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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绝处生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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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呆了起来。

刘裕待肯定江文清没有问题后,一声“文清坐稳”,就那么双手一按马背,弹离战马,落往跟在旁边跑的空骑上。

数百骑出现在密林边缘的疏林区,离他尚有十多里的距离。

前方愈走愈慢,看情况几近虚脱的江文清,闻言娇躯剧震,一个倒栽葱掉往地面去。

心佩迅速温热起来。

竺法庆已进入山区,正朝他所在处赶来,他的天地佩是不是也会有变化呢?一切顺乎天然地发生和进行,就在燕飞最沮丧失意的时刻。

刘裕扶她坐起来。

燕飞极目东北方一望无际的山林平野,虽是身处高峰,仍看不到离此过百里的边荒集。

厚背刀连闪,又有两骑给他从后偷袭,连临死前的惨呼亦来不及发出,便堕马身亡。

他对边荒集究竟是爱还是恨?

假若燕飞是个只顾自己的人,绝不容竺法庆有此杀他的机会。可是他却感到必须为边荒集的败亡负上全责。更为了剑手和边荒集的荣辱,遂抛开一切,与令边荒集失陷的罪魁祸首决一死战。

追杀江文清的是三十多名建康军,而江文清之所以能捱到现在,非是因她仍有顽抗之力,而是因为掉了帽子,露出女儿家的身分。而这批禽兽贼兵,则希望能把她生擒活捉,以满足兽|欲。

其中一骑缓缓离开马背,从马股滚落地面,因刚被刘裕迎头斩了一刀。

刘裕晓得救援大计已成功了一半,余下的一半就是凭自己对边荒的认识,甩掉敌人。

江文清犹豫道:“人心难测,在现今的情况下,你仍信任他吗?”

江文清一呆道:“寿阳是北府兵的重镇,你不怕被人出卖去领功吗?”

果然敌骑中驰出一人,继续朝山区奔来。

他刘裕在建康是无亲无故,又不能托庇谢家,到建康后,投店只是自寻死路,究竟有什么妙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建康呢?是否该改为到广陵去?孙无终或会照顾自己。

水毒原本远及不上火劫的威力,偏是心佩却发挥出奇异的功能,凝集了经脉内的水毒,两害相交,反使燕飞得成正道。

心佩的热度本该因竺法庆的接近而提升,此时反逐渐冷却,只余微温。

寒风阵阵刮至,吹得他衣衫狂拂,人却稳如盘石,没有半分摇摆?胸前的心佩由暖变熟,显示竺法庆正不住接近。

刘裕尴尬道:“我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似的。穷则变,变则通。我只是设想,玄帅在我如今的情况下会怎么办呢?”

江文清柔声道:“你还敢回广陵去吗?”

江文清凝神瞧他,欣然道:“你的自信好像真的回复过来哩!”

当然!假设前方四骑能挡他一阵子,敌人便可把他重重围困,而他是绝不会让敌人有此机会。

刘裕道:“这点伤并不算什么,自然会好的了。目前我们尚未离开险境,文清必须尽快恢复过来。”

江文清叹道:“恢复过来又如何呢?想不到爹遗下的家当,终给我这不孝女儿败荆”

刘裕正是要对方如此,此时他和江文清间只剩下四名骑士,其它人均在左右外档,来不及拦截他。

江文清又叹了一口气,道:“你或许只是安慰我,又或是心中真的这般想,不过现实却不容我们有任何奢望。我们今次是一败涂地,再难翻身。只看建康军行遍边荒的搜索我们,一副赶尽杀绝的姿态,便知边荒已落入他们手上。我们究竟错在什么地方?”

刘裕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她其中两处创伤,一在胸胁的位置,一在大腿侧,均是女儿家不可被窥看的私隐秘处,而她却似是理所当然的。

再瞄他一眼道:“你真的相信仍有卷土重来的一天吗?”

刘裕从树顶跃下,厚背刀一闪,马上骑士立即毙命,让出坐骑,予他安然落在马背上。

燕飞感到整个人化成点点元精,朝上提升,就在头顶上结聚,再感觉不到身体,偏又无有遗漏的清楚一切。

四周黑沉沉一片。

刘裕把冷水敷在江文清的粉脸上,这位美丽的女帮主呻|吟一声,醒转过来。

直驰出三十多丈后,后方蹄声轰鸣,余下的二十七骑疯了似的追来。

沉声道:“我刘裕偏不信邪!我不但要重返北府兵,还要助文清振兴大江帮,更要为文清干掉聂天还,任何人挡在我的前路上,我便要把他除去。我刘裕在此立誓,天王老子也挡不住我。”

江文清放开玉手,神色冷静的道:“司马道子必派人封锁建康和边荒间的边界,我们这般直闯边荒,与送死无疑。何况我身上的刀伤药味这么浓,肯定瞒不过敌人,你可不可以想出较佳的方法?”

见江文清呆看着自己,讶道:“我已说出心底里的话,文清为何以这种眼光瞧我?”

他斩杀位于最后的骑士,趁人人注意力集中在密林里狂奔的江文清,刘裕催骑而前。

要完成自己的梦想,必须豁了出去,闹个天翻地覆,他方有机会。

敌骑渐近。

刘裕道:“寿阳是司马道子管不到的地方,司马道子的人更不敢在那区域过分嚣张,而其守将胡彬与我颇有交情,因我曾救过他一命。”

燕飞福至心灵,虽不明其中原因,却晓得玄功正进入最紧张的阶段,只要能度过此造化,始自丹劫、成自丹毒的玄功,将会臻达大成的境界。更清楚因自己以怨报德,为安世清疗治水毒,巧妙平衡中和了火劫的余害,否则只是这次“火发”,足可令他焚经而亡。

刘裕道:“我猜是算漏了慕容垂的部队,更中了竺法庆的奸计,当燕飞偷听他和尼惠晖说话时,他晓得隔墙有耳,遂故意提供错误的情报。而更有可能是边荒集内的领袖人物,仍有弥勒教的内奸,使他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我们才会败得这么快这么惨。”

“当!当!当!”

即使最胆小心软的人,经过昨夜的撕杀,此时也会变得心狠手辣,不当人命是一回事。因为,若非如此,绝没有可能活到这一刻。

江文清说得对,自己和她均为司马道子的头号通缉犯,这么往建康去,等于送羊入虎口,万不可行。

刘裕道:“太阳刚下山。我已为你洗擦包扎好伤口,该没有大碍。文清只是用力过度,失血和真元损耗,所以才会昏倒。”

旋又推翻这个想法,除非自己能堂堂正正的归队,否则躲在孙无终府内是没有意思的傻事。

刘裕心里很想问她,你是否会陪我一起归隐呢?只恨想起王淡真,忙把话吞回肚内去。

几下纵跃,燕飞来到一座山峰之上,盘膝坐下,默默调息。

江文清精神一振,问道:“马儿呢?”

前面两骑终于警觉,别头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