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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取舍之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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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媞瞧着他皱眉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否真的是我认识的刘裕?”

刘裕从地上弹起来,先肯定任青媞确已离开,方朝后院方向潜去。

小诗扑在纪千千身上,慌得哭起来道:“小姐啊!我们怎办好呢?”

卢循道:“希望慕容垂引蛇出洞的计划奏效,荒人是绝不能容忍慕容垂把纪千千带离边荒的。”

若没有与王淡真的私奔之约,事情会怎样发展下去,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

任青提俯前凑到他耳边道:“对了一半!我还要向你献身,好以美色迷惑你。说出来你或者不肯相信,我仍是处|子之躯,不信便抱人家到床上试试看。”

纪千千似是费尽力气方勉强挤出点声音道:“诗诗请你探头往后看,再告诉我是什么情况。”

徐道覆歉然道:“大师兄请恕我心情不好。哈!古时韩信有跨下之辱,我现在的遭遇算什么呢?边荒集的粮食一向由南方供应,现在南方粮路被司马道子、谢玄和桓玄连手截断,走私掮客又不敢到边荒集来做生意。一天不把这个情况改变过来,边荒集休想回复以前的风光,我们得到边荒集又如何呢?”

马车忽往右转,驰上一道斜坡,如若方向不变,可以投进颖水去。

小诗无奈下车,发觉已抵颖水岸旁,靠岸处泊着三艘中型风帆。

刘裕仍呆坐门坎处,心内思潮起伏。

小诗悲呼道:“小姐!”

卢循道:“所以天师指示师弟你必须采安民怀柔之策,现在我方明白个中原因。”

慕容垂柔声道:“小诗姐放心。”

任青媞道:“我们曾是并肩出生入死的战友,我要骗人也轮不到你。和你分手后,我潜返边荒集去,趁你的好朋友与孙恩决战之际,偷袭孙恩,还令孙恩受了伤。”

刘裕差点失控,幸好他的自制力一向良好,叹道:“无功不受禄,希望明晚可以告诉你好消息,我现在只希望静心思索该怎样和玄帅说话。”

小诗把身体缩回座位里,发觉纪千千像很辛苦的模样,闭目不住喘气,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纪千千叹道:“慕容垂诡计多端,恐怕燕郎今趟要中他的计哩!”

徐道覆在亲兵簇拥下,策骑驰入原是汉帮总坛的大校常卢循正于校场内|射箭为乐,连中三元,赢得热烈的喝采声。

任青媞胸有成竹的笑道:“媚惑男人是曼妙的专长,她根本不用直接为你说话,徒惹人猜疑。司马曜为人愚柔,却比任何人更紧张自己的权位,曼妙对症下药,向他指出朝廷之所以与谢家弄得如此恶劣,乃司马道子一手造成。且道子过于专横,又信浮屠,穷极奢侈,以致嬖臣用事,贿赂公行,早招朝中大臣不满,所以司马曜对司马道子的宠信已大不如前。在曼妙的提点下,司马曜内则以王珣、王雅两人任朝中要职,分道子之势;外以王恭为兖州刺史、殷仲堪为荆州刺史,对道子加以制衡。在这种情况下,道子纵然看你不颐眼,能奈得了你何吗?”

纪千千骇然睁开美眸,与小诗隔窗外望。

纪千千搂着她的手无力地下垂,看她的样子,若不是疲极而眠,便是昏迷过去。

假如他失约,王淡真会如何呢?

卢循道:“幸好我们也从荒人手上抢到大批粮食,足可支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刘裕哪敢真的惹火她,苦笑道:“为什么动气呢?我只是以事论事,告诉你我所处的恶劣情况。没有了边荒集,我的影响力大幅下降。在北府兵裹,失去谢玄的支持我只是个地位低微的小将领。你给点时间我想想好吗?”

纪千千颓然挨往椅背,花容惨淡。

纪千千道:“你看得这般清楚,是否因我们的马车在高处,而车队仍是灯火照耀通明呢?”

现出苦涩的表情,道:“你爱怎想便怎么想。我决定不干哩!现在立即离开,逃往深山野岭重过我樵夫的生涯。”

马车终抵丘顶,不旋踵开始下斜坡,颖河的水声在前方淙淙作响。

卢循皱眉道:“明天我便要领兵回海南,你有把握独力应付他吗?”

卢循也大感头痛。

徐道覆狠狠道:谅铁士心不敢太过分,在建起城墙前,我们必须互相容忍。最大问题是我们正处于下风,聂天还临阵退缩,使我们在粮资供应上有困难,只有向铁士心买粮,也因此我们没有向铁士心使硬的本钱。”

月儿爬上了深远的夜空,高高在上地洒下金黄的色光,丘原林野在四周延伸无尽,令他生出御气飞行的畅快|感觉,大大减轻心内沉重的负担。

刘裕虽是心情动荡,仍忍不住咽了一口涎沫,若可和此女携手共赴巫山,确是男人平生乐事。虽知蛇羯美人碰不得,但偏因她此特色而有魔异般的强大诱惑力。加上此刻香泽可闻,说不动心是骗人的。

刘裕听得头皮发麻,道理如斯简单,因何自己偏不朝这个方向去猜测谢玄的心意?他扪心自问,当然是心知肚明,自己是因为恋上王淡真,所以千方百计找借口去逃避责任。不过什么也好,他刘裕绝不会放弃对王淡真的承诺。

小诗大吃一惊,抓着她手臂呼道:“小姐!”

任青媞秀发披肩,紧裹在漆黑夜行衣内的胴体尽显诱人的线条,就像来自黑夜的死亡诱惑。从她的俏脸望去,再没有丝毫因任遥之死而受到打击的痕迹。

刘裕刚从孙无终处知道朝廷人事上的变动,却没有联想过是与曼妙有关系,差点哑口无言。只好道:“任大姐对我的期望太高哩!今次我一事无成地从边荒集逃回来,边荒集更落入孙恩和慕容垂之手,使谢玄对我的看法转劣,我的地位已大不如前,恐怕有负大姐所托。”

慕容垂钻进车厢来,先向小诗展露友善的笑容,接着目光投往纪千千,锐利的眼神射出无限深情,充满爱怜的神色。自责道:“是我不好,以禁制手法唐突佳人,幸好一切过去哩!”

若天师道成就统一大业,自己便是中土的帝君,结束自晋室南渡以来的纷乱局面,成就可以媲美始皇嬴政,因何自己心中却没有半点兴奋之情。

任青媞的声音在后方道:“刘大人要到哪里去呢?不是想回边荒集去送死吧?”

想是这么想,口上却道:“大师兄明天放心去吧!荒人残军的粮食不见得会比我们多,他们更急于夺回边荒集。我或会与铁士心合力炮制决裂的假象,引他们冒失来攻,然后把他们一网打荆”卢循一呆道:“难怪天师委你以重任,如此妙计确不是我可以想出来的。”

刘裕愕然道:“你勿要乱说话来安慰我。”

窗外漆黑一片,隐见人影幢幢,蹄音密集。

小诗急道:“小姐她需要人照顾哩!”

任青媞封上他嘴唇,奉上第二个香吻,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全出于男女亲热的动机,蕴含火辣辣的情欲滋味。

任青媞单膝着地的蹲下来,秀目亮闪闪地瞧着他道:“傻瓜!这是因谢玄自知命不久矣,为你作出免祸的安排,让刘牢之保护你。刘牢之也是有野心的人,谢玄把你转让与他,将令他的威势凌驾于何谦之上。所以刘牢之绝不会让人伤害你。明白吗?”

刘裕举步出门,忽然心生警兆,止步戒备。

纪千千道:“我早从慕容垂要我们登上这辆与众不同的华丽马车,猜到是个陷阱。若我再次猜对,现在原先的车队里会出现另一辆和我们这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使人误以为我们仍在车队裹,而事实上我们将改为乘船北上,且不会在敌人的北站逗留。噢!我很累!”

小诗完全不明白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诗惶恐道:“怎办好呢?”

扮作面色一沉,不悦道:“你勿要来管我的事。你可知如此来找我,是会把我害死的。”

刘裕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心中想的只是如何不露痕迹地打发她走。道:“你倒想得简单乐观,纵使谢玄把刘牢之捧上北府兵统领的位置,他的才智声望均与谢玄有一段距离,难以压着司马道子。一旦本身权位因我而受拖累,会把我牺牲掉来讨好对方。你的曼妙以什么身份和拿什么借口来为我这小兵说好话呢?”

刘裕一震道:“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