨的手腕,这样的任务该是胜任有余,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为了边荒集,为了己身的存亡,边人的心紧紧连结起来。

郝长亨大喜道:“恭喜帮主。”

聂天还仰望夜空,振臂高呼道:“今天是我们两湖帮的大好日子,大江是南方的命脉,而现在南方的命脉已落入我们的掌握中,我们统一南方的日子亦不远矣。”

这是绝对不公平的。

在孙恩的领导下,他们兴兵之初只有百余人,却成功从海南岛渡海攻陷会稽,各方豪杰如会稽谢缄、吴郡陆环、义兴许允之、临海周胄、水嘉张永纷纷响应加盟,这些人均为受尽迫害剥削的一方豪雄,显示他天师道正是人心昕向,再没有人能阻止本上世族重夺南方的领导权。

周胄一向视徐道覆的兵法武功如神明,点头道:“他们想把战线推展至集外,兵力势将大幅分薄,于我们有利无害。”

聂天还叹道:“早知该把你留在洞庭玩乐,还以为可令你增长见识。好哩!好哩!小清雅乖乖的到舱房休息,睡醒一觉一切都不同了。”

不论此战是胜是负,边荒集都会彻底改变过来:水远不会回复先前的那样子。

郝长亨赞叹道:“帮主确是算无遗策。”

郝长亨恭敬答道:“此处河弯广阔,水流缓而不急,不论水路或陆路来的袭击,我们可以从容应付。”

纪千千终有一天会明白他徐道覆是没有别的选择,罪魁祸首不是他的天师道,而是晋室和作她爪牙的侨寓世族。

张永忍不着问道:“令二统帅好奇的究竟是何事或何物呢?”

徐道覆遥观敌况,心中想的却是纪千千,心中充满愤郁不平之气。

燕飞虽晓得屠奉三的莉州兵沿途布防,以保车队的安全,但仍打醒精神,凭他过人的视听之力,留意四周的情况。

不过成败仍是茫不可测。

左右十多名将领人人你眼望我眼,对他好奇的对象摸不着头脑。

在淝水之战前,以战场上的声威论,慕容垂肯定是在谢玄之上。淝水之战虽令谢玄跃登天下首席统帅之位,可是慕容垂参战的三万精锐却夷然无损。两人且没有在战场上正面交锋,慕容垂还在单挑独斗襄占了上风,暗伤谢玄,致令他在救自己时被任遥令他伤上加伤。

接着趋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尽管任青?;是另有居心,可是我们实不得不防孙恩一手。”

假若我们全体是骑兵,我会立即下令进攻,让屠奉三试试被我军冲锋陷阵的滋味。”

聂天还点头道:“她是否说任遥之后,下一个将轮到我聂天还呢?”

徐道覆目光再投往边荒集,心中想的是当纪千千落在他的手上,如何方可以打动她的芳心。征服女人的肉体并不足够,征服她们的心方是乐趣所在。

聂天还淡淡道:“你可知我因何把船队泊于此处?”

聂天还好整以暇的道:“撤退是事在必行,时机却要掌握得准确,当边荒集的攻防战全面展开,天师军难以分身之际,我们便去破掉木雷阵,从容南返。”

自天师军渡海攻打会稽,从未吃过败仗。南朝多此派军征伐,莫不锻羽而回。

右方灯光连闪三下,显示前途安全。

望台的将领依言默默离开,最后剩下郝长亨和尹清雅两人。

旋又道:“我们今趟徒步穿越大别山而来,缺乏战马,仅有的千余匹全赖两湖帮供应。

郝长亨道:“我们之所以和孙恩结盟,是因有任遥在其中穿针引线,更因任遥与铁士心关系密切,令我们大感事有可为。现在任遥命丧孙恩之手,我们和孙恩间再没有任何缓冲,一旦起冲突,吃亏的会是我们。”

聂天还和郝长亨两人听得面面相觑,没话可说。

稍顿又道:“孙恩和慕容垂均非善男信女,只看慕容垂派遣赫连勃勃到边荒集搅风搅雨,便知他立心不良,不肯公平地与我们分配边荒集的利益。”

徐道覆失笑道:“我和屠奉三武功谁高谁低,要动手见个真章方能清楚明白。可是若沦兵法战略,他却是差远了。我会反过来令他陷于有力难拖,进退两难之境。”

聂天还目光落在最爱惜的小女徒身上,讶道:“我的小清雅因何哭丧着睑儿,小小挫折算什么一回事?若不是你郝大哥领军,换过别人怕要全军覆没。让为师告诉你一件生平快事,我的死对头江海流终命丧为师手上,从今之后,南方只有两湖帮,大江帮再不存在。”

聂天还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打量两人,忽然仰天大笑,欣然道:“看你们两个的模样,是否天塌了下来呢?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能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从错误中学乖,失败也变得有价值。”

队伍长达半里,除装载粮草物资的骡车,还有四十多辆马车,载着最后一批离开边荒集的妇女。

燕飞一声叱喝,全队响应,加速前进。

尤可虑者是慕容垂和铁士心的联军。

只是谢玄的救命之恩,已教燕飞感到对乌衣巷谢家负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