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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与赫连勃勃之战,决胜的关键在于他拓跋珪能否赶在赫连勃勃之前抵达盛乐。赫连勃勃是甚料子,拓跋珪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过去的多场战役中,赫连勃勃没有一次不吃大亏。
因为由此刻起,他任何一步失着,都会令追随他的兄弟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卓狂生呆立当场,脑海一片空白。
燕飞道:“放开我!”
燕飞道:“我在这里是等信息,然后对目标展开追杀的行动,现在没时间向你解释哩!因为刚接收到信息。记着为我保守秘密,千万不可泄漏出去。”
燕飞颓然道:“虽然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可是却能使人怀疑原本深信不疑的现实,这样的事说出来对人会有益处吗?”
燕飞微笑道:“卓馆主开口是说书,闭口还是说书,可说三句不离本行。告诉我,你究竟活在哪一个天地里?是真实的生活,还是说书襄的天地,抑或是两者混淆难分?”
燕飞从容道:“你的话令我产生一个联想,正因每一个人都有难言之隐,所以所谓由史笔记载下来的历史,只能传达年表,没有可能完全掌握内里真正的是非曲直。这是历史注定了的宿命。如果执笔的史家加上了自己主观的看法,就会进一步扭曲了历史,便如阁下的说书。”
他不由牛出歉疚的情绪,也有一点点后悔,后悔昨夜和楚无暇合体交欢;后悔接受了自己最好兄弟的敌人。
说罢再加一句道:“记着我是你的兄弟,更是未来当边荒集不存在时唯一的史笔代言人,不要胡乱找话儿来搪塞敷衍我,若让我又发现你说谎,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只有刘裕自己才明白,他这个当领袖的并不如他们深信不疑的表象那么完美,他曾多次想过放弃,全赖为淡真湔雪耻恨的使命感支撑着他,令他奋斗至这曙光初现的一刻。
其次是他和向雨田对付鬼影的本钱,就是他的金丹和向雨田的魔种。这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包括鬼影在内,所以向雨田才能凭其灵异来搜寻鬼影,再把鬼影逼进绝地,然后由燕飞出手收拾鬼影。
拓跋珪耳内填满她令人神魂颠倒的笑声,想起昨夜她的婉转承欢,心中一热,把诸般烦恼心事全抛到脑后,催骑而行。
午后不久,雪花又如棉如絮的飘飘下降,较远的景物已变得模糊不清,荒人都禁不住担心起来,如果持续这般下雪,将会大大影响今夜子时观赏古钟楼上观远台的决战。
卓狂生四顾张望,大奇道:“信息在哪襄?为何我没觉半点异样?”
站在他身旁的是卓狂生,他正深情地俯瞰远近的景物,好像可如此看一百世都不会感到枯燥乏味或厌倦。
鬼影或会以为向雨田因怯战而临阵退缩,就这离开边荒集,不论他有什么想法,只要鬼影随之离开边荒集,他将会暴露行踪,而燕飞则会凭感应于途上伏击鬼影。
边荒集。
卓狂生正容道:“你不要当我是傻瓜。你有没有说谎大家心照不宣,不容狡辩。我知道你有很多难言之隐,我这个做兄弟的当然体谅你,可是你也要为广大的听书者的好奇心着想,顶多有关你的秘密,我在死前才公开。套用向雨田的惯语,老子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
卓狂生不由松开了手。
燕飞苦笑道:“要说得清楚很难,不说的话要打发你走更难,你教我如何向你解释呢?这个人是魔门里最难对付的人,到此刻我仍没有分毫把握,问题在此人是个超级的逃跑高手,你根本无法晓得他在哪襄。便像树上的鸟儿、水中的游鱼,只要触动他的警觉,他便会上天下水:水远不让你再有第二次碰触到他的机会。”
燕飞有少许街动想把真相告诉卓狂生,因为欺三瞒四确实是很辛苦的一回事,可是到要抛开顾忌说出来,方晓得要向卓狂生交代个清楚明白是多么困难的一回事,至乎无从说起。
燕飞动容道:“你对来听书的人非常了解。”
现在海岛的兵力只是二千之众,不是来自大江帮便是振莉会,但他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在两次边荒集之战前早巳身经百战,经得起任何考验。边荒之战后,这批战士不论信心和士气,均攀上颠的状态,成为在任何方面均无懈可击的劲旅,能在最恶劣的环境下发挥出惊人的韧性和战力。
在这一刻,他完全抛开了个人的好恶,一切以大局为重,不论他如何不喜欢刘毅,如何讨厌他,也要说之以利害、动之以情,以威势慑之,以达到目的。
卓狂生眉开眼笑的道:“你愈说愈含糊,我则是愈感到有兴趣。他娘的!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有甚是不可以说出来的?你燕飞是甚人,我最清楚,你怎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既是如此,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
楚无暇讶道:“赫连勃勃不是比波哈玛斯更重要吗?”
江文清等三人的陪驾,更可突显他作为主帅的身分地方,建立他明确的领袖形象。
卓狂生一手抓着他臂膀,笑道:“不说怎么行?我已被你引起好奇心,你不老老实实说出来,休想我放手。”
天下间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他复国和统一天下的大计。
燕飞失笑道:“原来你这么蛮横。唉!我并非想瞒着自己的兄弟,问题在有些事是不知为妙,尤其会给你写到说书里去,遗害更大。有些事是不该让人知道的。”
卓狂生愕然道:“杀人?你要杀的人会路过广场吗?”
卓狂生不耐烦的道:“你在发什么呆呢?有什么便说什么吧!”
蒯恩答道:“我们的兵器箭矢只够一场大战之用,不过只要能控制海盐,孔老大会把武器马匹源源送到。”
燕飞向他微笑,油然指指自己的脑袋,道:“信息在这里,你怎会看得见呢?”
现在他和向雨田正合作对付鬼影。要向卓狂生解释清楚他和向雨田错综复杂的关系,已令他感到非常吃力,且还牵涉他燕飞的身世、他的生父,这都是他不想向任何人公开的。
卓狂生欣然道:“放心吧!不论如何离奇怪诞的事,听的人自会随心之所欲去筛选过滤,只会挑愿意相信的东西来相信,这是人之常情。你老哥可以放心,绝不会对人有任何不良影响,什么怪力乱神,听书的人只会当是说书者之言,绝不会认真,听过后也会忘记不愿记着的东西。明白吗?”
拓跋珪微笑道:“小勃儿对我还有很大的用处,既可使慕容垂多了个敌人,又可以牵制关内的姚苌,令他无法平定关中,我怎舍得让他死呢?”
鬼影的遁术已非一般武技奈何得了的绝艺,只有金丹和魔种相携合作,始有一线机会破他的遁术。
这是刘裕自己的提议,他是从谢玄处学回来的,只有关心手下,让他们明白你重视他们的生死荣辱,使手下们明白主帅的目标和他们是一致的,他们才肯为你卖命。
拓跋珪感到她的目光有种使他冷硬的心软化的魔力,暗叹一口气,道:“今次若小勃儿损兵折将而回,将有一段时间再无力对盛乐用兵,他更怕姚苌乘机向他报复,只敢龟缩在统万。到小勃儿恢复元气,盛乐早完成重建,再不怕小勃儿,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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