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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否对自己忠诚,亦只能从这方面来决定,当他刘裕成为最有机会改朝换代的人,她会全力匡扶他。
郝长亨暗叹一口气,唤道:“清雅!是我!给大哥开门吧!”
任青媞幽幽道:“又没话说了。”
她丰|满动人的胴体令他差点生出原始野性不顾一切后果的冲动,忙暗中警告自己,始能保住灵台的一点清明。
矶上依地势建有水云、大观、俯江三亭。临江处因受大江江水冲击,形成危崖峭壁,壁上满布岩洞,令矶头更有横空飞跃之态,极具险峻之美。三国时的孙权,便爱在燕子矶的江面训练水师。
问题在任青媞虽无显著的恶行,却因与臭名远播的逍遥教和任遥有不可分割的关系,纵然逍遥教已云散烟消,任青媞仍是江湖人或建康豪门眼中不折不扣的妖女,没有人会接受她。自己身边的人,如屠奉三、江文清、燕飞或宋悲风,都不例外。
接着拍马而行,奔下丘坡,朝废弃多年的城垒驰去。
燕子矶为建康的名胜,是岩山东北一个小山,由于山势突出江边,三面环水,形成岩石裸|露的小半岛,状如临江欲飞的燕子,故名为燕子矶。
任青媞“氨的一声娇呼,玉手缠上他粗壮的脖子,呻|吟道:“刘裕!”
桓玄和聂天还可以接受她,却绝不可以是刘裕。接纳她对刘裕只会是灾难。
刘裕心忖这种事也有得原谅的吗?不论动机是为爱还是为恨,如她那次得手,自己早成古人,哪还有机会来听她的荒谬道歉。
房内一切如旧,独欠了尹清雅,在墙一边空壁上却多了以血红胭脂写上去的四个字:“你们卑鄙”。
他首次对任青媞生出怜悯之心,不是同情她的所作所为,而是在明白了她的处境后油然而生的情绪。
徐道覆道:“先决条件是要保住太湖西岸的两大重镇义兴和吴兴,当谢琰南下会稽,我们便以雷霆万钧之势,里应外合的重夺吴郡,断其粮道命脉,再衔尾穷追,逼谢琰在会稽决战,粉碎晋军南伐的美梦。”
淡淡问道:“告诉我,你凭什么令聂天还信任你?又凭什么令桓玄再次接纳你呢?”
刘裕自问到此刻仍没法对她狠下心肠,一半是基于她的利用价值,另一半无可否认是因为她的美色。
她简单的一句话,内中实包含无限辛酸,除她的美丽和媚惑男人的功夫,她还可以有什么凭恃?但她的美丽正是她最厉害的武器,可使强如聂天还和桓玄尽向她俯首称臣。
刘裕振刷精神,忽然探手搂着她的小蛮腰,就那么将她抱起搂入怀里。
刘裕开始相信任青媞有合作的诚意,这更是她一贯心狠手辣的作风,且一山不能容二虎,没有了智计识见不下于她的干归,桓玄便不得不重用她。
当然也可能是任青媞和干归连手布置的一个陷阱,当他以为可以杀干归时,被宰的反是他。说实在的,他真的希望会是如此,那他对这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美女再没有任何感情困扰了。
徐道覆欣然道:“就由你全权负责,只要依计划去做,此仗大胜可期。切记要秘密行事,到敌人晓得我们有此秘密基地时,已后悔莫及。”
刘裕淡淡道:“因为昨夜干归乘小艇到大码头区来接你时,我在一旁看在眼里。”
陆环本身是吴郡人,所以对吴郡附近的情况,说起来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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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想起侯亮生的事,任青媞当日到侯府去杀侯亮生,是因桓玄初得淡真,疏远了她,任青媞失宠下遂要杀桓玄的首席谋臣泄愤,这种作风充分显示出任青媞的心狠手毒。她是否曾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桓玄身上呢?她只是为报孙恩杀兄之仇那么简单吗?还是依然心存复国之心,只要能成为新朝的皇后,让她亲生的儿子成为继位的皇帝,曹氏的光辉便可重现于世。对!她不但要报仇,还要雪司马氏覆灭魏国之恨。
他不知道!
任青媞爽快答道:“他藏身在大江的一艘船上,随时改变位置,即使是我,想找到他仍要靠特别的手法,主动权全操于他手上。”
刘裕刚才真的忘掉了可能随任青媞而来的危险,直至她接近的一刻,方忽然醒觉过来,记起与她的约会。
刘裕道:“我更不是唯一的旁观者,卢循于你们离开后,现身在你登船的地方,还说了一句‘真奇怪’。现在你明白了吗?卢循昨夜既可跟在你身后,说不定现在亦跟了你到这里来,此刻躲在暗处虎视眈眈,找寻机会,你说我们应否在这样的情况下,幕天席地的胡天胡帝?”
俱往矣!
房内的尹清雅仍没有反应。
不论他如何狠心,可是自家知自家事,如任青媞成了他的女人,他是难以对她始乱终弃的。
任青媞垂下螓首,楚楚动人的惨然道:“到现在你仍不相信我吗?我便助你杀死干归,这样足够了吧!至于能否杀死卢循,悉随你的意旨。好吗?”
任青媞微嗔道:“为什么不说话呢?是否对人家仍未气消,青媞真的知错了,以后会对你诚心诚意,胸襟宽阔些好吗?”
刘裕此时已清醒过来,不答反问道:“干归现在藏身在何处?”
又以马鞭遥指远方一处于山林里若现若隐的墙垣,道:“这一带的区域叫沪渎,说起这个地名,有一段来由,由于该处的吴淞江水面宽阔,沿江的居民使用一种叫‘沪’的捕鱼工具,兼且江流的人海口称‘渎’,所以以沪渎名之。”
张、陆两人催马随之,太阳没入西山下,似代表晋室的国运,亦随他们这个战略决定,到了日暮途穷的处境。
“啪”的一声,木闩断折,掉往地上。
刘裕愕然朝她瞧去,见她美眸内泪花滚动,凄然地看着自己。
任青媞双眸闪过骇人的杀机,目光越过他肩头,投往山林的暗黑里去。
徐道覆道:“那就是你所说的沪渎垒了,果然是形势险要,位处石山之上,北面临江,易守难攻。”
每一个人都是在被她利用,包括桓玄、聂天还和他刘裕,这正是她要保持清白的原因,她的初夜只会交给最有机会成为皇帝的人。关于她的作为,以前老是想不通,现在一下子豁然而悟。他的想法,该虽不中亦不远矣。打开始,她便一意倾覆司马氏皇朝。
想通此点,对付起她来容易多了。
任青媞道:“我只和他碰过两次头,最近一次就在昨夜,我向他汇报密会刘牢之的情况,让他飞报桓玄。我知道干归并不信任我,且会破坏我和桓玄的关系,所以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宰掉他,唯一条件是不可以让桓玄怀疑到我身上来。”
本来边荒集可说是南人的一个禁忌,大家都不愿挂在口边,害怕多言惹祸。可是当天降火石凶兆,神秘荒诞的边荒集与天命结合起来,加上人的好奇心,谁都没法阻止人们谈论边荒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