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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还苦笑道:“姚兴等人的联军兵力在荒人一倍以上,又占上地利,有集可守,且是以逸待劳,可是我仍看高荒人一线。看看燕飞吧!这样的人才,到哪里去找呢?于那样恶劣的形势下,仍可出手得卢,闹了我们一个灰头土脸的携高彦扬长而去。我们是不得不承认,荒人里集中了南北最有冒险精神和活力的精英人材,低估他们的谁不吃亏?”
桓玄目光落在侯亮生身上,道:“我该怎么办呢?如我不肯点头,殷仲堪仍敢上书建康吗?”
桓玄笑道:“当不成荆州刺史,从兄你不觉得可惜吗?”
郝长亨点头道:“桓玄会被逼更倚赖我们,而我们则可进一步扩展势力,控制大江两岸的帮会。没有我们的批准,谁也不许和大江帮做生意。”
主秘室和秘道都设于主建筑物内,那亦是现在最繁忙的地方,人来人往,粮货不断送进来,然后分散安置到其他房舍去。
采花居的秘道有等于无,因为出口仍是在集内,况且他是没可能不惊动任何人的进入秘道去。
两人连忙答应。
郝长亨叹道:“可是失掉粮船一事,我却是难辞其咎。”
桓修一声领命,便要借办此事乘机脱身。岂知桓玄打手势阻止他,徐徐道:“这事干归去办吧!”
但不安的感觉却不减反增,愈趋强烈。
侯亮生恭敬地答道:“这是司马道子分化我们的手段,南郡公明察。”
聂天还道:“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一了百了。雅儿一向对你有好感。论美貌,雅儿肯定是两湖帮第一美女,待她定性点,会是个贤妻良母。唉!贤妻良母,我真的希望会是如此,这须看你驯妻的本领了。”
聂天还微笑道:“换了是我,也会犯上同样的错误,与姚兴交易是正确的,问题出在我们低估了荒人。边荒是他们的地头,任何风吹草动,均瞒不过他们。所以你们在淮水失利,粮船自然落在他们手上,没有什么须自责的。”
想到这里,燕飞已知今次是生是死,全看能否找到‘盗日疯",那是他唯一的生路。且还要赶在敌人醒觉前办妥一切,否则他只好硬闯突围,全力一拼,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
就在此刻,他想起刘裕设身处地的思考方法。
假发自己变成宗政良,忽然在观远台发现他燕飞的入侵,旋又失去他的踪影,会采取什么行动?
郝长亨颓然道:“长亨感到很惭愧,很对不起帮主,辜负了帮主对长亨的厚爱。”
而且……唉!她反叛的性格你该和我一样清楚。“郝长亨点头道:“好吧!我会想办法。”
现在他该怎办好呢?只要于集内任何一处给敌人截着,十个燕飞也必死无疑,强闯突围是绝对行不通的。
边荒集失陷于慕容垂和孙恩之手,荒人战俘被敌人集中在小建康,亦是以两帮的总坛为主。当日部署反攻,燕飞等通过秘道,把武器粮食偷运入小建康去,便是藏于两帮的地下秘室内。所以燕飞对匈奴帮总坛的地下情况,了如指掌。
郝长亨道:“只要帮主清楚地向清雅说出心中的想法,清雅会听帮主话的。”
侯亮生却是整个背脊直冒寒气,令他惊悚的是桓玄若无其事的冷漠语调、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
借着房舍树木的掩护,燕飞来到目标仓房外面的花园,蹲在草丛内,观察形势。
燕飞不惊反喜,他现在至少有八成把握,确定姚兴是把东西藏在下面的密室。
聂天还微笑道:“荒人愈厉害愈好,强大的敌人,愈能激励我们的奋斗心。以前我们有江海流,还不是授首本人环下吗?生命要有相当的对手方有乐趣,你才会珍惜成败。长亨须永远记着我这番话。”
燕飞从藏身处窜出,朝匈奴帮总坛的后院墙掠去,灵觉感应提升至颠峰状态。
桓玄沉吟道:“我会联属殷仲堪要求恢复原职的奏章。由今天开始,我要你们密切监视他们两人,不容有任何疏忽,明白吗?”
郝长亨感动的道:“帮主!”
江陵城桓府内堂。
唉!自己可能已被敌人发现行踪。
刺杀的目标不外姚兴或慕容麟两个人,而搞破坏则莫过于烧掉储粮的仓库。
可是他心中不安的感觉,仍是挥之不去。
目击他入侵的是宗政良。
入目的情况看得他眉头大皱。
聂天还眼神变化,现出慈爱神色,道:“雅儿那孩子怎样了?”
聂天还和颜悦色的道:“你当我是桓玄吗?有什么差错便拿别人来出气,也不看是如何出错,问题在哪里。我聂天还纵横两湖十多年,从没有人能奈我的何,正因我有大群肯为我忠心卖命的帮手,没有人会背叛我。”
燕飞闪了进去,关上仓门。
聂天还从容道:“事实上我们两湖帮,从没有过今天的优越形势,江海流已死,大江帮名存实亡,只要我们加紧控制大江和其大小支流,大江帮将永无翻身之望。”
桓玄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司马道子的阴谋诡计吗?不过今趟我却要感谢他,帮我试探出殷、杨两人的心意,更使全期露出他的狐狸尾巴。哼!”
燕飞的目标却是后院东北角的独立仓房,在它下面有个粮库,没有接连秘道,是最适合收藏东西的地方。
陪坐一旁的侯亮生、桓修和干归都不敢说话。
桓玄有点疲倦的道:“给我把跟随淡真来的婢仆逐个勒死,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
洛阳楼下的秘室又如何呢?进去岂非自困绝地,大违自己此行的原意。
郝长亨忙道:“我怎有资格嫌弃她?问题是我一向视她如妹子,她亦当我亲如兄弟,从没有涉及男女之间的情爱。唉!帮主可否收回成命呢?照我看她和高彦只是闹着玩,不会是认真的。”
时间忽然变得重要,假如他选择错误,再一次猜错收藏‘盗日疯"的地方,他的任务将告彻底失败,甚至可能因此送命。
表面看,姚兴与慕容麟是合作愉快,事实则两人之间肯定不免疑忌。姚兴在‘盗日疯"一事上,大有可能瞒着慕容麟,这种毒火器能保持秘密,愈能发挥奇效。天才晓得姚兴会否在收拾荒人后,掉转矛头来对付慕容麟,这时‘盗日疯"便可大派用场,令姚兴可以寡胜众。又或姚兴怕慕容鳞意图独占边荒集,故留下一着,免致届时全无还手之力。
聂天还道:“你娶雅儿好吗?”
郝长亨讶道:“在今次反攻边荒集之战里,帮主竟不看好姚兴和慕容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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