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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妙言要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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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卫娥而来的气劲场更是古怪至极点,把他完全笼罩包围,身处的空间像凹陷了下去的模样,不但削弱他感官的灵敏,更令他生出无法着力的难受感觉,有点像深海里的鱼儿遇上暗涌漩涡,身不由主挣扎无力的情况。

慕容战讶道:“你定是追在我身后来的,因为现在我的位子尚未坐热,有什么指教呢?”

接着向嘟着嘴儿满脸娇嗔的谯嫩玉笑道:“嫩玉可以作我这番说话的人证。”

慕容战微笑道:“大小姐打算何时动身?”

江文清也感头皮发麻。

燕飞足尖触地,卫娥已飞临上方。

桓玄皱眉道:“燕飞有那麽重要吗?”

谯奉先打手势阻止她说下去,向桓玄道:“干归的遇害,令我们心中很难过,不过死者已矣,最重要的是放眼将来。现在我们巴蜀谯家的命运,已放在南郡公手上,存亡与共,一切须以大局为重,个人恩怨只属微不足道的小事。”

谯奉先胸有成竹地道:“要破边荒集,必须采取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更要冒上很大的风险,若有什么闪失,将会影响南郡公进攻健康的计划,实智者所不为。但要杀燕飞,用的是江湖手段,不论成败,都不会影响南郡公的鸿图霸业,请南郡公明察。”

谯嫩玉娇嗲地道:“三叔刚抵江陵,嫩玉便带他来见南郡公哩!”

江文清朝他瞧去,苦恼地道:“可是”慕容战插口道:“我明白,事实上,边荒集内每一个人都明白,现在该是大小姐到南方去与刘爷并肩作战的时候,直至桓玄和聂天还伏尸授首。边荒集由我们和燕飞来看守,大小姐放心去吧!正如老卓说的,我们边荒集仍是气数未尽,而刘爷的确需要你。”

江文清娇躯微颤,苦笑道:“给你看穿了。”

桓玄坐在主堂内,看着谯嫩玉领着一个作文士打扮的男子进入堂内。

首当其冲的是屈星甫,不论他魔功如何深厚,碰上的却是能夺天地之造化、先天真气里最终极的诀法,登时拳劲窜散,闷哼一声,硬被震得踉跄跌退。

桓玄道:“先生的意思是否指攻陷寿阳,截断边荒集到南方的水运?”

男子道:“鄙人谯奉先,愿为南郡公效死命,永远追随南郡公。”说毕这才和谯嫩玉一起站起来,坐往一旁。

屈星甫见势不妙,于退到两丈外时刹住退势,箭似般标过来。

慕容战不由心中大讶,拓跋仪一向私下和他没有什么交情,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次又是为什么来见他呢?

双方一出手,燕飞便晓得自己的预测没有错,今仗只能以一方败亡作结,根本没有中途休战的可能。

桓玄愕然道:“气运这种东西太玄了,我只可说我是半信半疑,既不敢完全否定,也不敢肯定。为何要问这样一个问题呢?”

此人三十岁许的年纪,身材修长,举止从容,眼神锐利,像不断审视着别人的模样。

燕飞同时解除了卫娥的暂时威胁,他这招仙门诀虽未能破碎虚空,其力已足以把她的气劲场摧毁破坏。

慕容战摇头道:“当然不是内奸。现在最值得我们荒人自豪的,是不会有叛徒。”

谯奉先道:“这是我们可以办到的事,也可以安聂天还的心。由于边荒集的特殊地理环境,不论谁要攻打边荒集,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对付它的最佳方法,就是截断它的命脉。而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可以对边荒集用兵,就是当荒人失去了信心和斗志,而最直接触发这情况的,便是杀死燕飞,把他的首级高悬在边荒集的钟楼顶上。”

谯奉先欣然问道:“鄙人只想问南郡公是否相信气运这回事?”

江文清微笑道:“先说你的问题,你有什么心事?”

卫娥的奇异气场出现变化,虽仍是笼天罩地,令燕飞有无处可逃的颓丧感觉,但重心已转移到由她袖内|射出的一条不知有多长的布带处,布带化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圈,从四丈高处随她的下扑,往他的脖子套下来,只要有一圈套着他,保证燕飞立要一命呜呼。

桓玄对他的第一个印像是此人乃无情之辈,一切全讲利害关系,做什么都不会受良心谴责而感愧疚,一切全凭冷酷的智计和暴力,以达到其目的。

※        ※        ※        ※

桓玄精神一振,大感兴趣地笑道:“由此刻开始,先生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不用有任何保留。”

她的飘带变得圈不成圈,反向上扬起。卫娥娇叱一声,往横移走。

慕容战被她的娇态分神,一时说不出话来。此时下人来报,拓跋仪求见。

当他拔剑出鞘的一刻,他已后移三步,避过了屈星甫的啄击,后者立即变招,改为左手后收,右手一拳照头照脸地轰来,配合奇奥的步法,如若俯身之蛆。如果燕飞没有手段,此可怕的魔门高手,将会如影随形,直至他落败身亡。

桓玄心忖,这人或许是个人材,如果能好好利用他,说不定可填补干归遗下的空缺。

谯奉先微笑道:“在南郡公心中,聂天还只是一只有用的棋子,这只棋子下一步该怎麽走,该由南郡公来决定,而不是由聂天还独断专行。”

慕容战讶然看了江文清一眼,道:“我还未请教大小姐来找我有什么话要说,为何我会觉得大小姐像是有点难以启齿似的?大家自己人,应该什么都可以商量。”

形势令他没有任何留手的余地。

跃上空中两丈许处,燕飞一个翻腾,往哈远公处落下去,此时才看到哈远公击向他的是一支重逾百斤的长铁杖,黑黝黝的充满杀伤和死亡的味儿。

哈远公作梦也可能未想过,燕飞可以全然无损的在他们三人夹击下脱身出去,还向他施以凌厉的反击。哈远公魂飞魄散下,不往后撤反加速冲前,举杖上击,但已迟了一步。

慕容战叹道:“我今次真是栽到家。黑布原本包着的是向雨田的长剑,我刚才回来,却发觉被人掉了包,当然是那家伙干的。纵然是敌人,我也要说一个‘服’字。”

谯嫩玉愕然道:“三叔!”

她在他对面坐下,道:“你是否在担心高彦呢?但担心也是于事无补,我们且须考虑最坏的情况出现时,该如何应变。这场与慕容垂的决战,已全面展开。”

桓玄用神思索了半晌,点头道:“谁人为我杀燕飞呢?”

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燕飞当然不惧,可是在其他两人全力配合下,来自屈星甫的威胁,会成为他致败的主因,皆因燕飞根本没法分心分身去应付别人。

谯奉先道:“燕飞之于边荒集,便像谢玄之于北府兵,当然是不同的方式,亦可说是适得其所。”

电光在剑尖乍闪,发出闷雷般的劲响。

第一剑用的是太阴真劲,把杖内的外家真劲化掉,也吸紧了铁杖,令他没法开溜;第二剑用的是太阳真劲,硬把铁杖荡开;第三剑直取哈远公胸口要害,用的是仙门诀。

慕容战道:“何不直接点问我是否爱上了她?答案便是‘或许是吧’!刚才我一直在找借口,例如她认为这件事对我不会有什么大影响,所以卖个顺水人情给向雨田等等。不过我心里真的不舒服。”

江文清凝神打量他好一会,道:“你是否对她很有好感呢?”

而哈远公本人竟是个粗壮的矮子。

慕容战苦涩地笑了笑,把布包裹推往江文清,道:“大小姐请拆看。”

江文清依言解开黑布,失声道:“这不是古叔被向雨田‘征用’了的铁笔吗?”

谯奉先侃侃而言道:“现今天下形势清楚分明。北方的形势正系于拓跋珪和慕容垂的斗争,边荒集则因纪千千被虏而卷入这场斗争里,成为慕容垂的眼中钉,动辄惹来毁集人亡的大祸。如果我没有猜错,慕容垂会趁寒冬冰雪封路的时刻,截断边荒集颖水北面的水路交通,到时只要我们一扯荒人的后腿,可令荒人陷入绝境。”

桓玄开始感到这个人不但有见地、有胆色,且非常有趣。点头微笑道:“问吧!我也想知道先生想问什么!”

燕飞心呼成功失败,还看此刻,哪敢有丝毫犹豫,借身子往后斜倾姿势,拔身斜冲而起,恰好避过哈远公从后方攻来雷霆万钧的一击,燕飞后背一片火辣,护体真气差点被哈远公震散,但他已从几近必死无疑的包围圈脱身出来,有如龙回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