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小说网

第二十九章 敌友难分【2 / 2】

黄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两人手脚并用的直攀上七、八丈,楚无暇的冷哼声在下方传来,然后娇笑道:“今次看你们能逃到哪里去?”

事实上整个夜窝子都是以同样手法照明,从集外远处看过来,便像边荒集陷于一片漆黑里。

他心中涌起莫以名之的诡奇感觉。

燕飞移到门旁,收摄心神,打算如有任何异样情况,立即远遁。

高彦哪敢延误,喝道:“随我来!”

若不是站在这里,他绝没有这样的体会,生出对敌人所有布置了然于心的动人感觉。

赫连勃勃叹道:“不说又如何,给你如此深进集内,还有事情可以瞒得过你吗?”

燕飞道:“姚兴等是用兵布阵的专家,当然有方法保持粮线畅通,否则便是轻重倒置。对吗?”

眼前边荒集也不是全无破绽,只要能在激战时占领了古钟楼,便可以破坏敌人高台指挥的战术,使敌人陷于各自为战的劣势,而己方则可以避强击弱,发挥出全面的战力。此法在夜战里尤能发挥奇效。

房门关上。

敌人的兵力布置全集中于夜窝子,要攻陷这么一处地方,确是谈何容易。夜窝子的楼房都是最有规模的,加上高台指挥的优势、强大的兵力,荒人的任何反攻只是以卵击石。

上面的高彦忽然钻入一堆浓密的树丛里去,叫道:“快进来!”

战马的嘶叫声不时划破夜窝子的宁静,也提醒人战争可在任何一刻发生。

惠晖死了!且是因他而亡,如非被他以独特手法禁制了她的经脉,凭她的太阴玄功,该可以在三佩释放出的能量下保住性命。

穿过仙门,到达彼岸,当然再不受五行的局限,也打破了无影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的命运。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人命运的彻底改变,会否产生顺势而去的骨牌效应,至乎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呢?简单点说,当一个人成功开启仙门,从这出口遁离身处的宿命世界,会否令所有人的命运都生出变化呢?又或者是白日飞升仍只是命运的一部分。

道:“运粮队来了!”

很多事都是在他的智慧之外,可是有一件事是他肯定的,就是当他重回边荒时,他的黄天大法将有进一步的突破,从炼神还虚的境界往炼虚合道的至境迈进。

燕飞心忖最好你没法完成心愿,赫连勃勃手段凶残,如给他攻入长安,肯定长安的民众大祸临头。日后反攻边荒集,他第一个要杀的人正是赫连勃勃。

燕飞讶道:“因何有此情况呢?”

又道:“燕兄过去两天是否在附近徘徊呢?”

刘裕策骑着胡彬送他的神骏,沿淮水北岸飞驰,在两耳风声呼啸下大地往后飞退,在雪原留下仿似延展至无限的蹄樱此马名疾风,浑体纯黑,没有半根杂毛,是谢玄最钟爱的坐骑之一,当日谢玄便是坐在它的马背上,赢了名垂千古的淝水一役。胜利后谢玄不愿它再随自己冒险,把它留下在寿阳由胡彬悉心照顾。现在则成了刘裕的座骑。

波哈玛斯会否随他一道来呢?“砰!”

尹清雅没暇和他计较,原来树丛内另有天地,竟是一道小径。喜出望外下,她追在高彦身后迅速逸去。

赫连勃勃似不愿再谈关于军事布置方面的情况,笑道:“假设你的兄弟拓跋珪晓得我和你混在一起,会有什么感想呢?”

燕飞道:“这正是你肯和我合作的主要原因吧!”

对燕飞,他心中充满复杂矛盾的感觉,而截至目前为止,燕飞是唯一在他全力出手下仍没法杀死的人。

姚兴于此深夜到访,事情绝不寻常。

燕飞和赫连勃勃听得大吃一惊,相互对望。

赫连勃勃对这方面的情况并没有顾忌,坦白的道:“波哈玛斯谋略过人,有他助姚苌,如虎添翼,边荒集现时的布置,正是由他一手策划,如能除去他,等于拔掉猛虎口内一颗尖齿。”

燕飞和赫连勃勃并肩蹲在边荒集北面官道旁的密林里,等待运粮车队的出现。这支运粮队由铁弗部的人负责,是赫连勃勃的手下,可以掩护他们回集。

赫连勃勃道:“溜出来反容易一点,但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却颇为困难。”

自懂事以来,刘裕首次感觉到大地尽在他脚下的滋味。击败荆州和两湖的联军,是他军事生涯的转折点,由这刻开始,他对自己建立起没有人能动摇的信心。

赫连勃勃道:“不过若从表面的情况作判断,你们来反攻边荒集只是送死,纵然你们粮资无缺,兵力的比较仍然悬殊。且因有前车之鉴,你们想重演上一次光复边荒集的技俩,是没有可能的。攻城者的兵力,必须在守方的一倍以上,方有威胁力,这道理于边荒集亦然。不怕告诉你,我们把战线缩移到夜窝子,构筑了坚强的军事防御线,配以高台指挥和坚固的楼房,夜窝子外则广布陷阱,明刀明枪的对阵,你们是绝没有机会的。”

赫连勃勃道:“我刚才吩咐了几个可以信赖的手下,全力监察波哈玛斯的行止,明天该有消息回报,我也不想此事拖得太久。”

赫连勃勃点头道:“姚兴和慕容麟都不看好你们,认为你们缺乏粮资,根本无力反攻边荒集。只有我和宗政良受过教训,不敢对你们掉以轻心。”

赫连勃勃忙道:“燕兄该知我有合作的诚意,攻克长安是我自懂事以来的宏愿,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为达成心愿,我是会不惜一切的。”

刘裕心中一沉,已知自己不幸言中,何谦果然出了事,否则刘毅绝不会在这时候来找他。

赫连勃勃叹道:“假设我们不是敌人而是战友,是多令人痛快的一件事呢?”

燕飞身处的三层楼房位于广场边缘,前身是著名青楼“采花居”,亦只有荒人经营的妓院方会用上这般直接露骨的名字,以作招徕。

道:“这种没有人明白的事,可以有什么看法呢?”

他的武功肯定高出燕飞一级,可是在道功上却至少逊燕飞一筹,这情况令他们变成势均力敌的对手。他必须在黄天大法上再有突破,方可以稳胜燕飞。幸好如何突破已在掌握之内,仙门的乍现即逝,予他最大的启发,使他把握到能破空而去最本原的力量是怎么的一回事。那种启示对他的道法具有无比深刻的意义。

燕飞心中想到的却是拓跋珪或刘裕,怎也没法把真命天子与残暴不仁的赫连勃勃拉上关系。他自认没法子明白赫连勃勃这个人,奇怪他既然是人,却可作出违背人性的恶行,没有半点人性。

主动权仍稳操在赫连勃勃手上,他可以助燕飞完成心愿,也可以出卖他。

就在楚无暇追着问路的投石疾掠而去的一刻,高彦当机立断,拉着尹清雅跳将起来,窜出小洞去。

淡淡道:“赫连兄当然是有大志的人,事实上淝水之战后,南北两方的政权均摇摇欲堕,未来的情况谁都难以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