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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彦肃容道:“关键处正在这里,你是不可以向我动粗的,打伤了我,会影响我求生保命的能力,更绝不可以制我的穴道,因为点穴手法最伤元气,伤了我的元气便没法划‘猛鬼勿近符’,边荒那麽多游魂野鬼……”尹清雅打岔娇嗔道:“不准提‘鬼’字。”
尹清雅轻举玉步,移至他前方,皱眉道:“边荒集只得你一个探子吗?派别的人不行吗?”
高彦苦涩地道:“我的荒人兄弟就是那麽残忍,但也不能怪他们,慕容垂那混蛋派兵占领了泗水和颖水交汇处的北颖口,当冬天下雪时,颖水将是我们与北方连系的唯一命脉,所以我们会不惜一切把北颖口夺回来。两军交锋,军情第一,所以我得出动去作探子,弄清楚敌人虚实后,方可以决定反攻的战略。”
尹清雅从容道:“划下道儿来吧!”
高彦避开她期待的目光,低声道:“事情有变。”
尹清雅道:“你要去多久?”
安玉晴舒出一口气道:“确是神乎其技,到那时天下间还有人是你的对手吗?”
任青媞没有直接响应他,柔声道:“干归在健康刺杀刘裕失手,反给他宰了。”
安玉晴来到他身前,仍像有点不相信自己亲眼见过的情景,道:“这是不可能的,你竟能把开启仙门的原理,应用在剑法上,你本身不会受到伤害吗?那道闪电的威力非常惊人,天下谁还可以挡你一剑之威呢?这种剑法根本是无从抵挡的。”
想想也觉好笑,他聂天还跺下脚也可震动大江,偏是奈何不了这麽一个荒人小子。对凡事都倾向以武力解决的他来说,这可算是一种新的感受。
聂天还压下因见到她而激荡的情绪,淡淡道:“任后消瘦哩!当是路途幸苦。”
“任小姐到!”
安玉晴深邃的美眸凝注他道:“刚才你知否玉晴在一旁呢?”
高彦一呆道:“刚才你是否说爱我?”
聂天还道:“那就要看各方形势的发展,健康可能非是终结,而是开始。”
聂天还愕然道:“刘牢之?”
雅儿是否真的爱上了那小子呢?
巴陵城。
聂天还立在窗前,看着夕阳斜照下的园林景色,心中掂念着尹清雅。这丫头该已抵达边荒集,有红子春照拂她,理该不会出事。希望她气过了便乖乖回家,千万不要与高彦那小子缠上了。
房门立即洞开,现出尹清雅的花容,怨道:“开会竟要那麽久的,等得人家不耐烦了,今天我要吃烤羊腿。”
燕飞微笑道:“孙恩肯定可以。何况我这一招起手式尚未练成,因为元阳元阴相激的电芒,只可依剑势笔直前冲,高明如孙恩或慕容垂者,可以硬封硬挡的手法应付。到我能令剑芒从任何位置、任何角度攻击对手,那才算是无从抵挡。”
任青媞肃容道:“聂帮主正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
燕飞还剑入鞘。她的出现,这个人间世立即变得真实起来了,令他很难想像洞天福地内可以有能与她并驾齐驱的人或物。他的确很喜欢见到她,看她的眼睛。和她在一起时,所有的感觉都被大幅度的强化了。这绝不涉及男女间的事,而纯粹是人与人间的交往。
尹清雅“噗哧”笑道:“人家陪你去。”
任青媞道:“帮主既有把握,青媞不再多言了。”
高彦直抵豪华客房外厅一角的椅子坐下,惨然道:“我要立即启程赶往泗水去探听军情,没法陪你哩!”
高彦垂头丧气的来到小白雁入住的客房门前,举手扣门。
任青媞道:“如帮主不介意,我想在洞庭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一段日子。青媞实在很累哩!”
尹清雅笑得花枝乱颤的喘息着道:“你的脸皮真厚,竟把我师傅也祭出来。死小子!你听着,这是唯一可证明你是边荒集最出色风媒的机会。证明给我看吧!只有事实才可以证实你是否实至名归。”
安玉晴睁大美眸,难以置信地道:“这是什么剑法?天下间竟有如此剑法!难怪竺法庆也要饮恨于你的剑下。”
高彦苦笑道:“我们边荒集确不乏探子的人才,可惜没有人比我更胜任此事,因为像向雨田那样的秘人已大批的潜入边荒,整个边荒只有边荒集尚算安全,其它地方已变成了危险的世界。只有我才有能力在边荒来去自如。嘿!你现在该晓得我高彦首席风媒的地位,是凭实力赢回来的。”
燕飞欣然道:“当然知道。”
安玉晴欣喜的道:“你办到哩!不过对孙恩千万不要轻敌,他的黄天大法已臻至天人交感的境界,也像你般受到天、地、心三佩开启仙门的启发。”
高彦叹道:“如果可以和你去,我肯一个人去?今次可不同上次,上次只是逃命,那是我高彦最擅长的事,但今次却是去执行探敌的任务,危险将会倍增,你这麽一位千娇百媚的姑娘,落到敌人手中后果是不堪想像的,你一定要打消这个念头。”
任青媞道:“如刘牢之重投桓玄怀抱,帮主的利用价值会骤减,须小心‘狡兔死,良狗烹’这千古不移的至理。”
安玉晴皱眉道:“有可能吗?”
说罢拍拍背上的蝶恋花,洒然去了。
尹清雅两眼上翻,叹道:“低手出招,真教人不忍卒听。你控制不了没有问题,最重要是我有控制你的办法,没话好说了吧?”
尹清雅冲口而出嗔道:“你怎可以丢下我不管呢?”
尹清雅雀跃道:“这才像样。我们立即起程。”
高彦道:“你真的不怕被我占便宜?”
燕飞道:“我仍肯定孙恩可以应付得来。如果我的剑诀真达至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他挡是挡不了,却可凭本身的功力,在经脉内消受我这一剑。”
这小子怎可能如此福大命大?他亲自出手的一次,还可说有燕飞从中作梗,可是桓玄派出了谯嫩玉,仍奈何不了他,便确是出人意表。也幸好毒不死他,否则如何面对雅儿?想到这里,也不由暗抹一把冷汗。
马车随大队走在往荥阳的官道上,途中会在路经的多个城市停留,现在关东之地尽入慕容垂手中,再不用像以前般昼伏夜行。
安玉晴讶道:“你是故意在我眼前表演剑诀了。对吗?”
小诗悲切道:“都是我不好,小姐当日若不理我,随燕公子离开,今天便不用受苦。”
聂天还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轻松的道:“我并不是桓玄的走狗,他如果这麽想,会发觉自己错得很厉害。”
想起高彦,他便无名火起。
高彦终于双目放光,搓手道:“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捱,我就赌这一手,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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