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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杂音丝毫不影响燕飞一对灵耳的收听能力,一颗心却不住往下沉,敌人守中带攻的战术确是无懈可击,不容易破解。最大的问题是敌人兵力在己方一倍以上,又有险可守,防御重重。己方除靠一场浓雾外,在很多方面都比不上敌人。
屠奉三道:“如被敌人晓得我们的军事目标,此战必败无疑,所以必须采取惑敌的手段,从敌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人手,方有可能达致军事口标,加上燕飞这着厉害棋子的配合,在敌人强大的防御网打开一个缺门,再把这缺口扩大,令敌人出现崩溃的现象。”
慕容麟道:“我一点都不担心,还希望他们蠢得从水路攻来。颖水西岸不但是我们重兵所在,且有地垒箭楼大幅加强防御力。如果太子还不放心,我们可以在小建康和东门分别部署两支轻甲兵,配以投石机和火箭,一定可杀得敌人船毁人亡。”
慕容战剧震道:“当然是敌人防御力量最强大之处,那才是料想不列的,不过这不就是以硬碰硬吗?”
庞义道:“照现时的情况来看,敌人的防御是坚不可摧,不论从东南西北那个方向进攻,都是非常艰苦。”
刘裕向拓跋仪解释一遍后,微笑道:“边荒集颖水东西沿岸一带,防御力似强实弱,是我们力能攻克的,只要我们完成两个条件。”
刘裕打破沉默道:“这是呼雷当家和族人,证明你们对边荒集忠诚的机会,否则边荒集光复后,将没有你们立足之地。”
红子春担心的道:“攻打东门会令我们付出沉重的代价,划算吗?”
阴奇道:“破坏木栅由我负责,以前我们振荆会为对付两湖帮,训练了大批专事从水底搞破坏的手足,此事由他们进行,应是绰有余裕。”
车轮声自远而近。
卓狂生磨拳擦掌道:“该入正题了,过了今晚恐怕没有静心思索考量的机会。”
红子春对刘裕这一手非常欣赏,道:“无论我们如何信任呼雷方,可是此事关系到荒人的生死存亡,有所保留是聪明的。”
宗政良得慕容麟赞赏,兴奋的道:“我很清楚荒人,他们说话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行事则不守常规,猜测他们会用什么战略,等如猜测疯子的行为。我认为应付他们的方法,是在夜窝子部署应变的部队,那就不论荒人猛攻何处,我们也可以狠狠还击。这正是诱敌主力深入险地的战术。”
江文清瞄刘裕一眼,轻轻道:“你会选从东门进攻吗?”
呼雷方叹道:“我知道你们信任我,可是经吕明一事,我对属下再没有以前的信心,如我们直接参与战争,怕会出乱子。”
屠奉三代答道:“能否破关,全看大小姐精湛的水上战术。”
狄伯友沉吟片刻,道:“敌人兵力远及不上我们,以硬碰硬,敌人必败无疑。如他们水陆两路来攻,必须把主力投进西岸的战斗去,如此我们便可以西瓜皮炮和精兵—举克敌。火船的提议非常好,只要敌人成功破栅,我们便用火船之计,配合狂击猛打,此战稳胜无疑。”
此时他更有信心江文清和屠奉三联合起来的作用,会超过其实力的总和,因可互补不足。最微妙是在形象上,江文清因是江海流的女儿,得到南方帮会的尊敬;而屠奉三则是恶名远播,人人惊惧的人物。两人合作,当然令人又敬又畏。
姬别提醒道:“我这几天赶制的火器,只够一晚激战之用,一旦被敌人强逐出集外,将无力作出第二回攻势。”
不过纵然大雾降临,敌人有火器助阵,加厂可固守高楼林立的夜窝子,仍是占尽上风。
刘裕向卓托生问道:“雾灯的制作和操练结果如何呢?”
屠奉三道:“所以颖水西岸的码头区是敌人必守之地,反之如我们进攻其它三门,敌人还可以诱我们深入,然后从夜窝子出击,多方同时猛击我们。”
刘裕转向高彦道:“派给你的任务干得如何?”
边荒集是个没有城墙护河的城池,其攻防战的方武亦与其它城池有别,必须凭仗障碍陷阱,配以巨大杀伤力的火器,方有稳守的可能性。边荒集的第一场大战,充分显示出荒人的创造力,为城池攻防战写下新的一页,同时也启发了敌人。
说时从怀里取出一个图卷,平放在边荒图上,赫然是边荒集的全图,当然也是由卓狂生精制。
此时拓跋仪回来了,兴致勃勃的加入会议。
说话的是宗政良。
姚兴领头策骑移往对街的行人道上,好让装满西瓜皮炮的辎车通过,一时街上充满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和护行骑卜战马踏地的啼声。
卓狂生笑道:“两天前已制成近百盏各穴雾灯,灯号传送的方式由本人绘图说明,忘记了可在雾巾检看同卷,保证万无一失,只有呆子才会看错灯号。最特别的地方是所有灯号手全由谙武功的女将负责,在这方面她们的表现比男性出色,至少打灯的手势姿态便教人赏心悦目。”
屠奉三道:“就是摧毁颖水东岸的箭楼和破坏拦河的两重木栅。”
卓狂生道:“在这动乱的时代,边荒集是最后的一幅净土福地,她是超越种族的,夜窝族正代表着这大乱时代的一个理想,一个绝不可能在边荒外实现的梦想:任何人来到这里,都会被逼荒集的独特处迷倒,谁敢不同意我这句话?”
卓狂生道:“计划不要定得太死太精细,临场发挥,能随机应变,方是最佳策略。”
阴奇道:“颖水东岸的箭楼包在我身上,有挡箭车加上火器,清除它们是斩瓜切菜般的容易事。敌人肯定不会将大军摆在东岸。”
屠奉三道:“现在大家该清楚掌握今次反攻计划的重点,余下就是如何配合和细节小问题。幸好尚有一晚时间,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江文清柔声道:“我们的双头船是否町在这种情况下稍尽绵力呢?”
刘裕心忖这也是异数,江文清和阴奇本是风马牛不相关的两个人,彼此性格作风均截然不同,但因一次生死与共的并肩作战,建立起深厚的交情,所以阴奇乐意提供协助。
慕容鳞意气风发道:“政良!东西是你找回来的,就由你向太子和狄将军解释西瓜皮炮的威力和用法。”
同时扪心自问,敌人确是穷竭心力地应付今次荒人的反攻,只是这批厉害火器,已足以粉碎荒人的反攻美梦。假如大雾没有如预测般出现,此仗将以荒人的全军覆没告终。
“荒人擅用火器,我们第一次攻打边荒集便曾吃过大亏,所以我特别嘱人在北方搜罗火器,以毒攻毒,让荒人惊奇一下。哈……”燕飞认得足慕容麟的声音,心中暗忖,他手上究竟有么厉害火器呢?
刘裕感到她瞄自己那—眼充满能摄魄勾魂的魔力,又似乎在说明地也拥有同样高超的智慧,猜到他和屠奉三的策略。
想到这里,燕飞重返地道里去。
刘裕欣然道:“前后夹击太便宜敌人了,我要的是在浓雾的掩护下,四面八方的冲击敌人,于敌人忙于应付之际,突然向沿岸区发动意想不到的猛烈攻击,瓦解敌人本已低落的斗志。”
自己是否仍要留在这衷发呆呢?
江文清道:“明白了!两重木栅根本不放在我心上,只要从水底加以破坏,我可以凭双头船的铁制船头破闸直上,从水上攻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高彦傲然道:“我手下一百二十名探子,已全体出动,形成以边荒集为中心,笼罩纵横达百里的精密情报网,任何风吹草动,都没法瞒我。”
今次反攻边荒集绝不容易,因为敌人全是战场经验丰富的战士,在防守上算无遗策,且思虑周详,一个不好,荒人就不是来反攻而是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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