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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反击行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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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刘穆之道:“先生也去打仗吗?”

他绝少去想桓玄,因为每当想起桓玄,他就会联想到淡真和她的耻恨,接踵而来便是噬心的夙仇,这是他竭力避免的。

刘裕沉吟不语。

想到这里,燕飞心生警觉,目光投去,刚好捕捉到一道人影,在淮月楼临河的平台上一闪而没,往大江的方向奔去。

卓狂生和高彦来到慕容战、王镇恶、刘穆之、程苍古、费二撇、呼雷方、庞义和方鸿生等人身旁时,拓跋仪和他的一千骑士,已在对岸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行。

这二十五艘货船是专作运马用的,设施齐备,保证马儿在船上舒舒服服,不用受风雪之苦。

庞义首先奇道:“咦!为何不见小白雁?她不来送情郎上战场吗?”

刘裕皱眉思索。

唉!谢钟秀!

燕飞把心一横,展开身法,追蹑去了。

今次胜败的关键,正在于能否秘密行事。极可能直至此刻,天师军方面仍以为刘裕身在建康。

另一边的一千骑兵,亦人人精神抖擞,只要慕容战一声令下,便可以翻上马背,沿河飞驰。

众人又一阵大笑。

屠奉三笑道:“没有人要你以本来面目大摇大摆的入城,你不是北府兵最出色的探子吗?凡探子都懂易容改装的。”

慕容战欣然道:“是时候哩!”

费二撇促狭的道:“不是又给小白雁踢了屁股吧!串好你是坐船,如果是骑马的话屁股便要再遭折磨了。”

屠奉三道:“这个人仍可靠吗?”

慕容战讶道:“我还以为小白雁永远都不走了。”

船在内河行进,即使像大河、大江那样辽阔的河道,要瞒过敌人的耳目,仍是非常困难的事。但在大海行驶,加上有像老手般那么熟水性的操舟高手在主持,几可肯定来无踪去无影。

众人一阵哄笑。

他想通的是魔门为何要派出高手于他赴孙恩之约途中截击他。

刘裕道:“我在想小飞和孙恩的一战胜负如何?他们的决战该有结果。真奇怪,当日天师军和燕人连手进犯边荒集,孙恩一副天师军总指挥的模样,不但挑战小飞,还亲自投入战争去,但自此则变得对天师军爱理不理似的。到天师军攻陷会稽,孙恩大事不管,只去追击道韫夫人,这摆明是向小飞下战书,似乎世间除小飞外,再没有事物能惹起他的兴趣,你说奇怪吗?”

对岸的骑队首先轰然呼喊,催骑而行。这边岸上的战士纷纷翻上马背,旁观者则欢呼喝采,以壮行色。

陆上的部队会不停地赶路,全速前进,在明天日出前,部队会停下来,此时由两艘双头舰领航的运马货船,会从水路赶上陆上部队,以新的战马,替换疲乏无力的战马。如果没有下大雪,天亮前他们离北颖口将不到二十里。

自己应否先发制人,到淮月楼警告李淑庄?假设李淑庄就是那个于他与卫娥等决战时窥伺在旁的高手,又假设她看不破自己身负严重内伤,会否知难而退,又或不敢轻举妄动?

桓玄在干什么呢?

现在边荒集最不缺乏的便是战马,不但能够应付战场上的需要,且还可以大量的供应给南方。

程苍古笑道:“你高少身娇肉贵,我们怎会不为你着想呢?所以今回特许你以船代步,上船后睡他娘的几个时辰,等时候到了,镇恶和刘先生会唤醒你,凭仗你对北颖口地势环境的熟悉,拟定进攻的细则。你说哩!你不去怎成呢?我们不是为难你,而是尊重你。”

刘裕哑然笑道:“我真胡涂。”不由想起那晚与燕飞夜闯谢家,自己亦因过于紧张、沉不住气,致失去了方寸,忘掉自己具有探子的手段本领。

整个作战计划,正是针对敌人防御力薄弱、兵力不足和士气低落而设计。对方在风雪的摧残下,已变成疲弱之军,反之荒人则养精蓄锐,气势如虹。

先头部队首先出发,分为两队夹河推进,每队百骑,分由姚猛和小杰率领,探清楚前路的情况。

慕容战大笑道:“今仗我们不但要夺回北颖口,还要宰了胡沛那狼心狗肺的混蛋,为祝老大报仇。”

高彦苦笑道:“你们说够了吗?他奶奶的,现在不是去打仗吗?你们却偏像闲得发慌,专来管老子的家事。”

整个战略主要是王镇恶构思出来的,他的计议之所以能得到以慕容战为首的荒人极力支持,全因众人一致认同,按照他的谋划行事,确实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以己之长,制敌之短。

刘裕道:“海盐陷落了!”

边荒集,小建康的码头处泊了二十多艘货船,战马源源不绝的被送上货船去。

唯一令燕飞犹豫的地方,是他不晓得李淑庄的宿处,连她此刻是否在淮月楼也弄不清楚。

屠奉三叹道:“我并不是不把你告诉我的事放在心上,而是三佩合一这类异事太超越我的理解。唉!我是个正常的人,只希望身边所有发生的事合乎常理,如此才有安全的感觉。可是三佩合一摆明是超乎常理的事,任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比鬼神之说更令人难以相信,所以很自然的把此事置诸脑后。你说吧!我们还可以如何呢?这是会令人想至发疯的事。”

接着分由拓跋仪和慕容战指挥,每支各千人的轻骑战士,会沿颖河北上,各分两路推进,好在敌人来袭时可以互相照应。

魔门还会对他使什么手段呢?

忽然间,他的心湖浮现江文清的美丽倩影。

刘裕道:“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不止小飞感觉到仙门,孙恩也同时感觉到,正因如此,一直矢志成仙的孙恩对仙门以外的其它事全失去了兴趣。”

蹄声自远而近,一队北府兵的骑军正朝他们的方向奔来。

刘裕之所以会想起桓玄,是因为在击溃天师军后,他将会面对桓玄,这是注定了的事,谁也难以改变。

唉!燕飞说得对,人是不能永远活在仇恨中的,那是任何人都负担不来的事。

屠奉三道:“这个容易,当海盐陷落后,我们潜入海盐找他如何?”

刘裕和屠奉三从丘顶望去,海盐火光熊熊,照亮了夜空,蹄音喊叫声,不住传来。城南码头处泊满了北府兵的水师船,超过了一百艘,帆桅上的旗帜在火光映照中飘扬,在此情此景的衬托下,除了耀武扬威外,还予人一种张牙舞爪的感觉,令人感到战争的残忍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