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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于半个时辰前下山,盐城外的码头区一片昏沉,只燃着两支火炬,像鬼火般召唤着千百年来葬身大海的幽灵。
高彦拿他没法,道:“我只可以告诉你我的印象是当时小飞立在天穴边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有点哀伤,到我走近才发觉我。就是这么多。唉!当时我心中填满离愁别绪,哪有兴趣留意其它的事?”
接着改拉着两人臂膀,笑道:“我们回去恭候敌人大驾,好一尽地主之谊吧!”
刘牢之最错的一着是依司马道子之言杀王恭,令他再没法被建康世族接纳。
何锐道:“假设焦烈武今晚不来,我们怎办好呢?”
王弘嗤之以鼻道:“刘牢之算什么东西?充其量只是司马道子的走狗。以前我们看在玄帅分上,对他也没什么话好说。可是他以下犯上,以卑鄙手段害死王恭,这样无信无义的卑鄙小人,根本是要不得的。建康有识见的人对他都非常失望,我们年轻一辈的却对他恨之入骨,恨他比恨桓玄更甚。”
稍顿又叹道:“现在风流己逝,天师军作乱南方,桓玄则随时东下攻打建康,乌衣巷里人人自危,不知何时再有好日子过。”
高彦和卓狂生听得四目交投,心叫不妙,偏又奈何他不得。
刘裕指着东北方向的海面道:“看!”
高彦道:“请你说话低声点,如给人听了,立即先我们一步弄另一间‘灯王"出来,依江湖规矩,我们便不能用此大号了。”又皱眉道:“然则依你的说法,岂非若有铺子改名作”灯神“或”灯圣“,便会抢走了我们的生意?买卖是这样儿戏的吗?”卓狂生抓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待我好好想想,以防有人跟风抢生意。“此时方鸿生领着十多个夜窝族的战士,趾高气扬的从西大街步入广场,隔远和他们打招呼,人人一式青衣捆银边的装扮,腰佩刀剑,令人触目。
刘裕淡淡道:“他一定会来的。”
高彦败下阵来,笑骂道:“说笑也不行吗?有什么事呢?请卓馆主查询。”
王弘苦笑点头,叹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身处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如果我可以学得刘兄一半的镇定功夫,便非常好了。”
灯铺的位置是非常重要的,只有红子春那店铺最接近说书馆,步出说书馆大门,看到的就是对面灯铺的大招牌,上面或许是“边荒灯王”四个大字。
卓狂生忽然笑得前仰后翻,好半晌才喘着气道:“我感到以前的边荒集又回来了,第一个回复常态的便是老红,从不放过任何赚大钱的机会,真正荒人本色。一成半便一成半吧!一切依足边荒集的规矩。“红子春欣然道:“这样做朋友才有意思嘛!”
高彦道:“这方面没有什么好再问的哩!我知道的己尽数告诉了你,不是又要我重复一次吧!”
红子春大喝道:“君子一言。”
王弘重重呼出一口气,却没有说话。
刘裕心中一动,问道:“你们建康的高门大族,怎样看刘牢之这个人?”
卓狂生口沫横飞的道:“小查的铺子干脆便叫‘边荒灯王",直接了当,要置灯便要到这里未,难道去光顾些什么”灯兵“灯卒”吗?”
卓狂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放开搂着他的手,双目生辉的道:“天降火石的异事,肯定多少与燕飞有点关系,更是我那部天书最具关键性的情节。哼!小飞虽语焉不详,含糊带过,不过凭我卓狂生的精明,终有一天可查个水落石出。没事哩!走。”
卓狂生笑道:“红老板收到什么好消息?是否小飞又大发神威,又或刘爷甫抵盐城即打得焦烈武落花流水?”
刘裕点头答应。
刘裕终于感觉到危机,他明白刘牢之是个心胸狭窄的人,怎都忍不住备受建康贵族高门排挤的怨气。
刘裕讶道:“你们年轻一辈因何特别恨他?”
卓狂生道:“告诉我,当时燕飞是怎样的一副神情?”
高彦道:“小查则是另一个例子,穷得连买造灯材料的钱也不够,现在却给你捧为边荒集的灯王,不是奇遇是什么?”
刘裕讶然朝他瞧去。
红子春在七、八名亲随簇拥里,朝他们赶来,满脸春风,像有什么喜庆事的模样。
带头沿街去了。
王弘笑道:“你对刘爷还没有信心吗?我己敢肯定今夜必胜。”
王弘和何锐都被贼船的威势吓呆了。
三人目光不住朝黑夜的大海搜索。
王弘正紧盯着他,双目亮了起来,点头道:“对!他看好你,认为你是够资格改朝换代的人,我当时并不把他的看法摆在心上,现在与刘兄生死共患难,方深切体会到他的智慧,如果刘兄有机会到建康来,我会为刘兄引见家父。”
看着他的背影,高彦叹道:“光天化日瞧着他拦途截劫,真不服气,枉小查还倚赖我们保护他。”
只见海平处现出重重帆影,黑压压一片,一时间数不清有多少条贼船。
红子春微笑道:“当然是要租给你们,亦不会故意把租金提高至不合理的价钱,只要你们良心过意得去,我这作兄弟的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刘裕放开弓弦,发出“铮”的一声,弓弦仍不住急速颤动,好一会后静止下来。
何锐朝大海望去,叹道:“我现在倒希望焦烈武快点来,快点把事情解决,生生死死听天由命,怎都好过心惊胆跳的焦等着。”
古钟场正中处传来“砰砰膨膨”的吵声,数十名大汉正挥锤施凿,努力把古钟楼下半截的地堡拆掉。
王弘道:“坦白说,我们对桓玄的恐惧,远少于对孙恩又或刘牢之。说到底桓玄与我们出身相同,即使掌权仍会维护我们的利益,还有比司马道子父子掌政更糟糕的情况吗?纵然桓氏取代了司马氏,也不该差到哪里去。”
高彦不耐烦的道:“有甚问题呢?谁见到这么一个奇景,都会发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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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弘和何锐极目搜索,仍看不到半点贼船的影子。
刘裕有如被锋利的铁锥对准心脏刺了一记,心中涌起伤痛,旋又硬压下去,呼吸却不由自主沉重起来。
卓狂生有感而发的道:“边荒是一个可令人梦想成真的地方,老方便是最好的例子。想当年老方活在他兄长的阴影里,只像他兄长背地里的影子,兄长被害后,还要逃避花妖的追杀,冒充总巡捕弄出祸来。现在却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当上边荒总巡捕,不是梦想成真吗?”
高彦道:“你刚才说有事想问我,究竟是什么娘的一回事?问我消息是要付费的,你够银两吗?”
高彦笑道:“钟楼议会选出来的第一届总巡捕,果然是威风八面,老方这家伙在边荒资历虽浅,却是一下子冒出头来,老方是走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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