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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呆看潮水暴涨的大海,心中最大的愿望,是忽然发现天师军的战船,正朝他们的秘密基地驶去,那他和屠奉三便可悄悄跟踪,找出徐道覆的巢穴,只可惜海面上没有半艘船儿的影子。
燕飞苦笑道:“大家兄弟,我当然不会向你们说假话,但有些事真的很难解释,我和秘人的关系并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么简单,事实上我早在长安便认识向雨田。而向雨田此人更是大有来历,非是一般秘人。简而言之,他是某一神秘派系的衣砵传人,他的师傅在数十年前曾有一段叱咤风云的岁月,天下无人能制,最后为避敌隐居沙漠,受秘人的崇敬。”
潮水哗啦啦的作响,一重一重的潮浪涌向陆岸浅滩,撞上礁石时更是浪花激溅,从高处望下去,非常壮观,可是两人都失去观赏的心情。
刘穆之胸有成竹的道:“如果我们多厂那丘车黄金义如何呢?”
王镇恶坐下后,费二撇苦笑道:“刘先生该清楚现时边荒集的情况,虽说卖马和边荒游令边荒集经济大有起色,但离完全复苏,仍是言之过早,现在只算是勉强撑得祝但若要装备一支万人的军队,却在在需财,只恨为了建造双头舰,已耗尽了我们的财力,我们实在无余力支持庞大的军事行动。”
程苍古道:“小飞有什么好主意?”
屠奉三叹了一口气。
拓跋仪问道:“你在何处碰上向雨田,交手的情况如何?”
燕飞把南方的情况作了个详尽的报告,除了有关安玉晴和刘裕与谢锺秀的瓜葛外,其它都没有隐瞒,当说到斩杀魔门三大高手,众人轰然鼓噪喝采,最后述说与孙恩缥缈峰之战,众人更是听得喘不过气来。
王镇恶动容道:“这是很强大的力量了。尤其是人人自愿参战,斗志和士气均胜敌一筹。”
屠奉三讶然循他注视的方向瞧去,奇道:“你有什么发现?我倒看不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屠奉三一震道:“我的娘!徐道覆这小子想得真绝。”
姬别道:“我们被逼答应他可让他在集内来去自如,又可向小飞你挑战,时间地点任他选择。唉!我们都不想你宰掉这家伙,但又知以他的功夫,你是没可能剑下留情的,真教人烦恼。”
燕飞从容道:“你们放心,他仍活得好好的,还定明晚子时头,大家在上面的观远台决一生死。”
卓狂生道:“刘先生一直没有说话,是否有什么好主意呢?”
刘穆之微笑道:“就当我们能上战场的战士有一万人,只要再加训练,改良装备,便可真正成为一支有组织的劲旅。这方面由镇恶负一只如何?只要每天操练一个时辰,到明年春天,他们将变成能纵横天下的军团,且不会影响边荒集的生产。”
刘裕跳了起来,道:“去吧!”
众人沉默下来。
王镇恶道:“燕兄有击败他的把握吗?”
刘裕深吸一口气,嚷道:“你再看清楚点,潮退和潮涨的分别。”
燕飞脑海浮现万俟明瑶诡秘动人的玉容,心中暗叹,避不了的事终要面对,当年热恋她时,怎想到有一天情侣会变成敌人?
在东北方三里许处的陆岸,潮水淹没了岸沿的石滩,还朝内陆涌进去,登时把一道流出大海的小河扩阔,从本仅可容一艘小艇经过的浅窄河道,变成可容一艘大舰通行的水道,其变化神妙非常。
慕容战答道:“我不知该否以”兵“来形容我们的战十,坦白说我们并没有正式的军团,但作战的经验却比正式的军团更要丰富,人人自愿参与。在过去守护和反攻边荒集的战争里,我们边荒集更是全民皆兵,老弱妇孺都负超支持和后勤的工作。”
姬别道:“我们还要找孔老大说话。不过孔老大肯否全力支持我们,亦须看刘爷的表现。唉!希望刘爷确是真命天子,而非老卓硬捧出来的偶像。”
慕容战向燕飞问道:“南方的情况如何?你见过刘爷和老屠吗?”
道:“现在不论刘爷或北府兵,都陷身于与天师军的激战里,司马道子若能保着建康,可说是邀天之幸。在这样的情况下,桓玄肯定坐大,乘机扩展势力,我们如果疏忽了他,不用到明存,我们便已完蛋。”
呼雷方道:“寿阳的胡彬是自己人,也是明白人,很容易商量。”
慕容战喝道:“全体通过,就这么决定。”
众人轰然答应。
刘裕苦笑道:“是不是根本没有这么一个基地呢?徐道覆反击的水陆部队,是藏于海上某一个岛屿处。”
慕容战道:“今仗之所以能大获全胜,关键处在高小广尽悉敌况,使我们能速战速决,把敌阵夷为平地。而高小于之能活着回来作报告,则在于向雨田这家伙肯剑下留人。唉!我的娘!向小于确教人又爱又恨,不知该当他是朋友还是敌人?不过纵然视他为死敌,他也是个有趣和可爱的敌人。”
燕飞道:“魔门确实已蠢蠢欲动,目的是为了争天下,但我们却不可把向雨田与魔门一概而论,向雨田此人独立特行,不群不党,并不认同魔门的理念。只要我明晚能击败他,将可把他的问题彻底解决。”
卓狂生长笑鼓掌道:“精彩精彩!小燕飞三战孙恩,竟又以两败俱伤平手作结,本馆主又多了说书的好题材。”
屠奉三断然摇头,道:“在兵法上这是最愚蠢的部署,而徐道覆绝非不懂兵法的蠢蛋,所以秘密基地肯定存在,只是我们一时间找不到吧!试想在远征军有心提防下,徐道覆的船队声势浩荡的从海上直驶往嘉兴和吴郡去,还如何收奇兵突袭,攻其无备之神效?只怕天师军也要输掉此仗。”
高彦笑道:“有战爷出马,何用我们担心呢?”
众人同时起哄,个个摩拳擦掌,气氛热烈。
慕容战道:“我会亲赴寿阳,找胡彬讨论对策,让他晓得我们会全力支持他。”
卓狂生捋须笑道:“在北颖门之战前,恐怕仍有人会怀疑镇恶的能力,现在该没有人有异议了。对吗?谁反对呢?”
卓狂生失声惊呼,其它人也瞪大眼睛看着他。
姚猛道:“你懂什么?这叫燕飞神功,也就是能人所不能,故一剑即骇退向雨田,吓得他屁滚尿流地走了,什么约期再战只是场面话,我保证到时屁都不见他放半个。”
众人都明白他的心情,王镇恶这个本来对前途绝望心死的人,终于在边荒集得到机会和希望,重燃死去了的壮志雄心。
程苍占叹道:“只要桓玄攻陷寿阳,等于北颖口被夺,我们的确肯定完蛋。”
燕飞心中苦笑,事实上他是差些儿便输个一败涂地,当然他明白众人对他的信心,亦没有人担心他与向雨田的决战,只有他明白,向雨田是个在任何一方面均能与他匹敌的对手。
接着讶道:“但看小飞你的神态模样,绝不似有伤在身。”
燕飞的回归,把荒人胜利的情绪推上颠峰,虽然刚在彻夜狂欢之后,仍于下午举行钟楼议会,以决定边荒集未来的动向。
众人哄然大笑。
众人并没有欢呼怪叫,皆因晓得此战并不容易,而且即使能打败从未吃过败仗、堪称无敌于北方的慕容垂,能否救回千千主婢,仍属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