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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末路豪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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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便心如锥刺,愤恨如狂。

王国宝大喜道:“王爷放心,国宝必把此事办得十分妥善,不会令王爷失望。”

屠奉三道:“我们的对手是慕容垂和姚苌,他们怎会不在这方面防我们一手,只要他们在边荒集的颖水遍设寨垒,侦骑四出,便可返过来趁我们攻袭粮船时修理我们。要保护这一截百多里的粮道,凭他们的力量,该可轻易办得到。”

呼雷方全无反应。

屠奉三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示意两人把门打开。

司马道子又打断他道:“何谦正奉我的召令来护驾,今晚将抵达建康。由于事起仓卒,何谦会领亲兵先至,大军随后分批赶来,只要你能在何谦到达前,伏杀他于大江上,那我们不但可以接收何谦的部队,且可以嫁祸刘牢之,令北府兵进一步分裂。待收拾刘牢之后,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坐上北府兵大统领之位。”

竟然是呼雷方。

屠奉三欣然笑道:“明白了!便当我没有问过好了,我当然也不会令刘帅为难的。”

王国宝心中大讶,在此等形势下,司马道子竟不弃车保帅,难道真如他所说的,这封奏折反成为他王国宝的护身符,司马道子为了自己的颜面,须全力保住他?又惊又喜下,王国宝坐直道:“有什么事,只要王爷吩咐下来,我王国宝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裕投入河水里,潜往对岸,仍未到返回新娘河的时候,因为,他尚要侦查两湖帮船队的行踪,他已大概猜到两湖帮船队的行藏,没有人比他这位北府兵的首席探子,更清楚这一带的形势。

燕飞又闭上眼睛,好一会方张开眼来,道:“他被尼惠晖和竺法庆连手施展了弥勒教的邪术。”

燕飞道:“天下间无奇不有,我便亲身体会到。古老相传什么娘的迷心术,看来便是呼雷当家中的邪术。”

以他的武功,因何会变成这样子的?屠奉三领头入屋,招呼道:“呼雷当家你好!”

燕飞知道很难瞒得过他,坦然道:“是因为刘裕私人的事,可是,我却不便代他说出来,屠兄可以直接问他。”

屠奉三摇头道:“以司马道子的为人,怎会有好心肠?他只是想我们拖着两湖帮的水战部队一段时间,且他至紧要保着建康,给我们五艘战船和一批弓矢粮食,已是他的极限,如我们再去求他,只会暴露我们的虚实。”

屠奉三道:“那要看桓玄派何人领军来攻,如是无能之辈,我们或许有机会。唉!你相信吗?”

王国宝大感错愕,司马道子的语调温和,和平时没有两样,难道他丝毫没有怪责自己之意?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想的,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屠奉三道:“他可以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现在剩下的战马不足二千头,所有兵器弓矢加起来只勉强可以应付一场大战。除非能尽夺荆州军手上的战马和武器,不过,在现在的情况下,该非常困难,如能诱他们渡河,则是另一回事。”

燕飞愕然道:“你不是成竹在胸吗?为何你现在的样子却像没有半点把握呢?”

燕飞苦笑道:“待刘裕回来再想办法吧!”

屠奉三苦笑道:“相信桓玄会派个废物来对付我屠奉三?”

燕飞与屠奉三并肩在房舍间的简陋泥路上举步而行,周围十多幢房舍内,全是伤病的荒人,虽然形势恶劣,他们仍得到完善的照顾。

燕飞道:“其中当然有我们不明白的地方。刚才我瞧着呼雷当家,脑海忽然出现异象,看到两对眼睛和一个旋转的玉坠子,竺法庆的眼神我不会认错,另一对眼睛该属尼惠晖的,且她爱用玉坠子施展邪法,该是她无疑。”

王国宝探出双手,接着司马道子随手掷来的奏章,茫然以对。

燕飞不解道:“相信什么呢?”

王国宝展书细读,赫然是由以王恭为首,包括桓玄、殷仲堪、刘牢之等十多位外镇大臣上书新皇的奏表,之中历数自己的罪状,什么勾结逍遥教和弥勒教的妖人,扰乱朝政诸如此类,还声言发兵讨伐自己,反对司马道子一字不提,看得他汗流浃背,差些儿抖颤起来。连忙叩头道:“王爷当知道国宝对王爷忠心耿耿,一切都是为王爷做的。”

屠奉三道:“现在我反有些羡慕他,什么都不知道。”

燕飞失声道:“你不是那样悲观吧?”

燕飞只能以苦笑回应。

司马道子笑意扩展,化为灿烂的笑容,从容道:“国宝你身为谢安的爱婿,又是本王宠信的人,谁人比你更有资格出任由谢安、谢玄成立的北府兵的大统领呢?”

司马道子好整以暇的道:“今次随何谦来的只有三艘北府战船,战士在一千人间,虽全是骁勇善战的勇士,可是,只要你攻其不备,当可完成任务。此事我不宜插手,你更不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提及我,所以,你必须全用你自己的人。你调集人手和战船后,我再详告你何谦此行的情况。记着!我要何谦的全尸,此事不容有失,否则,你就要提头来见本王。去吧!”

荆州军已抵达目的地,且建立营垒木寨,几可断定,他们无意渡河大举进击新娘河,因为他们停下来的密林内,藏有七十多台投石机。能在这区域供应他们重武器的,只有刘牢之和何谦办得到。当然不会是何谦,刘牢之的嫌疑最大。如荆州军的目的地是新娘河,投石机便该藏于对岸,免去运往南岸之苦。

燕飞道:“可以办到吗?”

屠奉三摇头道:“没有人知道,慕容战等人在南来途中遇上他,便是这个样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人代劳。唉!”

王国宝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策马进入琅琊王府,到王府来的心情,没有一次比今次更差劲,至乎他有点害怕见到司马道子。他今趟损兵折将的回来,又被因竺法庆之死而发了疯的弥勒教徒,烧掉十多艘昂贵的战船,真不知如何向司马道子交代?这次边荒集之战本应是证实他王国宝远比刘裕优胜的大好机会,岂知最后功亏一篑,一铺便把所有赢回来的全输出去,还焦头烂额、面目无光的黯然回来。

司马道子的声音从书斋传出来道:“请王大人进来。”

他清楚司马道子的为人绝不好应付,看来自己今趟不但要赔上大笔财富,连官位也保不住。

燕飞苦笑摇头,道:“我根本不知如何入手,怕要找来佛、道两门的高人,方有办法。”

屠奉三倒抽一口凉气道:“世间真有此等异术?”

门官报上他的来临。

王国宝仍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自己梦寐以求的事,竟会在自己最失意之际发生,这是否叫否极泰来呢?道:“可是……”司马道子截断他道:“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眼前是收伏北府兵千载难逢的机会。”

王国宝心中掠过难以言表的兴奋感觉,心忖,我王国宝毕生苦候的机会终于来了。

司马道子坐在长几后,正埋首批阅各部门呈上的书表,没有抬头的道:“国宝坐吧!”

屠奉三迎上燕飞异芒烁动的眼神,喜道:“有何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