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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尽听天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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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奉三笑道:“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到我们和司马道子的真正关系,只看到司马元显和我们并肩作战,而事实上,司马道子再不会给我们半个子儿。”

刘裕胸有成竹的道:“我会向他痛陈利害,即使他愚蠢至放弃这个对他有利无害的提议,我仍有最后一着,就是请寿阳的主将胡彬出手,以他的水师虚张声势,也可以达到同样效果,我保证胡彬不会令我们失望的。”

刘裕道:“是否高彦放她走了?”

屠奉三摊手道:“我也想不到,要刘兄才知道。”

拓跋珪所说的“机会来了”,正是指此。

拓跋仪低声道:“慕容宝是有名的猛将,在战场上从未试过败绩,故能得慕容垂看重。族主须小心。”

刘裕道:“坦白说!若凭我们现在的实力,确是不堪郝长亨一击,只是他的‘隐龙",足可令我们头痛,何况,两湖帮必有船队在颖口附近集结。不过我们却有三招绝活,只要灵活运用,可教老郝吃个大亏,而我们反攻边荒集的壮举,则有机会成功。”

再朝前走半天马程,便是以赫连勃勃为首的匈奴铁弗部的根据地统万城。

拓跋仪点头道:“我明白了!”

拓跋仪急促地喘息道:“小飞怎么做到的?”

拓跋珪负手仰望长空,悠然自若的道:“慕容垂别无选择,必须坐镇荥阳,一方面设法稳着边荒集,另一方面对付慕容冲出关的大军,要应付两条战线上的激战,大燕只有慕容垂一人能办得到。”

目光又往拓跋仪投去,冷静地道:“我清楚慕容垂的性格,他绝不容边荒集二度失陷于荒人之手,特别对手是燕飞,因为这会令他在纪千千面前无地自容。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保住边荒集。”

拓跋珪立在一座高岗上,三十多名亲随把守四方,雪野在前方扩展到无垠的远处,后方是结霜挂冰的密林,在晨光下大地难掩一片荒寒之象。

刘裕道:“计划很简单,第一步是到大江帮的秘密基地去,先整理阵容,看看我们手上还有多少可用的战船和人马,然后再兵分二路,一路由濄水运粮上边荒,接济我们在巫女丘原的兄弟;另一路开赴颖水,与两湖帮正面硬撼,决一死战。”

燕飞暗忖,刘裕少有这般夸张的动作,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旋即领悟过来,刘裕对刘牢之的支持,事实上全无信心,他只是找个借口开溜,好到豫州救王淡真,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不好让屠奉三晓得,他为儿女私情而置正事于不顾,所以公私一并来办。

一切都在拓跋珪精确的算计里,虽然到此刻,拓跋仪仍不知道,拓跋珪有何妙法应付无敌于北方的慕容鲜卑军,可是却被拓跋珪强大的信心感染,心中充盈斗志。

拓跋仪心中涌起古怪的感觉,拓跋珪既晓得攻陷边荒集的联军有赫连勃勃的一份,当清楚边荒集的情况,更该晓得,今次荒人翻身无望,为何却显得对关系重大的边荒集的得失,毫不在意,还似胸有成竹。

拓跋仪施礼告退。

接着向燕飞打了个手势。

拓跋仪此时方明白拓跋珪刚才说的,“慕容垂清楚我是怎样的一个人,而我也知道他的手段”背后的含意。

如寿阳的淮水一段被北府兵水师封锁,越过寿阳的两湖帮船队,将有家归不得,一是北上边荒,一是经大江返回两湖,那时,当然须硬闯建康水师的一关。

拓跋珪哑然笑道:“我本一直在担心要同时应付赫连勃勃和慕容垂,幸好现在赫连勃勃在边荒集泥足深陷,难以回师,且兵力因两次攻打边荒集而大幅削弱,短期内再难威胁我们,我便可以专心应付慕容宝和他的大军。”

刘裕下决定道:“上淮水前我们分道走,我和燕兄到广陵去见刘牢之,五天后在新娘河会合。”

拓跋族的另一条南下之路便是入长城,以平城和雁门作根据地,如此与慕容垂的冲突将势不可免。以拓跋族现时的实力,比之慕容垂,仍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如非慕容垂的主力集中往荥阳,恐怕慕容大军早收复雁门和平城,还会把盛乐夷为废墟。

拓跋仪整理好脑海里的思想,答道:“慕容垂和姚苌暗中勾结,以对付慕容冲,慕容垂会使出引蛇出洞之计,佯装亲领大军北返来对付我们,只要慕容冲中计出关,姚苌便会夺取长安,断慕容冲的后路,而慕容垂则会尽歼慕容冲出关的部队,完成统一鲜卑慕容族的壮举。”

燕飞道:“高小子怎舍得放她走。小白雁的功夫确不错,只牺牲点色相,让高彦搓搓肚子,便成功束聚足够的真气冲破禁制。现在回想起来,能如此容易把她生擒,确有点侥幸的成分。”

他完全不明白,拓跋珪有何值得欣喜的理由。慕容垂深悉拓跋珪的虚实,不论派任何人领军来犯,必有足够的实力摧毁崛起不久、根基未稳的拓跋族。

隐藏于巫女丘原沼泽地带的兄弟缺粮,运粮食和兵器弓矢去接济他们,是刻不容缓的事。至于为何要与两湖帮大战一场,燕飞却想不通。

拓跋珪双目神色转厉,凝望远方统万城的方向,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慕容垂不是佯装来攻打我们,而是真的来攻打我们,因为他清楚我是怎样的一个人,而我也知道他的手段。”

屠奉三道:“大江帮此着确是奇兵,且以大小姐的才智,必会清楚掌握水道的所有情况,使我们能知己知彼,掌握形势。亦只有由江大小姐亲自指挥的两头船,方有与‘隐龙"争胜较量的能耐。”

拓跋珪淡然道:“是什么消息呢?”

燕飞道:“我只想到大江帮这着奇兵,不过你已说了出来。”

燕飞问道:“这两招确是郝长亨想不到的奇招,第三招是什么厉害招式呢?”

刘裕唇边现出一丝笑意,道:“我们的第三招绝活,是说服大小姐由屠兄担大旗,指挥船队与老郝正面交锋。文清虽智勇过人,但要面对两湖帮经验仍是差了一点,可是,我们今次是不容有失,因为再没有翻本的筹码。而数天下人物,能与两湖帮在水道上争雄斗胜者,舍屠兄还有何人呢?”

燕飞道:“你们两个脑袋合作想出来的东西,会差到哪里去呢?小弟洗耳恭听。”

燕飞讶然往刘裕直瞧。

拓跋珪轻松的道:“这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你,可却是铁般的事实。弥勒教在一夜间瓦解,高悬在边荒集东门外竺法庆的头颅,以没有人置疑的方式,宣告竺法庆并非什么弥勒佛降世,只是个失败的大骗徒,一向令弥勒教徒归心效死的力量再不复存。听说,弥勒教徒发了疯的四处破坏,又袭击教内有职级的人,令边荒集大乱三天后方四散逃亡,但赫连勃勃、姚兴和慕容麟三人领导的联军,已元气大伤,损失最惨重的是王国宝一方,竟被愤怒的弥勒教徒,烧掉了十多条战船。哈!真想不到小飞的剑,竟能起这么大的作用。”

拓跋仪仍是不知说什么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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