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小说网

第八章 日益孤立【2 / 2】

黄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说罢掉头回舱去了。

刘牢之大喜道:“如此就这么决定了。”

以拓跋仪的修养,也不由被她动人的神情惹起心中涟漪,竟看呆了。

刘裕答道:“天师军绝非乌合之众,徐道覆更是难得的将才。其手下将领如谢缄、陆环、许允之、周胄、张永等均是能征惯战的人,兼且他们乃当地有名望的人,不但对该区了如指掌,又得当地众支持,不易对付。”

香素君和晁景应掌退开,前者比后者更多退一步。

接着又把放在小几上的厚背刀拿起来,亲自为他佩挂。

※        ※        ※        ※

刘牢之哪还和他计较,笑道:“你旅途辛苦哩!理该尽量休息散心,何用操劳呢?”

刘裕心忖任你如何巧言令色,最终目的仍是要置老子于死地,且杀害自己的心比任何时刻更急切,因为司马道子对自己的支持,令这奸贼响起警号,愈感受自己在北府兵内对他权位的威胁。

刘牢之续道:“刺史大人对天师军非常轻视,手下将领中只有朱序和小毅两人有行军作战的经验,遇上徐道覆会非常吃亏,所以极需一个像小裕般熟悉敌情的人在旁提点。”

刘裕叹道:“你给我冷静点,今次轮到你来告诉我,假如司马道子没有为我说好话,我现在还有命在这里听你对我咆哮吗?”

何无忌不悦道:“你勿要危言耸听,统领不知多么尊重刺史大人,过去数天一直和刺史大人研究乎乱的策略,看大家如何配合。”

这几句话等若予他完全的自由,不用留在军中候命。

拓跋仪老睑一红,晓得自己的神态落入卓狂生眼内,苦笑摇头,向慕容战打个招呼,一起回望台去。

刘裕怕他改变主意,连忙告退。

又问道:“孙恩此人又如何呢?”

刘裕道:“统领不只是要和我划清界线,而是一心要杀我。”

香素君娇喝道:“晁景!你听着,如果你敢碰我的门,我就把你敲门的手斩下来。”

军中最大的规条,是违抗军令又或以下犯上,刘牢之能在这两项罪名上向他刘裕使计吗?

高彦和卓狂生交换个眼色,都有无从阻拦之叹。高彦自问身手比不上交战双方任何一人,去拦阻只是喂剑;卓狂生虽有把握稳胜其中一人,但插|进去会变成双方攻击的同一目标,岂敢拿小命去博。

装出感激神色,道:“小裕愿追随统领大人,讨伐天师军。”

“蓬!蓬!”

何无忌像泄了气般,垂下匕首,茫然摇头道:“我真不明白,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统领疯了,司马道子疯了,你也疯了。”

“叮叮叮叮”!

香素君仍是俏脸含恨,嗔怒道:“不要挡着我。”

刘裕叹道:“即使我们能尽歼天师军,恐怕仍没法杀死孙恩。此人不论道法武功,均臻出神入化的至境。唯一有可能杀他的人,只有燕飞,其它人都办不到。”

两剑交击之声急如雨打芭蕉,没停过片刻。

何无忌垂首无语,好一会颓然道:“我不知道。你和司马道子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难道不清楚司马道子和玄帅是势不两立的吗?”

晁景忽然垂头叹了一口气,斗败公鸡似的垂头丧气的返舱去了。

分主从坐好后,刘牢之微笑道:“小裕消了气没有呢?”

表面当然是一副非常受落,感激涕零的模样,来个尔虞我诈的同台表演。

刘牢之终为晋将,不论如何威慑朝廷,仍须听命晋室,如对天师军的进犯完全袖手不理,实很难说得过去,亦难向手下将士交代。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便可以充当送死的先锋卒。

卓狂生来到拓跋仪身边,低声笑道:“仪爷又怎样哩?”

果然刘牢之露出深思的神色,皱眉道:“燕飞肯帮忙吗?”

何无忌为之哑口无言。

卓狂生向围观的各人呵呵笑道:“没有事哩!大家可以继续喝酒谈天,欣赏边荒天下无双的美景。”

“砰”!

从天而降的两人就那以空手对剑,或拍或劈,指弹手拨,把攻来的剑招从容接着。

不过自己对刘牢之亦非全无利用的价值,刘牢之现在最恐惧的人,既不是孙恩,也不是司马道子,更不是他刘裕,而是桓玄。因为刘牢之清楚桓玄是怎样的一个人,绝不会忘记刘牢之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他,致令桓玄功败垂成,全因刘牢之之故,含恨退返广陵。

刘裕道:“谢家有大恩于燕飞,理该没有问题。”

晁景欲语无言,这才默默收剑,但脸色仍是非常难看,颇像被判了极刑的犯人。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两道人影从天而降,分别扑向两人,强大的劲气,往底下交手的男女压下去。

刘裕苦笑道:“你怎样看我并不重要,你支持统领我亦不会怪你,只希望你能为我保守秘密,在对曾经帮助我的兄弟一事上守口如瓶,我已感激不荆”何无忌垂首无语。

刘裕故意趁机打出燕飞这张牌,是要增加自己可被利用的价值。孙恩乃天师军至高无上的精神领袖,如能除去他,天师军便会像弥勒教竺法庆被杀般,来个树倒猢源散。

刘裕暗叹一口气,晓得他的心已转向刘牢之,再不站在自己的一方,只是眷念旧情和谢玄的遗命,所以仍对自己有几分情意。

刘裕淡淡道:“你收起匕首再说。”

卓狂生和高彦尚未进入舱门,晁景已从廊道飞退而出,追着他的是一蓬剑光,骤雨般往他洒去,吓得甲板上其它团客四处躲避,与姚猛聊天的姑娘们更尖叫起来,情况混乱。

刘牢之从坐席抢前来,把他扶起,歉然道:“是我不好,未弄清楚事情底细,便怪罪于你。这或许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小裕你勿要放在心上。”

刘裕道:“我当然清楚,事实上我和司马道子仍是敌人,当我失去利用价值,司马道子是第一个要杀我的人。”

慕容战不解道:“晁公子不是受了伤吧?”

晁景却只守不攻,见招拆招,似乎可以守稳阵脚,旋又被逼退两步。

何无忌倏地移到他前方,迎上他的目光,咬牙切齿的道:“你在说谎,以司马道子的专横,纵然明知是事实,但为了害死你,有什么谎是他不敢撒的?”

刘裕心中冷笑,谢琰肯接纳自己会是天下第一怪事。趁机问道:“出征前统领大人是否还有别的事着我去办呢?”

刘裕恭敬答道:“只是一场误会,小裕不但没有心存怨气,还非常崇慕统领大人秉公办事的作风。”

独坐牢房内,双手仍反绑在背后的刘裕盘膝坐地,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彷如已化身为石头。这场牢狱之灾对他是一种不可饶恕的悔辱,他是不会忘记的。刘裕自问不是记仇的人,王淡真的事当然是例外,可是他却清楚记牢刘牢之对他所做的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