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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连环毒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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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宝虽是在激战之后,损耗的真元仍未恢复,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拼死保命,还能干什么呢?佩剑离鞘,往司马道子的“忘言”迎上去。

说到底,什么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全是种种心的感受。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佛家为何说众生皆苦,皆因一息尚存,自心不息。

只要不想她,她便不存在。

司马道子沉声道:“谢玄深谋远虑,早在设立北府兵时,便虑及今天的情况。所以,尽量起用寒士为将领,在军内建立只论军功不论出身的风气,现在已是积习难返。我们当然要利用北府兵内反桓玄的风气,来对付桓玄,但却绝不能让北府兵因势坐大,最后成为心腹大患。”

司马道子一阵长笑,剑势开展,使的竟是守势,守得稳如泰山,步法灵动变幻,在王国宝拼尽全力、如狂风暴雨猛打而来的剑式中,进退自如,摆明在消耗王国宝所余无几的真元,更令他失血的情况加重,战略上非常高明。

对!我们绝不会向命运屈服的。不论不幸的事如何发生在我和你之间,但我们仍尝过真爱的动人滋味,那并非每一个人都有的机会,是上天对人们最慷慨大方的匮赠。

司马元显忙道:“孩儿愿负此重责。”

司马元显大声答应,返回后院收拾行装去了。

剑击之音,连串密集的响个不绝。

王国宝狂喝一声,剑化长虹,朝司马道子胸前搠去。他是不得不反攻,否则如此下去,光是失血已可致他于死。

燕飞平静下来,什么恐惧、得失之心不翼而飞,只余下一颗灼热的心,填满了对纪千千的爱,和无畏任何敌人的强大斗志,朝堂邑城掠去。

刘裕湿淋淋的从水里冒出来,爬上江边的乱石滩处,俯伏在黎明前的暗黑里,淮水在后方流过,河浪还不时冲浸他双脚。

司马元显仍未从震骇中回复过来,脸青唇白的道:“我们如何向中书监大人王公交代此事?”

司马道子微笑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道他该杀谁呢?”

燕飞卓立山头处,俯视在七里外的堂邑城,这是建康北面的一座大城,他已可清晰地感应到,孙恩在离他不到三十里处。

不旋踵其它人退得一个不剩,只余王国宝一人意气昂扬的立在何谦的尸身旁。

这是我最后一次感到恐惧。

司马元显嗫嚅道:“杀谁?”

孙恩会有何反应呢?他再不在意。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的功力又大有精进?刘裕探手往后,按上厚背刀,心神出奇地平静。他知道老天爷仍在眷顾着他,当他回到新娘河的一刻,他曾认为,只是自己痴心妄想的鸿图大业,将开始起步。

“我们要征服边荒集,而不是让边荒集征服我们。”纪千千这两句话,在他耳鼓内回响着。

王淡真便像一朵没有根蒂的落花,被时代的狂风刮得身不由主,随风飘荡。

司马道子抬头望去,司马元显刚从后方侧门处走进来,瞪大眼睛,不能置信地看着厅内的情景。

司马元显呆瞪着他的爹,说不出半句话来。

在暗黑里,刘裕缓缓从岸边爬起来,然后发觉衣衫已干透。

司马道子道:“所以,我们只是利用刘牢之,许之以权位富贵,供之以粮草财资,他愈倚赖我们,对我们愈有利。只要他作出令心胸狭窄的桓玄切齿痛恨的事,他将永无再与桓玄合作的可能性,那时,他将任由我们摆布,变成一头有用的走狗。我们和刘牢之的关系,便止于如此,显儿明白吗?”

王国宝胁下的伤口开始渗出鲜血,惨然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王国宝何时说过看不起王爷你的忘言剑呢?枉我一直对你忠心耿耿,一切都……”司马道子截断他道:“闭嘴!你不是说过,谢玄的剑法、桓玄的刀法都及不上你吗?这两个人在‘九品高手榜"上分别排名第一和第二,本王只居第三,你看不起他们,不是等于看不起本王吗?”

在水里时还好,感觉暖暖的,反是离开水底,给风一吹,立感奇寒澈骨,不由怀念起燕飞奇异灼热的真气,进入自己经脉后,便从每寸皮肤释放出来,把湿衣蒸干,比在烈阳下曝晒更见功效。

司马道子悠然绕着两具死尸踱步,现出深思的神色。

足音响起。

王国宝色变遽震道:“王爷!”

为什么我仍抛不开她呢?一切已成过去,可是对自己来说,她仍是他刘裕的将来。

千千呵!你可知道,我燕飞正为营救你,而竭尽所能的奋力作战呢?我们的道路为何如此难走,至乎有寸步难行的苦况。孙恩的千里挑战,有如宣判我极刑的判决书,发生在我最不愿面对如此考验的时刻。不过,只要想到纪千千,燕飞便会充满力量和勇气,抛开一切,为千千你而奋战。

王国宝的爹,中书监王坦之,是当今朝廷最有影响力的元老大臣,继谢安之后,成为建康高门最德高望重的人,如他要追究此事,会成为天大的麻烦。

司马道子豹子般从坐席处斜掠而起,就在王国宝离出口尚有十多步时,飞临他头上,“忘言”化作万千剑影,铺天盖地的往王国宝洒下去,速度快至肉眼难以掌握,当得上“静如处|子,动若脱兔”的赞誉。

心忖,谢玄既能建立北府劲旅,我司马元显当然可以。

司马道子从容道:“天亮后,皇上会发出圣谕,公告天下,勾引弥勒教的罪魁祸首经已伏法,以安大臣重将之心,也教王恭等人出师无名,阵脚大乱。”

王国宝微一错愕,目光落在他按剑的手处,道:“托王爷鸿福,我们摆出迎接这傻瓜的姿态,登上他的船,然后忽然出手,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不过此战仍不容易,我们三千多人去,只得千多人回来,不过仍是值得的。当时情况非常混乱,希望没有留下活口吧!”

在片刻的短暂光阴里,王国宝使出了奋不顾身的百多剑,却剑剑被忘言剑封架,到了第一百另五剑,终于后劲不继,出剑慢了一线。

司马道子微笑道:“王国宝图谋北府兵大统领之位,竟私下袭杀何谦,又斗胆把何谦的尸首送来向我示威,被我下令逮捕,竟违令反抗以下犯上,罪该万死,王坦之教子不力,有什么可以说的?我念在他人老糊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不将他抄家灭族,他该感激我才对。哼!他还有颜面留在建康吗?”

亦是此计最厉害的一着。

没有人能挡着他!

司马尚之从正门走进来,立在司马道子后方,恭敬地报上道:“王国宝手下之徒全体就逮,等候王爷发落。”

王国宝终是“九品高手榜”上的人物,即使是强弩之末,由于招招均为与敌偕亡的招数,一时间仍是勇不可挡。

忙道:“孩儿清楚!”

司马道子来到他身旁,眼看他睁而不闭,充满怨毒的眼神,漫不经意地以他的衣服抹掉剑上的血渍,缓缓还剑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