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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见他神情木然,微一错愕,沉声道:“收复边荒集是我们营救千千的第一步,失去边荒集、失去铁士心,慕容垂不论实力和声势均被大幅削弱,如此我们便更有把握把千千和小诗从慕容垂的手上抢回来。”
程锋驰上帅旗高悬的小丘。
屠奉三负手前行,逼得拦在前方的战士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好整以暇的道:“敢问杨将军,我屠奉三如何背叛南郡公呢?”
杨全期沉声道:“收起兵器!”
这是没有可能的,偏在眼前发生。
斥候兵续道:“天师军悄悄撤走,把半个边荒集拱手让出来……”
屠奉三哑然失笑道:“我道是什么事令杨将军误会,原来竟是如此。我倒要反问一句,若我真如杨将军所言,掉转枪头,与杨将军连手对付荒人,现在的边荒集还有我们荆州军的席位吗?我更想请教杨将军,在目前的情况下,杨将军有多少攻陷边荒集的把握呢?”
沿途所见的荆州军阵势森严,不愧是能在南方撑起半边天、与建康和北府军分庭抗礼的精锐部队。不过屠奉三却在他们鼎盛的威势后,看出他们的疲倦和士气低落,并不适合于此刻攻打边荒集。
在滂沱大雨下,荆州军不得不撤返营地。
燕飞孤单一人立在颖水岸旁,看着由双头船和破浪舟组成的舰队,经过眼前的水段驶往上游的码头区。
只听他不再直呼屠奉三的名字,改口称屠大人,便晓得他留有余地,不愿与屠奉三结下解不开的嫌隙。须知屠奉三自幼与桓玄有交情,又向得桓玄信任。今次桓玄派杨全期来边荒集,只因认为屠奉三任务失败,而非着杨全期来对付屠奉三。
聂天还和指挥台上的五名将领,目不转睛盯着从边荒集回来的斥候兵,人人心中生出不详的感觉。
杨全期胸口急速起伏,显是犹豫难决。
斥候兵答道:“荆州军全面推进,至集外西面里许处便按兵不动,然后忽又后撤一里,原因不明。”
杨全期听他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而事实上若聂天还被击垮,他能全军撤退已属万幸。
杨全期苦笑无语。
大江帮的双头船从下游的黑暗里钻出来,向两湖帮已萌退意的船队展开猛烈无情的攻击。
天气虽然恶劣,从颖水下游两湖军立寨处传回来的情报,却从没有间断。
黑夜降临大地,冷风刮过边荒,天上层云迭迭,似是大雨的先兆。
屠奉三哈哈笑道:“南郡公方面将军不用担心,我已完成他派下来的任务。请代我上报南郡公,我屠奉三会留在边荒集,为他打好根基,从边荒集赚取最大的利益。”
屠奉三忙勒马止步,事实上他也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前方的战士人人举枪持矛的将锋尖向着他。
屠奉三不悦道:“我要下马哩!是否须先得杨全期你批准?”
营救纪千千,只能靠自己的一人一剑。
边荒集举集欢腾,夜窝子又亮起五光十色的彩灯。一天之内,便有近三千躲在边荒各处的荒人兴高采烈的返回边荒集,似乎一切已回复旧观。
四骑如飞驰至,领屠奉三往见杨全期,领头的将领叫程锋,是杨全期手下猛将,武功不俗。
杨全期皱眉道:“屠奉三你勿要横生枝节,如你仍效忠南郡公,好应在我军抵达时,立即来与我们会合。”
木寨熊熊起火,浓烟直冲云霄。
点头笑道:“如此有劳屠大人哩!”
刘裕来到他身旁,欣然道:“我们终于成功哩!”
杨全期摇头叹道:“屠奉三你今次来错了,你既背叛了南郡公,投向荒人,便该永远躲在边荒集内。现在任你舌痹唇焦也休想可以打动我,念在一场交往,我只好把你缚回去交由南郡公发落。”
两湖军的损失并不严重,在天师军采取声东击西之讦下,他们的人立即把粮货从临时码头送上战船,驶往对岸。假如徐道覆向他发动全面进攻,他敢肯定可凭颖水占尽上风。
“当!当!当!”
聂天还打断他的话,怒道:“废话!荆州军方面如何反应?”
杨全期打量屠奉三片刻,沉声道:“江海流已死,谁能与聂天还在水上争锋?”
号角声响起。
卓狂生亲自敲响古钟,欢迎从颖水驶来的船队。
屠奉三淡淡道:“江文清又如何?她的双头船队比聂天还早一晚趁大雨闯过颖口,然后藏身于一道隐蔽的支流内。现在荒人没收了黄河帮的三十多艘破浪舟,前后夹击下,聂天还可以挺多久呢?”
在到边荒集前,他一意改变边荒集,可是当他融入边荒集的生活方式后,方弄清楚是没有可能改变边荒集的,只能顺着边荒集的规矩来办事。荒人已成为有别于天下任何地方的异类,品尝着自由开放的成果,谁也不能令他们开倒车,放弃独特的生活方式。
是役在双头船和破浪舟的前后夹击下,两湖帮伤亡惨重,阵亡者达千余人,仅得十一艘赤龙舟趁大雨逃之天天。聂天还帅船不保,全赖逃上另一艘船,方能脱身而去。
杨全期的部队劳师远征,日夜赶路穿越边荒到边荒集来,元气仍未恢复,边荒集的变化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他们面对的再不是乌合之众,而是能力抗慕容垂和天师军的雄师劲旅,现在更把强大的敌人逐离边荒集。
杨全期踏前一步,怒喝道:“大胆!死到临头,尚敢口出狂言。”
二十五艘战船在颖水上飘荡,配衬着被烈焰吞没的木寨,聂天还产生出无主孤魂的感觉。
杨全期默言不语,正深思屠奉三的话,而屠奉三说的正是眼前的事实,边荒集已重归荒人之手。
杨全期略一错愕,屠奉三又向他趋前两步,离杨全期不到十步,隔着一群不知所措的亲卫战士。
刘裕发呆半晌,苦笑道:“明白哩!”
另各有十多人从左右抢出,把他团团围着,战马受惊人立而起,幸好屠奉三骑功了得,牢牢控制座骑不逾越半步。
沿岸设置的哨站亦音讯全无。
钟楼议会在江文清抵埠后立即举行,作出新一轮的权力分配。在以后一段很长的日子里,各派系会设法巩固手上的权力,争取最大的利益,再无暇去理会除此之外的任何事。
这个险他是不能不冒的,现在仍未到与桓玄反目的时候,开罪桓玄,不单会祸及他振荆会的兄弟,他的族人亲友亦难逃大难。
杨全期差点语塞,稍作思索后道:“屠大人是否在长他人志气,我们荆州军人强马壮,更有两湖军在水路助攻,荒人则在大战之后,人困马乏,凭什么来与我军争夺胜负。”
斥候兵飞身下马,跳上帅船,气急败坏抢上指挥台,在聂天还前下跪上报道:“禀告大龙头,边荒集已重入荒人之手,铁士心当场战死,宗政良率领残兵逃返北方,黄河帮三十多艘破浪舟,全落进荒人手上。”
天明时雨势渐敛,杨全期终于下令撤兵,到黄昏时,最后一支部队消失在荒人视野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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