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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压下心中的情绪,道:“船上还有半坛烧刀子,是我在巴陵途上买的。”
刘裕道:“姚兴远道把‘盗日疯"运来,当然认为这种毒香最能在逼荒集内发挥威力,类似楚无暇在斗室内使用。照我猜‘盗日疯"是他们当时攻打钟楼广场的秘密武器,一旦施放,可以完全瘫痪广场上的战况,破坏我们高楼指挥的优势,令我们失去顽抗的力量。”
由颖口回到凤凰湖水程的船行中,刘裕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背着燕飞呆坐在船尾。
坐下后,红子春道:“幸不辱命,我看过边荒集附近的天色云霞,又弄清楚低地草木的湿气露水,叮以断定五天内会有一场大雨,然后连续数天大雾。”
话刚说完,江文清揭帐而人道:“方总回来哩!”
这个女人很特别,有种狠辣厉害的劲儿,令他想起在戒备状态下的蝎子,可以在任何一刻以有毒的尾巴突袭敌手,置目标物于死地。她又是如此丽质天生,极尽诱人的能事,堪称蛇蝎美人,集美丽和邪恶于一身。
刘裕道:“我们只须在姜军间制造一点混乱,再把混乱如涟漪般扩展开去,到波及敌人全军,我们将可以完全操控局势。”
三人朝帅帐方向走去。
慕容农比慕容宝长五岁,今年二十九岁,乃慕容宝的堂兄,为人稳重,颇有识见,由慕容垂亲自点名任命他作副帅,是想借他来平衡儿子急于求胜的缺点。
接着吩咐身边的战士去找红子春。
对他来说,世上没有任何事比复国兴邦更重要,为此他可以做任何事,更可作出任何的牺牲。
燕飞苦笑道:“尽管晓得‘盗日疯"的藏处,恐怕要挖地道直通该处才偷得到。”
燕飞明白他的心情,不敢打扰他,只默默为他难过:不论燕飞如何“看破”世情,想起当年王淡真在乌衣巷谢府绰约动人的风姿,而今落得凄惨的下场,心中也填满愤慨不平之气。
慕容宝从容道:“父皇的命令当然不可违背,但我们却可加以变通,改由中山出兵收复雁门、平城,然后设立补给线。哼!当拓跋珪晓得中计,我们已从水路开往河套,直扑盛乐,把根基未稳的拓跋族连根拔起,把盛乐夷为平地。”
她不但是炼丹术的能手,更是男女采补的高手,本身等若一个取之不尽的宝库。
众将均晓得慕容垂早为慕容宝定下大要的战略方针,都不敢说话。
可是这女人的厉害处,便像能看穿他的心意似的,并不急于以肉体迷惑自己,而先向他献上弥勒教的宝藏,这对他建国是绝对雪中送炭的一回事,使他可以在不扰民的情况下,大肆扩军,还可以把国都迁移往平城,与大燕国进行持久战。
刘裕道:“这就成了!二十名高手由你亲自挑选,只要我们先一步把‘盗日疯"弄到手,便有可能单凭这支高手部队,攻占钟楼。”
刘裕皱眉道:“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慕容宝胸有成竹的微笑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如我们不因应变化采取不同策略,定会痛失破敌良机。我明白拓跋珪这个人。由当马贼开始,到与窟咄的高柳之战,从来没有勇气和对手硬撼,彻始彻终是个无胆的鼠辈。他爱用计吗?我便和他斗智斗力,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奇。”
篝火烧得礔啪作响。
此行辅助他的将领,一半由慕容垂挑选,一半由慕容宝亲自推荐。来自王族的将领有慕容农、慕容垄慕容精二人,其它是苻谟、眭邃、封懿。史仇尼归则是慕容宝亲兵团的统领,此人是慕容鲜卑族的著名高于,奉慕容垂的命令贴身保护慕容宝,防范像燕飞般的超级刺客。
他能驾驭她吗?
燕飞道:“到现在我仍不明白,姚兴该是先把‘盗日疯"送至呼雷方手上,由他藏在集内某处,好在适当时机施放,怎会被呼雷方拿到集外藏起来呢?”
随在她身后入帐的有方鸿生、姚猛、宋悲风、庞义和阴奇。人人神色沮丧,不用问也晓得方鸿生无功而返。
他不愿给夹在楚无暇和燕飞之间,左右为难。楚无暇动人的风情|色相,远比不上燕飞在他心中的份量。
刘裕道:“我们就定在三天后的日出时分出发,由水陆两路行军,走陆路的是全骑兵队伍,船载的是我们攻打钟楼的高手团和作战物资,如此只要两天时间,我们将叮在镇荒岗北面集结大军,引姚兴出集来战。”
刘裕道:“在一个重雾笼罩全集的黑夜又如何呢?”
拓跋珪独坐帅帐外,想的是楚无暇。
慕容农大吃一惊道:“皇上早有指示,此仗必须稳扎稳打,先收服平城雁门,再沿往盛乐的补给线设立军事据点,与拓跋珪打一场持久战,孤立盛乐,摧毁其附近牧场农田,令拓跋珪亡国灭族,此为最上之策。”
燕飞不解道:“‘盗日疯"真的这么厉害吗?对高手来说,一般毒烟毒雾,都难构成威胁,他们气脉悠长,既能长时间闭气,又可调节呼吸,且有能力把毒素迅速由皮肤排出体外。所以这类东西都被视为下三滥的门道。”
慕容战笑道:“他睡了足有三个多时辰,该是时候醒来哩。”
燕飞同意道:“你的推测合乎情理,应该是这样子。”
营地设于大河北岸重城黎阳西面,八万大军在此停留了三天,以集结物资和运粮的船只。大燕国占领边荒集后,得到大批战船和商船,大增水运的能力。
听罢负责情报的苻谟讲述有关拓跋珪把子城、雁门让予慕容永的情况后,慕容宝大骂道:“狡猾的小贼。”
燕飞别头后望,见刘裕仍背着他呆坐,一时说不出话来。
直到船只转入通往凤凰湖的支流,出乎燕飞意料之外,刘裕平静的道:“我没事了!”
刘裕解释清楚,然后道:“毒气烟火,是守城战惯用的手段,我们的姬公子便是制造这类火器的专家,不过只能在特定的环境发挥威力,用在空旷的战场上的作用始终有限,可是姚兴却如此重视这批毒物,可知‘盗日疯"非是一般寻常毒器。”
方鸿生羞惭的道:“是我没有用。”
燕飞道:“只要有几名真正的硬手,又有火器毒气助阵,在箭失火器用罄前,我可以保证敌人没法踏入钟楼半步。”
拓跋珪自信看人很有一手,所以绝不会错估楚无暇,这是个危险的女人,非常善变,随时可反面无情。可这也是她最吸引他的地方,亦只有她够资格使他投入如此危险的爱情游戏,只是那种刺|激感已非常诱人。
鲜卑族最重战功,如果慕容宝今趟能凯旋而归,他作为慕容垂继承人的地位,将可稳如泰山。
刘裕淡淡道:“我身为主帅,却躲起来喝酒,成何体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