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自孩提时代开始,他便认识风娘亦绝对地信任她、欣赏她。现时身旁的心腹里,只有她有胆量婉转地劝他放过纪千千。
慕容垂浅白言之道:“你试过牵肠挂肚、梦萦魂牵的滋味吗?”
宋悲风显出伤感的神色,有感而发的道:“不论是安公还是大少爷,在外人眼中,一个潇洒飘逸,一个八面威风,事实上他们在私下里也有痛苦焦虑的时刻。犹记得在淝水之战前,我陪安公到雨枰台见千千小姐,他满怀感触地问我他是否老了。对自己的大去之期,他该比任何人清楚。”
宋悲风道:“我有一个要求,希望在整场战事里,能追随在你的左右。唉!我这个人没有什么本事,唯一专长就是当家将保镖。”
高彦吓了一跳道:“不要说得这么严重好吗?老子虽然勇猛过人,智比天高,恐怕仍承担不起这重任。”
拓跋仪笑道:“你留心听着哩!听漏一句也不行。明白吗?”
双头船在河道全速行驶,逆流而上边荒集,天上万里无云,热得反常,令人烦躁。
拓跋仪道:“这便成了。你现在立即去通知阴奇我们的应变之计。”
宋悲风苦笑道:“恐怕安公也没法回答你这问题,在人的一生里,究竟有多少属人为的影响?多少是命中注定的?又或一切都是由命运摆布,谁说得上来呢?”
宋悲风走列刘裕身旁,低声道:“在想什么呢?”
高彦伸个懒腰,道:“差点累死老子,不说笑轻松一下怎行。报告仪帅,阴大将和五百兄弟,已成功地埋伏在边荒集上游,敌人伏兵的位置则完全在老子掌握中,正乖乖的等待我们去把他们吃掉,我保证这批敌羊就要送入我们的虎口。”
慕容垂送纪千千回帐后,风娘跟在他身旁,道:“我试探过她们了。”
高彦道:“敌人更建起四道以浮筏连接的浮桥,接通两岸,随时可增援东岸。阴大将也认为单凭他的五百人,没法攻占东岸。当然,这是指在正常的情况下,嘿!例如现在的好天气。”
丁宣点头道:“可是敌人当然晓得我们不是活得不耐烦的疯子,而以为是我们全面进攻的前奏,一方面严阵以待,另一方面调动伏兵,好把我们这三千孤军全体歼灭,以壮军威。”
慕容垂显然非常尊重风娘的意见,点头道:“有道理!”
旁边的丁宣道:“今天确是熟得反常,热得令人气闷,老红看天确有一手。”
风娘垂下头去,轻轻道:“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鸟儿爱飞,鱼儿乐游,这是它们的本性,皇上明白风娘的意思吗?”
拓跋仪回复冷静,道:“这是战场上的豪赌,我们只有赌一铺的本钱。咦!来哩!”
高彦拍胸保证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昨晚由最熟悉边荒的老子我亲自带路,徒步潜行一夜,绕了个大弯,全程穿林过野,专找溪流涉水而走。更可以令你安心的,是我们的探子一直监视敌人,发觉全无异样情况,如果敌人高明得只是装蒜,我们荒人只好怨自己命苦。”
风娘道:“燕飞该没有见过千千小姐,因为小诗姐的反应显示她全不知情,如燕飞见过千千小姐,小诗当然知道。”
高彦道:“慕容战的部队在个许时辰前抵达镇荒岗,敌人闻讯派出二千战士,在城南两里处布阵,摆明不怕我们。他娘的,我们会教姚兴和慕容麟后悔。”
刘裕讶道:“命局?”
高彦手指在图上移动,来到离颖水约五、六里,位于颖水东画的丘陵林野区,道:“一支约五千人的部队,分布于十多个山丘高地处,是全骑兵的部队,没有竖营立寨,而是蓄势以待,可以随时出击。”
众人一阵哄笑,他们均是追随拓跋仪多年的人,当惯来去如风的马贼,见尽大场面,兼且对拓跋仪信心十足,只要座下有战马,任何凶险的情况也有把握应付。
拓跋仪转向高彦道:“听到了吗?我们的成败就要看你了。”
※ ※ ※ ※
高彦道:“全是姜兵。”
拓跋仪沉吟片刻,道:“假设你们是姚兴和慕容麟,忽然发觉我们的三千人马现身东岸,摆出要强攻敌人颖水战线的模样,你们会怎办呢?”
拓跋仪不理他的胡言乱语,径自沉吟道:“假如我们依刘爷吩咐,就那么策马驰过东岸,姚兴和慕容麟便可肯定我们晓得东面尚有伏兵,更可能猜到是诱敌之计。对吗?”
他再没法从盛丰海味的出口去探看柬门大街的情况,只好躲在夜窝子采花居的出口下,聆听着地面不住传来重物移动的声音,他是不得不打醒精神留心敌人愈趋频繁的活动,因为只要敌人开箱发现有人在西瓜皮炮做了手脚,矛头很快会指到他所藏的地道来。
高彦想也不想的道:“我会当你是发了疯,活得不耐烦。”
丁宣道:“屠奉三看得很准。”
拓跋仪吁出一口紧压心头的浊气,沉声道:“你紧张吗?”
丁宣同意道:“以对方目前的部署,确是先稳守后突击的战略。”
拓跋仪立在密林边缘处,目光扫视外面的荒野。
拓跋仪微笑道:“高小子是任何主帅梦寐以求的超级探子,他似乎有与生俱来的敏锐触觉,令他在边荒众多风媒中脱颖而出,成为没有人敢怀疑的首席风媒。他的判断绝少出错,希望今次也不会例外。”
不过他真的没有别的路町走,只有继续坚持卜去,直至桓玄惨死在他的刀下。这或者就是命运。
高彦抓头道:“什么应变之计?”
呆望风娘好半晌后,慕容垂道:“我却从没有试过这种感觉,直至遇上千千。”
风娘脸色一黯道:“风娘可以不答皇上的问题吗?”
旋又苦笑道:“唉!好消息。”
宋悲风道:“你算是问对了人。此事除安公、大少爷和我外,没有第四个人晓得。安公并没有向大少爷提及这方面的事,只是密藏在心里,直到有一天大少爷拿着自己的命局来向安公请教,安公才没法隐瞒。”
接着从怀襄掏出地图卷,在林地上摊开。
高彦又哈哈一笑,喘息着道:“我说的不好,指的是敌人。”
高彦终于明白他的想法,色变道:“我快给你吓坏了,你不是真的要攻打敌人的颖水防线吧?”
众人听得心下不安,东岸的防守已如斯严密,西岸边荒集的码头区东门更不用说。
※ ※ ※ ※
拓跋仪道:“慕容战方面情况如何?”
自从蝶恋花在秦淮河第一次示警,显示出她的灵性,他便感到与她生出血肉相连的关系。
拓跋仪、丁宣和左右的十多名战士人人闻言色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