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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麟先是大怒,接着现出惊疑的神色,询问的目光投向姚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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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狂生赞叹道:“不愧是我们边荒第一高手,在这样的形势下,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入边荒集去。”
刘裕道:“余下的三千五百战士和五千名由工匠、医士、脚夫等组成支援部队合共八千五百人,于后天早上出发,我们反攻边荒集的大计,将全面展开。”
如在广阔的战场上,“盗日疯”虽然威力惊人,始终效用有限。可是在这么一个屋舍重重围绕的环境里,却把其威力发挥得淋离尽致。
姚兴没闲情去理会慕容麟和宗政良,厉喝道:“你在仓内干过什么?”
燕飞的太阳真火传入燃着的木条,登时催发木条的火势,木条再插入盛满“盗日疯”的陶罐内,发出只有他听到的“吱吱”响声。大笑道:“连太子也开始语无伦次了,我在仓内干过什么呢?当然是搬运的粗重工夫哩!”
屠奉三道:“慕容兄的目的地是镇荒岗,此岗易守难攻,在那里设寨立营,加上姬大少的凌厉火器,足可镇慑敌人,控制形势。”
屠奉三道:“我们可恃的只有燕飞作内应和浓雾两大优势,所以必须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才能打一场爽脆俐落,漂漂亮亮的胜仗。我们直到这刻仍没有宰掉吕明,正是要通过他骗倒姚兴,令他算计错误。”
慕容麟、宗政良等愕然以对,在这种情况下,岂是说退便退。
剩下的六罐宝贝被牛筋索串连起来,挂在背上。他当然一罐也不会留给敌人。
现在粮仓已被重重包围,敌人尚在不住增兵。
此时呼雷方来了。
又叹道:“我这本天书肯定愈写愈精采,自古以来,哪有一场战争是这样打的呢?”
江文清道:“现时在南方,水底功夫最好的应数聂天还,北方则是‘龙王"吕光,不过即使是这两个人,也还没有不用到水面换气,而能潜泳一里的本领,燕飞真令人难以相信。”
慕容战莫名奇妙道:“为何忽然要找呼雷方来呢?”
屠奉三恍然大悟道:“对!我们的小飞找到‘盗日疯"哩!”
慕容战欣然道:“只要屠兄能打破一个缺口,我可以领兵长驱直入,占领目标。”
另三方面的箭手不待令下,千箭齐发,朝屋顶的燕飞射去。
第二个火器掷出,投往仓北空地。
宋悲风道:“说出来你肯定不相信,浓烟持续近一个时辰,方慢慢消散。照我隔远观察,吸入浓烟者都要躺在地上休息,还要用水洗眼,如果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攻集,会容易很多。”
屠奉三道:“最少尚须一天时间我们才准备妥当,不过可派出先头部队,使对方感到压力,不敢随意改变已决定的战略。”
屠奉三拍桌道:“如此我们大胜可期,只要我们能攻入东大街,进占盛丰海味,便可以与燕飞会合,再由采花居直取夜窝子的心脏古钟楼,那时任敌人兵力在我们三倍之上,亦要全面崩溃。”
南面的浓烟已沿往仓房东西两边卷至,本是无懈可击的包围网立即崩溃,敌人乱窜乱撞的往外退开,希望能逃出灾场,一时混乱至极点。
宋悲风深吸一口气道:“我等了半个许时辰,忽然听见小建康喊声震天,战马哀鸣,当我以为燕飞遇险时,该处冒起一股股浓黑的烟,且不住扩散蔓延,最后连码头区也被黑烟笼罩,敌人则四散奔逃,情况混乱。”
陶罐一个接一个掷出,由近而远,不一会整个匈奴帮总坛全被毒烟笼罩,敌军只懂争先恐后的逃出总坛去。
卓狂生笑道:“敌人的军心不乱才怪,只是燕飞一人,已弄得他们人仰马翻,乱成一团,对他们士气的打击实不可估量。”
各人均无异议,慕容战和拓跋仪的部队均以胡人战士为主,胡人最擅马战,由他们担当这些任务,是最适合不过了。
卓狂生皱眉道:“毒香都给他用光了,还冒险留在边荒集干什么呢?
“轰!”
姚兴第一个知道不妙,狂喝道:“散开!他手上有毒烟弹。”
慕容战道:“这并不容易,现在敌人在集外广置拒马,正是使我们难作强攻。”
言罢双掌上推,日月丽天大法全力施展。
局势完全控制燕飞手上。
十六个盛满“盗日疯”的陶罐,十个被捏破脆薄的罐顶,现出三寸宽的圆孔,可供燃火之便。他没有烧熟的烙铁,只好将就点从木箱撕下长木条,亦可达致同样的效果。
屠奉三道:“所以我们刘爷才去找呼雷当家,因为吕明再没有任何用处,但我们已达到目的,使姚兴误以为我们准备全面进攻边荒集,放改采以逸待劳的守势,而非令我们害怕的出集迎击。现在姚兴纵然想改变主意,也为时已晚,只是徒乱军心。”
屠奉三冷笑道:“有高墙护河的大城不是一样会被人攻陷吗?何况是没有城墙的边荒集。浓雾再加上凌厉的远程火器,我要逼敌人不得不退守夜窝子,那时主动权将完全控制在我们手上。在浓雾里,有准备的一方将可占尽便宜,而敌人将陷于因防线过长而全面捱打的劣局。哼!我是不会教敌人有翻身的机会的。”
刘裕向屠奉三望去。
屠奉三拍腿道:“对!还是刘爷思虑周详。”
众人皆敬诺。
宋悲风道:“我们何时起行?”
慕容战欣然领命,信心十足的道:“换了在别的地方我不敢大言不惭,可是在我熟悉的边荒,慕容战必不负所托。”
这时只要有双眼的,都看到一股烟从燕飞身旁冒起,却没有直升上高空,而是缠绕着燕飞突出屋顶的上半身,由淡转浓,情景诡异莫名。
宋悲风道:“勿要赞我,我只是行心之所安,这是我从安公处学来的。”
燕飞暗里取出火熠,打着后燃点木条,作好准备。心忖慕容麟如能活捉自己,送到慕容垂面前,肯定可讨慕容垂的欢心。
刘裕点头道:“好主意!慕容当家的五千先头部队明天动身,直逼边荒集,由姚猛作你的副帅,高彦负责情报和联络。切记避免与敌人正面交锋,只宜采游击战术,你的战略目标是要令敌人不得不退守边荒集。”
宋悲风续道:“燕飞从颖水潜入边荒集后,我怕他出事,不敢离开,留在原地等候他,好在必要时他可以有个接应。”
同时展开胎息之术,毒烟此时不但笼罩屋顶,更往下坠填满仓房没摆放米粮的空间,以燕飞的目力,也没法在烟内视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